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殿下,魏国公府的小公子听闻二位马球打得很好,便想请二位殿下到北麓山清远台一聚。”侍女恭敬道。
“这魏府小公子是何人啊?为何孤从来都没有见过。”萧绰搜索近半年来参与宴会的脸,没遇到什么魏国公府的人。
“二位殿下,魏小公子是仙逝忠勇魏国公的小儿子,如今才不过十九岁,正是爱玩乐的年纪。小公子的母亲是我大盛仙逝景帝的亲妹妹,所以虽然是外姓,倒是跟皇子郡王们都没什么区别了。”一旁的侍女答道。
“奴想着,一定是这小公子从哪里听说了二位殿下马球技术好方才要约出来比试比试。二位殿下若是觉得寻常日子较闷,也不妨出去散散心,北麓山虽然是冬日,但到底是皇家园林,景色倒也不差,这个时候正是冰嬉打马球的好时候。”
“那倒可去,你去回了他们,就说我等欣然欲往。”萧绰也想认识一些权贵宗室,便答应了。
北麓山清远台本就是个打马球,蹴鞠的好地方,台内地方宽敞无草,四周又有暖房馆阁,在这里打球的人可以玩得尽兴,观看的人也冻不着自己,暖房里面红丝碳烧的很足,不会让人感觉有一丝的冷意。
元昭早早就约了贤宁郡君,辽云郡主,南华郡主,荣华郡主到这里来找乐子,暖房观阁里面坐满了这些贵胄宗女,一群人三言两语搭话吃果品。萧绰到场地里面来的时候,在马场外面观望了好长时间,他以为端淑帝姬也回来,没想到没有在暖阁里面看到她,顿觉失落。
“二位皇子,久仰大名。”魏衍在马场里面看见两个身着北燕华服的男子来了,就知道是北燕的两个嫡皇子,连忙迎上去。
“小公子多礼了,我等进入大盛,自当入乡随俗。”
“萧绰哥哥,原来我衍哥约的是你啊,孤都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你。”元昭的演技十分拙劣,让人一眼就看出破绽。
“殿下,我等是受魏公子所邀,来打马球的。”萧绰把元昭的手抽出自己的臂弯。
“孤知道啊,孤也喜欢打马球,不如我们三个一起吧!”元昭这样说,让其他的两个人也不好推辞,便又找了三四个郎君,七八个人打了一场马球。虽然此时天寒地动,马场上的人可都不觉得冷,骑在马上拿着球杆挥斥方遒好不潇洒。
“阿嚏!”一场马球下来,几个人都出了汗。元昭本是女子,经冷风一吹,便有些感冒。
“昭公主还是到暖阁里去吧,这个地方宽阔,寒风凛冽,不是女孩子家可以多待的。”
“殿下,你怎么了。”元昭忽然要晕倒在地,被贴身侍女扶住。
“我们公主恐怕是着了风寒,头有些晕眩,殿下可否帮奴把帝姬送到暖房里。”一旁的侍女在旁边说道。
萧绰也看出来是装的,这个临安帝姬平时赛马打球样样都不输郎君,怎么今日才跑了几圈便病了,可是也不便拆穿,只好扶着她到最近的暖房里面。
“萧绰哥哥,你要不要坐下歇会儿,喝杯茶再走。”元昭看萧绰扶着她,也不难受了,又是给他递果品,又是倒香茶……
“都给孤出去,听到没有。”元淑的端华台里面传出花瓶碎裂的声音,几个侍女都从正殿里面出来。
“端淑帝姬怎么了,太后您不去看看吗?”褚云卿从自己的长生殿就听到吵闹的动静,想着赶过来问问情况。
“淑儿想去清远台,哀家不想让她去,便做这个要死要活的样子。”魏太后也是无奈,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嫡亲的孙女想的是什么,自然是去找萧绰。元淑觉得自己也是帝姬,为什么不能跟临安争一争。可只有魏太后明白,元淑的父皇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被废位的,假如当上皇帝的不是元煜,恐怕端淑连自己的封号和帝姬品级也保不住。
即便元煜是如此,魏太后也不得不替端淑考虑考虑,北燕皇子到盛朝来,势必会娶一位公主回去。从北燕与吐哥翰的战争来看,这个公主的作用是很大的,其一是紧密结合盛朝与北燕国,让两国秦晋之好。其二便是帮助北燕,借兵对抗吐哥翰。
无论哪一点,都不是端淑帝姬这样一个废帝公主可以办到的。她想了想,只有元昭嫁过去可以实现这样的作用,方才对亲孙女规劝一二。元淑从小便受到溺爱,她并不知道废帝公主意味着什么。可是,一旦嫁过去,假如没有自己父亲和兄弟的支持,这个公主势必是要受欺负的。元淑性格比较要强,不肯承认自己低人一等,便觉得是祖母特意为难她,拆散她与萧绰。
“可是太后您为什么就一定要拆散她们两个呢?”褚云卿也不是很理解,她自认为既然元煜肯如此厚待自己的侄女就一定不会也不会亏待出嫁后的端淑帝姬。
“丫头你不明白,这淑儿嫁给萧绰是容易,你可曾想过嫁到北燕之后的情境。先帝在时,北燕的温皇后尚且是太子妃,她的作风秉性便已各国都知道。这做了皇后以后,听说御下极严,且燕国皇帝多年不立太子,怕的就是一旦立了太子,连自己的权力都会被架空。所以温皇后对大皇子尤其严苛,就盼望着大皇子可以娶我盛朝的嫡公主,好回去换回东宫荣位。”
“若淑儿嫁过去,那这北燕大皇子的东宫位置便是再也做不了,温皇后的脾气,岂会给淑儿好受。倒是淑儿远在北燕,受了委屈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帮衬,即便是哀家知道了又能如何。难不成我盛朝要为一个废帝公主出兵北燕吗!”魏太后分析的道理再清楚不过。
“如今淑儿执迷不悟,拘泥在于大皇子的情义,这才是天家大忌。哀家只求淑儿嫁得一如意郎今便可,这北燕皇庭实在不是一个废帝公主可以高攀的。”
“这些道理都已经给她说了个遍,若她还是执意,哀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魏太后只后悔太过怜悯孙女失去双亲把她养得刁蛮任性。
“太后,您也不必过于担心,淑公主也许自己想通了以后便知道怎么做了您越是这样逼她,她反而是不愿意听您的。”褚云卿在一旁劝解道。
“但愿如你所愿吧。”魏太后此时也不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