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大人,祝贺高升啊。”调任的官旨三天就到了洛阳郡,在洛阳郡官署里,一群郡官给刚到洛阳官署的褚仕贺喜。
“诸位同僚,不要再取笑老夫了,何喜之有啊?”褚仕事先并不知道这皇上的旨意,等到了官署又被一群郡官道喜,自然奇怪。
“褚兄,快看看这调任的官敕,当今陛下要调任你为兵部执府,自我盛朝开朝,还没有汉官担任兵部执府的先例啊,大喜啊。”洛阳州牧捋着花白的胡子,喜笑颜开。
“杜州牧就不要取笑老夫了,我哪能越级做执府,再说这也不符合盛朝的规矩啊。”
“当今陛下有一半的汉人血统,登基以后自然要偏向一些。”另一个官员在旁边搭腔。
“既然元汉合流是大趋势,那么陛下自然也要在官职上下功夫,褚兄,我知道你不想沾你女儿的光,但是抛开这一层不说,陛下元汉交融的意思本就很明确。况且褚兄你的才能自然是可以胜任的,先帝时期你便有机会入皇庭为官,如今正是时候。”杜州牧与褚仕是志交好友,自然知道褚仕因为家族的原因失去了多少入朝为官的机会,格外替他高兴。
“你啊,还是快些让家人收拾东西入朝吧,啊哈哈哈哈。”洛阳郡的官员们笑成一片。
“爹,儿子喝酒的时候听说皇上调任您为兵部执府,这可是三品大员啊。”褚云阳一听说这个消息便赶回来道喜。
“大人,你骤然升官,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啊。”李氏深知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道理,暗自害怕。
“母亲,你说什么呢,爹升官自然是好兆头,妹妹总还是有点用处的。”褚云阳在一旁高兴坏了。
“住口,什么妹妹,那是元妃娘娘,你在府内里尚且还能胡说,到了盛都以后,便不许再这样说了。”褚仕仿佛不是那么高兴。
“兵部执府原本应是兵部侍郎晋升上去的,即便是从别处调任,也该是平级官员,怎么会让我一个五品的地方太守调任,所以陛下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功夫才这样安排。只是原本应该晋升的兵部侍郎便无法晋升。我们此去皇城,必然不会太平。”褚仕语重心长的话给褚云阳泼了一盆冷水。
“那妹妹会不会有危险!”
“这还未知,云卿会些拳脚功夫,平常人伤不了她,怕的就是后宫那些妇人,杀人都不用刀,好歹还有靖娴陪着我卿儿。”李氏十分担忧自己女儿的情况。
“我们也别太担心了,迁入盛都以后便知道时局了。”褚仕料定这次入盛都不简单……
“姑母,皇上把元妃娘娘的父亲褚大人调任到兵部,您觉得皇上所欲何为?”魏温听到朝廷的官员对这些事情褒贬不一,便来告诉他姑母,他坐在正殿椅子里,饮了一口茶。
“皇帝自然是想给元妃铺路,元妃作为汉女,能够做到妃位,还让皇帝给她特赐封号,已经是不容易了。只是盛朝的祖先惯例不是那么容易改的。先帝穷其一生,也不过为自己争取来了元汉和睦。梧儿的郑皇后虽然是汉女,但到底是官族汉人,若是元妃那丫头做了皇后,那我盛朝才是改天换地,元汉交融。”魏太后清楚元煜此时让褚云卿的父亲做兵部执府,不过是给她做皇后铺路。
“侄儿想,若皇上真的想这么做,受到的阻力应是很大,不会那么容易。”魏温对朝局的观察细致入微。
“阻力大,得来不容易,那才知道珍惜,元妃若再想往上面走走,便必须得到家族的支持了,哀家相信这也是煜儿把洛阳褚氏合族迁入盛都的原因。”
“那这样一来,这盛都的形势便要大变啊。”
“变了最好啊,这些百年官族占据朝廷职缺,也该让他们长长记性了。”谈话间她把盆栽里旁逸斜出的枝丫全部剪掉,仿佛是在剪除自己的敌人……
“丫头,哀家听说褚大人就要到盛都来了,原本后妃的亲眷入宫探望,应是在宣礼殿相见,但是宫里规矩多,你想见他们还要穿着吉服,后面一大堆婢女宦令跟着,哀家想你肯定不喜欢,所以等褚大人安顿好了,你就拿着哀家的长乐宫令出去相见吧。”魏太后膳后跟褚云卿在正殿叙话。
“嫔妾谢魏太后的赏赐。”褚云卿就正想为这个事情苦恼,听到可以出宫相见便觉得分外开心。
褚仕带着家眷到达盛都已经是冬雪时节,盛都连续下了好几天雪,街道上白茫茫一片。
“奴给褚大人见礼!”一个穿着毛斗篷的中年人看到褚家的马车到了,连忙行礼。
“不必,鄙人还未上任,岂敢。”褚仕下马车扶起跪在地上行礼的李家令,把他迎入府门廊檐下。
“这位便是大人家的大公子吧,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李家令受元煜的命,去迎接褚云卿的家里人。
“褚大人,这是按照盛朝官员的惯例,朝内赐给您的官邸,以后小的就是这褚府的府令了,奴姓李,大人可叫我李家令,奴先找奴才把您的行礼家当安置了,您和尊夫人以及令郎先进正厅休息,饮些热茶,也好暖暖身子。”李家令说话的时候嘴里因为寒冷冒出白雾,也顾不得领子上的雪,连忙请他们进入到前院的正厅。
褚仕带着夫人李氏还有褚云卿不胜邀请,待奴婢们掀开防寒帘跨入门槛,顿时便觉得不冷了,仿佛方才的风雪是幻觉。
“这官邸也太华贵了吧,你看这摆件字画,书架屏风,桌椅帷帐,都是不可多得的良品,皇上对我们家太好了。”
“李家令,这虽说兵部执府是三品官,可是是否太过于华贵奢靡。”褚仕没想到分给自己的官邸是这样。
“大人可宽心入主,这是陛下钦点的宅子。”李家令也觉得太过于奢靡,但谁让他有个好女儿呢。
褚仕带着家人与族亲的几位兄弟方到盛都,等彻底安置妥当便已经是半个月后了,褚云卿收到哥哥的来信便要准备出宫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