楚语墨恢复好心境。
对办公室同事的态度也和往常一样,清清淡淡、简简单单。
她感觉秦枫就是她的那层防护罩,只要一想起秦枫那天早上的‘骂语’和那封信,便觉得眼前的事都不过如此,有时还会因为这些事而发笑。
她最近为忙着研究“新菜”不亦乐乎。
……
十一月十一日
秦枫律师事务所
天气渐冷,事务所里烧起了暖炉。
秦枫正整理文档。
“叮~……”,手机响起。
走回桌前正伸手打算拿起,屏幕上秦母的电话印入眼帘,秦枫眼皮不由得一跳。秦母现在是一个星期打一次电话,聊天内容不限,但最后总能聊到找女朋友身上去。
“我这妈啊……”,秦枫无奈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神色一整,语气一柔,“喂,妈~找我什么事?”
秦母笑骂:“臭小子!没有事还不能找你啊?!”
“自然不是”,秦枫‘恭维’道:“你老人家日理万机,能有空找儿臣,儿臣自然是感恩戴德了~”
“少跟我扯这些文邹邹的东西!”,秦母不吃秦枫那一套,直接问道:“你过年什么时候回来?”
“过年?”,秦枫想了想,“除夕前两天吧……”
“又是这个……”,秦母不乐意了,“就不能早点回来?”
“我也想啊……”,秦枫解释道:“人法院开门到除夕前,我们这些帮人打官司的还不得陪着啊?”
“吱…”,秦母无奈的说:“这大过年的也不知道消停消停,搞得你们这些帮忙吵架的也放不了假……”
“对对对”,秦枫赞同的说:“这帮人真的是,就不能消停消停”。
心里却笑道:“妈,他们要是消停,那你儿子就要饿肚子了”。
“也怪你……”,秦母接着说,“当初听妈的学教书,那该多好。早上就抱着本书去上课,上完课就回家,还有寒暑假。比现在不知道轻松多少……”
秦枫高考后填志愿,在斟酌许久后,便选择了“法学”这个专业。那时候秦母一阵反对,说什么“我儿子什么样我还不清楚?整一个闷葫芦!就这样的性格,帮人吵架能行吗?!学这个以后进社会了饿死怎么办?!”
最后还是家里面的主事人发话:“儿孙自有儿孙福,他选择什么自有他的道理。又不是五六岁的时候,你得告诉他什么能、什么不能。他现在十八岁了,给他阐明利弊,至于选择什么就随他去吧”,给定了个主调。
秦母听此,又见自己儿子死倔,便不再说什么,可这心一直提着。直到秦枫毕业进入律师这个行业两年后,见他能养活自己了,这才放下心来。
秦枫细声念叨,“我也没见楚老师轻松啊……”。楚语墨课前要找资料备课,课后要改作业和练习,没课都因为“坐班”制度困在学校里,这还轻松?
“你说什么?”,秦母没听清。
“没什么……”,秦枫转移话题,“妈,我手上还有案子呢,没事我先挂了,晚上再打给你”。
“有事”,秦母把今天所见说了下,“我今天啊帮你见了刘阿姨家的姑娘,性格还不错,学历也和你一样……”
秦枫拿着文件掩面,哭笑不得的打断,“妈、妈、妈……”
帮我?你老人家还真是好意思用这个“帮”字啊……
“咋了?”
秦枫也不打算隐瞒秦母了,无奈的说:“我现在有喜欢的姑娘了……”
“什么?”,秦母惊了一下,连珠箭的问:“什么时候的事?!姑娘哪里的人?!多大了?!干什么的?!性格怎么样?!”。末了,又想到什么,警告道:“你可别骗妈!不然回来有你好吃的!”
“……”,秦枫等秦母问完,才说:“儿什么时候骗过你?人姑娘是个老师,性格还行”。
“哈哈哈,枫啊,你终于开窍了”,秦母建议道:“过年带回来给妈瞧瞧”。
“……还没成为女朋友呢,就往家带……”
“那你加把劲啊!”
