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台别来无恙,我们又见面了。”萧琛对着侍卫说道。
“这位贵人,在下根本不认识你,我们从未见面过。”侍卫对萧琛的问候觉得莫名其妙。
“兄台,真的不认识孤?”萧琛再次问道。
“在下人微言轻,自然不认识什么王侯勋贵!”那侍卫又说道。
“既然如此,我问你,当日你是什么时候遇见元妃娘娘的?”萧琛忍住不笑道。
“当日还未掌灯,在下到长乐宫附近去巡逻,看到元妃娘娘被侍女扶着一瘸一拐得走着,还是我给她包扎的!”侍卫解释道。
“包扎用的什么布料?”
“布料嘛,当时天黑,在下看不清楚,只是帮娘娘包扎了而已。”侍卫不知道用什么包扎的,自然讲不出来。
“那好,既然你不知道,那孤便告诉你,给娘娘包扎伤口用的布料是丝帕,而且是侍女的贴身丝帕。”他说道。
“你不知道,是因为当日你从来都没有见过娘娘,所以才会说不知道。”萧琛眼神凛冽回答他。
“你有何证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见过娘娘!”侍卫挣扎着。
“因为当日,是孤参与端淑帝姬的宴会后觉得气闷,便在御道走走,方才遇见元妃娘娘,由而替娘娘用云婵姑娘的丝帕包扎伤口。”萧绰从胸口拿出一条丝帕,秋香色的丝绢上面绣着别致的杜鹃穿玉兰。
“因是外男,孤不方面说自己帮助娘娘的事情,方才被这侍卫钻了空子。皇上,只需要把娘娘腿上撤下的包扎料子一看,便知道孤说的是真是假!”萧绰振振有词道。
云婵跑到长生殿把当日包扎的布料拿来看,果然是一模一样的杜若玉兰丝帕。这下众人都清楚了,那个侍卫哑口无言。
“大胆淫贼,污蔑上妃,你还有什么话说?”元煜呵斥道。
“给我押下去,朕要看看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元煜还没说完,侍卫就口吐鲜血应声倒下。
“陛下,此人口中含了蜡丸,这蜡丸里面多半是毒药一类的,看来他本来就没想活着,方才如此污蔑元妃娘娘。”一旁的魏温将军掰开侍卫的嘴,只见上颚牙齿部分有破损的蜡丸。
“倒真是便宜他了,只是幕后主使不知道是谁了。”元煜愤恨说到。
“皇上,若要问幕后主使是谁,看看谁那么想让元妃娘娘死便知道了。”洗梧在一旁道。
“皇上,皇上,臣妾只是见齐昭仪证据充足,只是要替皇上管制后宫,臣妾真的没有想害她。”郑贵妃跪在地上哭着道。
“皇上,嫔妾只是看着侍卫拿着这玉佩招摇,便以为是她偷拿的,于是抓起来审问,没想到臣妾刑罚重了些,居然屈打成招冤枉了娘娘,还请皇上明鉴!”齐昭仪也是聪明人,知道自己被人设计了,这侍卫还死了,最后的嫌疑就落到了她自己身上,算是洗也洗不清了。便说是看侍卫带着玉佩招摇炫耀,来审问脏物的。
“齐昭仪,难道我与郑贵妃都不在了吗,需要你一个六品昭仪来管制后宫,你屈打成招审问出来的状子差点害死别人。”贤贵妃这样说相当于把这件事情变成一个误会。
“陛下,此事看来是一场误会,郑贵妃妹妹也是急于替皇上管理后宫才会偏听偏信。想来卫贵嫔被克扣月银那件事也是娘娘无辜,臣妾听说事后即便找出了真凶,娘娘也没有苛责他的家人。可见,郑贵妃秉性纯良,不是个坏心肠的,怎么会想害死元妃妹妹!”贤贵妃这样说道,让郑贵妃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她不相信陆暮祯会为自己求情。
“只是!”郑贵妃听到这样,心里一阵咯噔,原来贤贵妃欲扬先抑在后面给自己挖坑。
“只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郑贵妃妹妹已经入宫多年,且身居贵妃尊位,难免被一起子小人蒙蔽了耳眼,贵妃今日怕是受了身边的刁奴挑唆。臣妾听闻郑贵妃的侍女珣酚甚为出格,见了良人也不行礼,不知是否郑贵妃妹妹也是受了这珣酚习气沾染。”陆暮祯这样说道,她的目的就清楚了,她想先除掉郑贵妃的智囊,让郑蘅臂膀皆断。
“贤贵妃……你……皇上,珣酚跟了臣妾那么多年,她的秉性绝非如此顽劣。”郑贵妃跪到地上磕头,十分狼狈。
“皇上,就在郑贵妃掌嘴我们娘娘的时候,珣酚还在嚣张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洗梧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让朕也听听。”元煜想知道珣酚说了什么。
“奴不敢。”珣酚跪下磕头。
“说吧。”
“珣酚说,别说是打贵妃,即便是皇后娘娘郑贵妃也是打得,谁让我们娘娘有个好娘家。若不是西南郑氏出手相助,这天下也轮不到当今的皇上来坐。”洗梧说道。
“你…….这句话不是珣酚说的,分明是……分明是。”这些话分明是她自己教训贤贵妃的时候说出口的。郑贵妃本想说这句话不是珣酚说的,可是若承认这些话是自己说的,那不相当于承认自己大逆不道,搞不好西南也会遭殃,于是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不是珣酚说的,那是谁说的啊?”陆暮祯得意地看着郑贵妃。
“皇上,珣酚一时得意忘形,出言无状,的确该好好管教,臣妾回去定会让她谨言慎行。”郑贵妃想要把珣酚捞出来。
“郑贵妃无须这样自责,既然这刁奴如此狂妄,便不需要费心教养。来人,把珣酚即刻杖毙,让那些跟元妃娘娘动手动脚的人都看着,看看以奴欺主,出言不逊是什么下场。”元煜阴沉着脸,他想杖毙的是郑贵妃,但是西南如今还不能大动,只好拿侍女顶罪。
“皇上,呜呜呜呜,皇上,求您饶过珣酚吧!”郑贵妃以头磕地,额头都快磕出血了也不肯罢休。
“皇上,元妃娘娘的清白终于分明了。”贤贵妃屈膝行礼,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嘴脸。。
“至于这这些犯上作乱的人怎么处置,还请皇上示下。”贤贵妃说道。
“你有权处理后宫事情,这些妃嫔奴仆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有赏有罚即可。”元煜带着褚云卿走出正殿,只留下这些布局的人。
“传本宫谕旨,此事皆因齐昭仪屈打成招侍卫引起,与元妃娘娘无关。齐昭仪屈打成招,污蔑上妃,越俎代庖,罚褫夺宫室迁居惠乾馆,降为良人,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一月。至于郑贵妃,用人不明,受奴挑唆,罚闭门思过三月,抄写宫规三十卷。”陆暮祯此时十分得意,她一下子就打掉了两个家族的马前卒,自然开心。
“至于今日跟着郑贵妃胡闹的奴才,但凡是近身欺辱过元妃娘娘的,斩首示众。没有近身欺辱的,赐毒酒一杯。”
“今日云婵琉霖忠心护主,赏黄金百两,赐正七品侍中女官。”
“钟安殿冯昭仪纯良可嘉,晋位正五品冯婕妤;温德殿卫贵嫔,善心有度,晋位正六品卫昭仪。”
贤贵妃说完这样由洗梧扶着趾高气扬出去,留下喜悲各异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