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将军,西南一别,我们再见面已经是两年后了,家里一切还好吧。”元煜手里宣纸作画不停,也不抬头看他们说道。
“回陛下的话,西南一切都好,合族的人都很感激您,若没有您,哪里有我们西南郑氏的今日啊。”郑列在来的时候就已经跟郑贵妃通过信了,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出那么蠢的话,幸亏是一个奴婢顶罪,要不然根本不用入宫请罪,全家一起喝药抹脖子都不够死的。
“说来也真是惭愧,我郑家深受历代皇帝恩泽,本应避嫌。奈何藩国七国作乱仍未停,我们兄弟几个方才领兵。如今七国与藩国都已烟消云散,实在不宜忝占兵权,特将鹿邑,臻赋,旻献,陵烨,南华,这五方府台的兵印交回。”郑列说着从怀中拿出五枚兵印,交与荣喜手上。
“郑将军何苦如此,朕又没有怪你们。”元煜暗示荣喜收好兵符,心中窃喜。
“不不不,皇上,是臣本该如此,袭爵便应避嫌。”郑列说道。
“皇上,听闻我那劣子齐赫对新任兵部执府多有得罪,且不能胜任兵部侍郎,老臣只希望我那逆子多陪伴我们身侧,自请皇上革去他的官位。”老齐国公看郑列出了那么多血,自己不表示表示就不行了,反正自己的儿子在兵部应无出头之日,不如顺理成章下去,也好换齐昭仪出来。
“两位都太客气了,快扶起来两位国公,赐茶。”元煜让两个宦令扶起他们……
“二殿下,半个月前来送糕点的姑娘又来了!”宦令通报说。萧琛飞似的跑出去,看到自己宫殿院内百年榕树下的云婵,她今日穿着驼色半袖交领小褂,红白杂色裙和绯色披帛在微风里轻轻摆动,真是曼妙生姿。
“云婵,让我猜猜,你今日又是来送糕点的?”萧琛看着她手里提着的锦盒。
“是,我们娘娘伤势如今都好了,所以让奴和她一起做的这百花糕饼,奴尝了,还是不错的。”云婵打开锦盒,拿出一支晶莹剔透的糕点,里面的合欢花栩栩如生。
“嗯……呜”萧琛想吓吓她,故意装作咽不下去的模样。
“怎么了,难道奴又做错了吗。”云婵打开盒子也拿了一模一样的糕点,入口香甜软糯,并不难吃,知道萧琛戏弄了自己,白了他一眼,萧琛只觉得云婵娇嗔的模样格外好看。
“二皇子,我有个问题想问您,当日奴只带了一条手绢,那日已经被你撕开给娘娘包扎,为何您还有一条。”云婵一直想问这个问题,先下终于得空过来。
“自然是孤捡到的,只是不知道是谁的,那日孤见你拿出一模一样的丝帕,才知道是云婵你的。”萧琛眼神明亮,看着云婵。
“那二皇子把这个丝帕还过来吧。”她伸手要拿回这条丝帕,萧琛自然不肯还给她。
“这是孤捡到的,为何要还你。”萧琛取笑道。
“二皇子,丝帕是女子的贴身物,不可轻易送人的,若是你想要,我再绣一条丝帕给你即可。若是这丝帕被人拿来说话,我的清白就没有了。”云婵放下锦盒道。
“怕什么,这丝帕是孤拿的,若有人那这个丝帕做文章,孤就说你是孤的心上人。”萧琛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看着她。
“哎呀,二皇子你说什么呢,我还没有许过人呢。”云婵羞得转过身去,从耳朵到脸面都红霞似的好看。
“云婵,孤喜欢你。”萧琛不想再瞒着她,就直言他喜欢云婵。
“二皇子,云婵是奴籍,按道理别说正妃,连侧妃也没资格做,侧夫人也不能够,只能做姬妾。可是云婵也是女子,不想如此潦草一生。”云婵想着自己的身份,便觉得自己配不上萧琛。她听褚云卿说过,萧琛是北燕国温皇后的二皇子,北燕国的温家又是举国大族,怕是不会接受这个奴籍儿媳妇的。
“谁说让你做姬妾了,我让你做的是正妃。”萧琛站到前面,目光炽热真诚。
“我皇兄已经娶了端淑帝姬,且借了兵权,我母后的目的也达到了,孤可以去求母后这桩婚事,你不用担心。”萧琛把云婵拉到他怀里。
“可是,温皇后也是不会同意的,殿下您还是认清自己吧。”云婵挣开他的怀抱,她不是不想,只是这念想实在太美好,万一希望破灭只会更加难受。
“哎,云婵,你放心好了,孤一定会办到的。”萧琛看着云婵跑开的背影,很长时间不一样离开。
“皇兄,这怎么不可行呢?”萧琛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萧绰,没想到直接遭到了萧绰的否定。
“琛儿,孤也乐意成全你跟云婵,只是纳个姬妾还是可以的,以后有了子嗣再提个侧夫人的位分。可你若想她做正妃,首先连母亲那关便过不得。”萧绰替弟弟着急。
“孤也是知道的,就是想请皇兄想想办法。”萧琛是真的喜欢云婵。
“你们兄弟俩在吵什么呢!”元淑让侍女端着几盘果品进来。
“皇嫂,你帮我劝劝我哥,孤想娶云婵做正妃,可是我皇兄不愿意。”萧琛只能求助这个嫂子了。
“这云婵可是我元娘娘的贴身侍女。”元淑说着话把茶盏递给他们两个。
“只是,云婵是奴籍,地位实在太低,你让她怎么在北燕站得住脚。”元淑也觉得她地位太低,恐怕会被其他的北燕皇子妃比下去。
“你是真的想娶人家做正妃,还是只是贪图新鲜啊?”元淑故意这样问。
“孤自然是真心求娶她作为我的正妻,绝不辜负。”萧琛拍拍胸脯说道。
“好,若你是真心的,孤便帮你跟我元娘娘说一次,看看她怎么说。”元淑看萧琛是真心求娶,便也不想这两个人分开。
“快走吧,娘娘遭了那么大的罪,我这心里真是不是滋味。”李氏带着两个丫鬟走在御道里,心里挂念着自己的女儿褚云卿。
“夫人,元妃娘娘如今已无大碍了,您不必担心。”琉霖陪在华国夫人身边说道。
“做娘的怎么能不担心女儿。”李氏没进过宫,所以也不知道朝服是什么,现在被封为华国夫人,没想到这朝服那么重,头冠也是华美异常。这样穿戴一身虽然华贵,走路倒不是很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