“我努力”,秦枫说到这,便想挂断电话,“妈,我还在工作呢,先挂了啊”。
“好好好”,秦母虽然想多聊会,但见儿子这样也不好聊下去。
秦枫挂了电话,摇头苦笑。不管说了以后会发生什么事,眼前这个相亲的事应该能压一压了……
那边的秦母挂了电话后,便兴冲冲的去找秦父聊这事。晚上还把这事告诉了秦奶奶,秦奶奶面无表情,内心笑她:“你才知道啊?我那大孙子早给我说了……”
……
十一月十五日
下午近六点
秦枫提着自己特意在超市买的前腿肉和抄手皮。脚步轻快的上着楼梯,来到楚语墨屋门前,轻敲门。
“咚…咚…”
客厅里,楚父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了一眼门,起身。
厨房中,正和楚母准备着晚饭的楚语墨一惊,心想“不会是秦律师吧…”。正打算去开门,并提醒秦枫今天家里来了特殊的人,也好有个心里准备。
但靠门边的楚母更快一步,走到门口,直接开门,“谁啊?”
“楚老师,今天我买…”,秦枫看着门前面容有些熟悉的女子,先皱了下眉头,思索了片刻,反应过来,笑着喊道:“伯母好~”
“秦律师……”,楚语墨这时候也来到门边,有一丝尴尬和腼腆。
“您好”,楚母不解的问:“您这是?”
“哦~”,秦枫也不怯场,提起手里的东西扬了扬,“今天我路过菜市场,见人家卖抄手皮,便想着帮楚老师带一点。随便帮买了点前腿肉”。
也来到门边的楚父,一听这个,内心一笑,“无事献殷勤——怕是非奸即盗啊……”
“秦律师~”,楚父喊道。
一见楚父,秦枫便喊道:“伯父好~”
楚父是个人精,怎会听不出来,心里笑意更甚,“上次是叫‘叔叔’,这次直接‘伯父’了…”,又想起那次楚母给自己说的女儿可能有喜欢的人的事,再加上那之后回家总是不知为什么的偷偷发笑。
楚父想到这,瞟了一眼自家闺女。只见她一脸拘谨的站在那,眼睛躲闪。
心里顿时有了数……
接过秦枫手上的东西,“秦律师,我就替我闺女谢谢你了”,递给楚母,“等下煮好给秦律师送点过去”。
转头又对秦枫说:“我们一家正要吃饭呢,就不打扰你了秦律师~”,说完,楚父作势要关门送客。
“秦律师……”,一旁的楚语墨咬咬嘴唇不忍道:“你用过饭了吗?没用的话,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楚语墨不是客套,一是她很希望秦枫能和自己的父母打好关系,二是秦枫这个点过来,应该是想来陪自己吃顿抄手当晚饭的。就这样赶他走,她不忍心。
楚母也在一旁笑着说:“是啊,秦律师,不介意的话一起”。楚语墨这表情和语气让她反应过来,自己那丫头说的人八成就是面前这个了,她自然是要检验一二。
楚父手一顿,无奈的想:“你母女两站那边的…”
秦枫也不怵,早晚都得走这一步。也不虚情假意,含笑微弯腰“那就打扰了~”
楚语墨面上一喜。
楚父翻了翻白眼,往屋里走。
楚母热情的把秦枫迎进屋:“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语墨在这住这么久,也多亏你照顾”。
“伯母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的”
秦枫把公文包和外套工整的放在鞋柜顶上,笑着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楚语墨走在秦枫身侧,掩嘴低语道:“我爸性子就这样,但你和他熟了,就会发现他是特别好的人”。
“我知道,安心……”
楚母调笑道:“你两嘀嘀咕咕什么呢?”
“楚老师对我说伯母您手艺可比她好”,秦枫口风一转称赞道:“今天我可有口服了”。
楚父看着电视不轻不重的说:“马屁精……”
楚语墨维护道:“爸你说什么呢~”
“对啊,你说什么呢?!人小秦说错了?”,楚母也在一旁对楚父质问道:“难道我做的饭菜不好吃?”
