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知有何处惹得太皇帝姬不满意了,若是您觉得委屈大可跟朕说,朕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元晟还以为元翎是受了委屈,这样说道。
“陛下,此事是孤与元氏皇族的旧怨,原本不关你的事儿,只可惜此时刚好轮到你做皇帝,那孤也只能对不起你了。”
“四十年前,孤原本是盛武帝的嫡女,景帝的亲妹妹,可是这两个人是我的父兄亲人,却也是她们把孤亲手毁掉。此二人心狠手辣,阴谋诡计夺取了北昭国皇帝齐氏江山,害得我无缘后位,连挚友和自己的孩子也被兄长逼死,所以孤忍了这四十年,终于忍够了。”
元翎像是忍耐了很久的狮子似的,尖利嘶吼的声音让在场的这些人都有些惧怕,尤其是曾经看着齐文暄被害死的那些官员家眷,她们知道元翎一旦篡位成功意味着什么,纷纷遮挡起自己的脸,不敢看着元翎,这些七老八十之人怎么也没想到她年轻时候的事情被突然报应出来。
“什么,你杀了自己的儿子?那温儿是?”魏太后听到这话有些惊悚,她不敢相信这三十几年来她疼爱的人是自己兄长的亲生儿子。
“没错,当初我的兄长景帝让我杀了孝景慈皇后的亲子,我为了报复魏家和元氏,掐死了自己的孩子,你们这些人一定想不到孝景慈皇后的亲生儿子今日会站到朝堂之上向你们复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元翎凄惨的笑声响彻在大殿之上,魏太皇太后听到此话险些昏厥,,她想不到自己如此为魏家谋算,居然是被人设计了。
“你这个疯子!”她怒骂道。
“启禀太皇帝姬,魏将军的军队已经包围了整个大殿。”进来的士兵说道。
“来人,保护皇太后和殿下。”高淳抽出佩剑挡在褚云卿与元晟前面。
“长信太皇太后你去哪?”元翎看陆宣想偷偷溜走,立即快步走上前去拉住她。
“不……哀家只会身体有恙,想回去休息。”陆宣也知道元翎要翻旧账必然第一个找自己报仇,毕竟她是第一个污蔑孝景慈皇后巫蛊之人。
“你当年陷害孝景慈皇后巫蛊时候的嚣张气焰哪里去了?”她拉住陆宣的胳膊说道。
“不……是景帝威胁哀家,若是不这样做那哀家的兄长便会死,哀家也是被景帝所胁迫,不关哀家的事,不关哀家的事!”陆宣吓得蜷缩成一团在地上爬来爬去,诸位宗室妇人看到太皇太后都这样,自己哪里敢能体面,纷纷跪在地上求饶恕。元翎到如今已经疯魔了,自然不会心软,转眼间侍卫已经杀了几个曾经欺辱过孝景慈皇后的妇人。
“母亲,你说过只是篡位,不要伤及无辜。”魏温拦下侍卫将要砍下去的刀剑,这个妇人从刀剑下脱生,吓得魂飞魄散连路都不会走了,连滚带爬躲到一旁。
“温儿,事到如今元氏皇族任我们拿捏,你何必为了这些贱人求情,这些贱人可是当初看着你母亲的惨状却始终不肯帮衬,这些人都该死。”元翎说完还朝地下已经死去的人身上吐了口水,足以显示她的愤慨。
“母亲你杀了这些人还不够吗?”魏温没想到做自己的母亲已经脱离了自己的预料,若是再伤及褚云卿就不好了。
“其他人都可以不死,这个陆宣一定要死。”她指着儿子背面在地上爬来爬去,形迹疯癫的长信太皇太后说道。
“您杀了她,我母亲也回不来了。”魏温背对着陆宣说话,丝毫不注意陆宣趁着卫兵不注意夺过刀剑冲着他背后走过来。
“温儿小心。”元翎强行把儿子拉到自己身后,随后而来的就是一把利剑贯穿了她的腹部,魏温冲着握剑的手往上看去,陆太后那张脸上分明是错愕,一点也没有了方才的痴傻,他心中突然闪过一丝狠毒,举起自己的剑柄扫了过去,陆太后当即被扫出很远,口吐鲜血没有了动静。
“魏温,你做什么!”褚云卿说道,她从来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局,她愤怒魏温方才的眼神,分明是想抽出利剑杀了太皇太后,好在他还不至于那么疯狂。
“臣褚云阳护驾来迟,请皇太后,陛下恕罪。”远处突然传来褚云阳的声音,褚云卿心中彻底放下了紧张,魏太皇太后看到褚云阳来救驾,就知道结局已经注定了,她此刻苦笑着看向褚云卿的方向,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母亲!”魏温扶着元翎,看到她嘴边的鲜血,潸然落泪。
“你这个傻孩子……母亲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如今替你挡了这一剑,就当孤对你最后的慈爱了。”她说完便没有了气息,魏温在大殿中央哭得不成样子。
“啊……母亲!”魏温嘶吼着,丝毫不注意大殿内乱成一团,大家都拼命向外逃走,叛军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所以对着四处逃散的宗室刀剑砍杀,褚云阳带着边境军赶过来后,局面才稳定下来,叛军随即也被诛杀。
“魏将军,哀家不知道结局竟然是如此。”褚云卿走过去摸着魏温的肩膀。
“我要带着我母亲回家。”魏温抱着元翎头也不回往外走去,褚云卿看到此情此景也忍不住掉下眼泪。
“母后,您没事吧!”元晟站在她身后说道,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剑。
“微臣救驾来迟,还请皇太后和陛下恕罪!”褚云阳穿着铠甲走过来。
“兄长,父亲母亲在边境可还好?”褚云卿说道,她早在一年前就把父母都送到边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边境五郡要比皇城安全,她这样做也会因为一旦元翎成事,自己的兄长可以在边境自立为王。
“父亲与母亲安好,只是她们很担心皇太后您。”褚云阳说着看向一旁的长信太皇太后,她此刻已经醒了,只是经历了那么大的屈辱,显然已经不能再继续作威作福。褚云卿想这一日总算是结束,她悬着的心也可以放下了。只不过这种安稳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她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