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把帝姬送到行宫里,别着凉了。”魏太后着实关心自己的亲孙女。
“哎,这下所有的贵妇都知道了端淑帝姬与萧绰情投意合,要不了三日便会人尽皆知,你恐怕是嫁不了萧绰了。”魏衍看着坐在行宫台阶上发呆的元昭。
“孤早就知道他不喜欢我了,只是还是不死心而已。方才看萧绰奋不顾身去跳下水去救淑儿,孤就知道我没机会了。”元昭托着腮帮子。
“那你为何还要让我去帮你追求他?”
“我只是想让元淑吃点苦头而已,若她跟孤开诚布公说她喜欢上萧绰了,孤或许还会成全她们。可是这个淑儿居然在背面鼓动,我自然要给她点教训。”元昭说道。
“难道今日淑公主落水也是你做的!”魏衍不可思议看着她。
“你想什么呢,淑儿好歹是孤的侄女儿,孤才不会为了男人伤害她呢!”
“你为何也脱了衣服下去?难道你也喜欢萧绰!”元昭又开始不老实。
“我以为你也落水里了,所以就想着要救人,以当时的情景看,萧绰第一个要救的人是淑公主,那么你不就危险了吗!”魏衍打了个喷嚏。
“你放心,孤好歹会些拳脚功夫,不会那么容易受伤的。倒是你,明明看到了我就在岸上,为何还要下去!”她边走边笑。
“我那不是刹不住了吗,那么多人看着,万一停下了不是显得我怕死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太有意思了!”他们两个在台阶上说笑,像极了一对夫妇。
“淑儿,说说今日是怎么回事?你一向稳重,怎么会突然掉到湖里。”魏太后走进行宫暖阁里,看到正在喝风寒药的元淑只觉得心口疼痛。
“如今,你煜皇叔即便是不想嫁公主给北燕,也不可能了。只是哀家不明白,你为何要执意嫁过去?”
“皇祖母,我与萧绰是真心互相爱慕,我知道嫁过去会受到怎么的苦,可是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便高兴。”元淑头上包着暖垫子,可怜兮兮地说。
“你虽说与萧绰是心意相通,但是你煜皇叔却不仅仅损失一个公主,他损失的恐怕还有三十万兵丁。”
“哀家想,这样的主意应不是你想得出来的,哀家倒是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你出的这个主意?”魏太后想着自己的孙女平时只读《女书》,《女则》,《女训》,再有就是《中庸》《大学》一类的,绝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
“皇祖母,是元娘娘给淑儿出的主意,您不要怪她,是淑儿求她给我出主意的!”
“哀家不让你嫁过去,是因为怕嫁过去你受苦。若是你元娘娘去劝说皇帝,那恐怕便没有问题了。且你嫁过去,又带来了兵丁,哀家想温皇后也说不出什么来。”
“虽说你元娘娘的主意有些无赖,好在比哀家说管用,哀家又怎么会怪她呢。你放心歇下吧,明日哀家再陪你返回皇宫。”魏太后看着熟睡的元淑,心里一阵难受,最终她的亲孙女还是要远嫁了。
“朕就知道是你出的主意,旁人还想不出这样无赖的主意呢!”元煜在行宫正殿里面说道。
“那皇上是觉得嫔妾是无赖吗?”褚云卿一时不高兴了。
“朕没说,是你自己说的。”元煜真是拿这个女子没办法。
“我只是看淑儿比较可怜,才想到要帮她的。你想想看,她的父皇与母后都去世了,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在后宫,喜欢一个人真的很不容易了。”褚云卿坐在椅子上说道。
“朕没说你是错的,也很怜惜淑儿,只是不满让萧绰占了上风。而且温皇后知道了以后,我想除非朕借兵三十万给他们,否则她是不会点头的。只是如今这么一闹,淑儿若不嫁给他,以后再想配宗室也无人愿意,温皇后真是把自己儿子算计得死死的。”元煜苦恼的是被温皇后摆了一道。
“所幸,借兵也不是什么难事,朕把离北燕最近的一个府台军借给他们就是了。当初太师不愿意借兵,也只是不想我大盛参与战争,并不是我大盛打不起。”他说道。
“萧绰,朕知道你母亲的目的,也知道你的心意,只是看你如何平衡两者的关系。朕只有一句话,不要让朕的侄女儿受苦。” 知道事情不能再拖下去,元煜回到盛都便召集了北燕皇子萧绰到御书院叙话。他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萧绰,心中无限感慨……
“陛下的意思萧绰明白,萧绰对端淑帝姬也是真心的,必当珍惜这份感情。至于我的母后,在下自然有法子对付,绝对不叫淑儿受委屈。”萧绰一词一句说道。
“好,那朕也会如你所愿,借兵三十万给北燕。”元煜拍着他的肩膀。
两国联姻是大事,事情不容小觑,所以元煜与北燕的使臣团商议过后,以国书的形式,把端淑帝姬与北燕大皇子萧绰的婚事确定了下来,且因为涉及借兵,又另外签署了《盛燕边关联防条陈书》,这下两国才正式的放心。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大喜事啊!”一个大监跑到温皇后的正殿里传喜讯。
“看你慌张的样子,是什么喜事这么高兴啊!”温若鸿让侍女给自己篦着头发说道。
“娘娘,我燕国的使臣传回的文书,上面说盛朝已经允许大皇子迎娶悯帝嫡女-端淑帝姬为正妃,且签订了借兵的国书,如今我北燕可算是有救了。”这个大监兴奋道。
“万幸,虽然绰儿迎娶的不是那盛朝皇帝的亲妹妹,好在答应借兵了。”温皇后翻来覆去看了看,确定文书真伪后才放心。
“皇上知道了吗?”她凤目一瞥。
“这是御书房里的抄本,原本自然在皇上那里。皇上看了这些消息也是极高兴的,还说大皇子真是不负所托,是个可托付江山的人。”大监知道温皇后在意什么,便直截了当得透漏给她。
“大监也是辛苦,去后头领赏吧,日后御书房那里还要劳烦你多看顾。”
“那是自然,娘娘请放宽心,这册封东宫的旨意怕是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下来,娘娘单等好消息就对了。”他谄媚道。
“若真如大监所言,那孤必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