“那肯定好吃”,楚父安抚道:“不好吃我会吃这么多年啊~”
楚母闻言满意的笑着点头。
“伯母~”,秦枫见缝插针,“伯父是正直之人,耳中容不得花言巧语。我刚刚那话,对他来说有些刺耳,他如此说也正常……当然也怪我,在前辈面前应该少些客套话”。
楚父瞟了这小子一眼,看来功力不浅,不好对付……
“噗嗤~”,楚语墨一笑。她突然发现自己父亲是遇见对手了。而且…刚刚父亲安慰母亲的话变相来说也属于花言巧语…
“你看看人小秦”,楚母对楚父说:“学学人家~”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秦枫把衣袖往上面撸了撸,往厨房走。
楚语墨习惯性的把肉递给他,“把这肉剁碎”。
秦枫点点头,“好”。
秦枫也不矫清,先跑回家拿来自己的围裙,便提刀剁肉。
往常他来楚语墨这里做客“点评”新菜,可不是光来坐着等吃的。
楚母见秦枫一脸认真,又见手上对肉的处理,心里默默点头。看一个性格如何,从他如何做事、怎么做事便能得到很多东西。
“小秦是哪的人啊?”
楚语墨先答道:“妈,秦律师家是‘水镇’的”。
楚父虽然眼睛在电视里,耳朵却听着这边,见自己闺女如此,心里叹口气。看来如果自己硬劝的话,这闺女是劝不回来了。
他也不是不想女儿嫁出去,而是希望她把眼睛擦亮点,慎重点,不要早早的就定下,算算女儿来这多久了?两个半月不到……
“人生还很长呢,闺女啊……”
楚母白了楚语墨一眼,“我又没问你”。
秦枫给楚语墨一个眼神,让她安心,“伯母,我是‘水镇’人”。
“水镇?那可是个好地方啊”
秦枫用刀把因受力而变薄的肉层起底往中间靠,肉团又变成一坨。接着问:“伯母去过水镇?”
“没有”,楚母摇头,“我在咱宁城电视台的旅游节目上看见过,那地方很美”。
“哦”,秦枫点头,“伯母什么时候要是想去了,给我说一声,我给你们当向导,水镇我打小玩到大,还知道一些电视里没有播出来的风景”。
“好,小秦这话我记住了,到时候可别怪伯母啊打扰你~”
“怎么会~”
秦枫用刀试试肉,感觉剁得差不多,问楚语墨,“楚老师,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楚语墨把姜和蒜递给秦枫,“这个也剁碎”。
“好”
楚母自是看见这自然的一幕,“这女儿啊……”,收回感慨,继续了解基本信息,“小秦今年多大了?”
“伯母,我今年三十一”
“三十一……”,楚母心里点点头,比女儿大五岁。
算了算时间,“属虎的吧?”
“是的,伯母”
“这个属相好”
楚父翻了个白眼,心里骂道:“好什么好?!这都‘羊入虎口’了还好!”
楚语墨心里念了念这个属相名,想到自己,“我属什么来着?对,属羊”。
“楚老师”,秦枫笑了笑,把刀一放,“姜和蒜剁好了,还需要我做什么?”
“嗯……我看看”,楚语墨看了看柜台。
楚父觉得自己该站出来了,“秦律师会下棋吗?”
“下棋”,楚语墨有点懵,怎么突然就扯到这个了?但父亲是什么人,她还是知道的,所以急忙转移话题道:“秦律师,你帮我洗洗菜吧,等下要用”。
秦枫一边接过楚语墨递过来的菜,一边回答:“我会象棋和围棋,不知道伯父说的是什么棋”。
“好”,楚父笑道:“陪我下局象棋吧”。
“爸,秦律师还要帮忙呢……”
楚母秒懂楚父的意思,在一旁打着掩护,先对楚语墨说:“咱母女两在这还不够啊?又不需要做多少菜”。
转头看向秦枫笑问:“你伯父啊闲不住,咱三在这忙着,把他一个人丢在那看电视也不好,要不小秦你陪他下下棋?”
“行”,秦枫也不推辞,进了这个门,就是抱着接受检验来的。
脱掉围裙,“那我去拿象棋”。
“不用麻烦”,楚父摆摆手起身,“咱直接去你屋子里下吧,我也好活动活动身体”,说着,楚父走向门外。
秦枫愣了一下,便笑着点头,“也行。刚好我那有点好茶,可以请伯父尝尝~”
秦枫把围裙交给楚语墨,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走到自家门外,开门把楚父迎了进去,却不关门,就大大敞开着。
楚父一进门就仔细打量。
秦枫屋子的空间分布和楚语墨那间屋子一样,只是秦枫的客厅阳台开窗向北,楚语墨的客厅开窗向南,靠西墙中间也是凹口三门,管两卧和一卫。
房屋装修比较精致,整体风格以黑色的稳重、大气为主。里面各物品摆放得体、整齐和一丝不苟,而且各物品的主色调不是黑就是白,很少有红、绿、黄这些活力色。
楚父心里点点头。观其居,也是观其人。从这屋子所透露出来的信息来看,这秦律师不简单啊。
“秦律师喜欢黑色?”
秦枫正拿水泡水,“对”。
“黑色好”,楚父点头,“低调不张扬、严谨细致,当然…”,说到这,楚父看了眼秦枫,继续说:“也表示固执、一根筋”。
秦枫哭笑不得,“伯父研究过色彩心理学?”
“没有”,楚父收回目光,“只是见的人多了,有些感慨……”
“哦,原来是这样”
秦枫把茶放在楚父面前的桌上,把象棋拿出。
“伯父执黑还是红”
楚父咧嘴一笑,“黑~”
……
楚母见那两男人走了,问楚语墨:“你看上的就是这个小秦?”
楚语墨脸上一红不说话。
“呵~”,楚母见此便百分百肯定了,“你这丫头啊……喜欢就是喜欢,你怕什么?”
楚语墨强解释,“我又没怕什么……”
“我还不知道你啊~”,楚母白了自己女儿一眼,劝慰道:“行了,人我今天也见了。给我印象不错,人细心稳重,重点懂疼人。你看这肉和姜蒜切得多标准,这可没糊弄人。配我女儿够了!”
“妈!”,楚语墨恼羞成怒,“八字还没一撇,你瞎说什么呢?!”
“呵~”,楚母笑道:“我可没瞎说,那小秦对你有没有意思我还看不出来啊?”
“现在啊,就看他过得了过不了你爸那一关喽~”
提到这个,楚语墨心里也有些焦急。想着:“爸和秦律师会不会互看不顺眼、会不会正置气对视,以及会不会……打起来啊……”,越想她越担心。
最后还是忍不住,“妈……我给他们送点水果过去”。
“嗯~”,楚母心里一笑,“去吧”。
楚语墨端着水果,先站在门口听着里面。
楚父移车:“将!”
秦枫移帅。
楚父移车:“将!”
秦枫再移帅。
楚父再移车:“将!”
秦枫嘴角抽了抽,但还是再移帅。
楚父还是移车:“将!”
“伯父”,秦枫笑了笑,“这样下棋就没意思了,不如退一步让小辈一次如何?”
“不行~”,楚父难得念了首诗:“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伯父没必要把我当‘寇’一样防着”
“哈哈哈”,楚父笑道:“秦律师多想了”。
“……”,秦枫见此,再移帅,“那伯父今天玩得尽兴……”
“将!”,楚父表示他今天不要这张老脸了。
门外的楚语墨听此,为楚父的无赖掩嘴一笑,也有些心疼秦枫。整理一下自己的心境,进屋自然喊道:“爸、秦律师,你们吃点水果”。这是楚语墨第一次进秦枫家,她却没心情细心打量,直接走向客厅的两人。
秦枫起身,“楚老师~”
“秦律师,这么样?”,楚语墨把果盘放在桌上,“我爸是不是下不过你啊?”
楚父翻了翻白眼。
“没有”,秦枫摇头笑道:“伯父技高一筹”。
“爸,你让着秦律师点~!”,楚语墨带点“警告”说:“不然我告诉妈说你欺负人!”
“我……”,楚父张了张嘴,这闺女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楚老师”,秦枫适时站在楚父一边,“观棋不语。棋盘上本就用实力说话,让我反而是不尊重我~”。
楚父立马接嘴道:“听听人秦律师的话!人不愧是学法律的,就是知理”。
“哼~”,楚语墨见自己帮他说话而不领情,反而站在楚父一边,白了秦枫一眼,留下一句:“那你两慢慢下!”
出了门回了自己屋。
楚母见她这样,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楚语墨有些委屈的说:“我爸欺负他,我帮他说话,他不领情,反而站我爸那边!”
“哈哈哈~”,楚母揉了揉楚语墨的头:“你这丫头啊,就是看不明白……”
“啊?”
“啊什么啊”,楚母也不点破,“还不帮忙”。
…
楚语墨走后,或许是那对抗气氛被带走,楚父也不如刚刚那般无赖连将,反而认真下起棋来。
楚父下定,有些感慨:“秦律师棋艺不错啊~”
“伯父夸奖”,秦枫一边思索下一步,一边笑道:“通过下棋的棋风便能推断一个人的性子。伯父不嫌弃我下棋落子慢、犹犹豫豫、精精计算,便是好的了”。
“哈~”,楚父摇摇手,“男人不稳重,只有一腔热血而莽撞行事那是愚蠢”。
“额……”,秦枫笑道:“看来伯父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
先笑骂一句:“呵,你小子。还这试探我呢……”,楚父接着好奇的问:“如果我刚刚说‘精于算计不实诚很不好’你又会如何说我?”。
“伯父正直”,秦枫面色一整坐端正,“秦枫受教了!”。
“哈哈哈~”
“也不知道你小子在那学的这些,成精了~”
“伯父也知道我是一名律师”,秦枫落棋下定,“这个职业需要接触形形色色的人,而每个人的道德标准都不一样,我要是用高尚的道德标准去决定接什么案子,我只能饿死,或者换职业”。
“能理解”,楚父接着摇头,“但是不认同”。
“我也能理解伯父,毕竟谁都不喜欢巧舌如簧和只有基本道德素养的人”。
秦枫好奇的问一句,“伯父是执法者,如何看待‘法律’?”。
“秦律师这个问题问得好”,楚父拿着棋说:“对我来说,法律是必须维护的最高权威,违法必究,执法必严,不能容许一丝妥协”。
“伯父也是活得干脆”,秦枫笑道:“伯父这样说也难怪。毕竟伯父站在善恶两线之上,要守住那条线,自然要是非分明,善恶两别。可我则不一样,我站在一个善恶尚不明朗的灰色地区,自然不能带着偏见去看。要是善恶有别,直接用伯父这些人就好,也不会有我们什么事。所以法律对我的职业来说是工具,辨明对错的工具”。
楚父愣了一下,面前这小子也是看得通彻。
片刻,笑着说:“你小子也不必劝我。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还是那句话:理解但是不认同”。
“……”,秦枫愣住。他才发现自己有些急了,急迫的想让楚父认同自己,急迫的想让楚父接受自己。但正如自己所说,这世界很多事对不同的人来说有不同的看法,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自己也一样。活出自己的态度便好,迎合别人总是虚假而经不起考验的。
秦枫苦笑了下,“伯父还是比我活得清……”
“啊?”,楚父有点懵,他完全不知道秦枫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是为什么。
“我的意思是,伯父点悟了我”
话落,落子定棋,“将军了,伯父”。
“将军…将军…”,见秦枫不多说,楚父也不多问,看着棋盘拆招,“我想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