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也不想攻打高陵,高氏的母国毕竟就是高陵,若是大盛攻打高陵,会让温儿难做!”魏太后也不想攻打高陵,但是北燕一旦与北翰和藩国结盟,最后吃亏的必定是大盛,她仍然可以记得当初大盛与北燕结盟时吐哥翰几乎无反手之力。她不愿意大盛也被如此对待。
“可是假如是高陵与北燕结盟,大盛要做的也会是攻打高陵后方的和昌国,以做图谋,大国之间的博弈原本就不可涉及亲情,否则就会难以施展。秦梳,你看那些缀尔小国互相联姻,最后只会把关系弄得盘根错节,更难打理。也许国家安稳还好说,若是要变革,那便是抽筋动骨。”魏太后打定了主意要把先帝的遗留旨意让皇帝知道,秦梳也没法子劝回去。
“那太后想什么时候告诉将军?将军听了不知道作何感受!”秦梳看着魏温从小长大成人,自然心中格外心疼他,魏将军所面临的境遇才最为棘手。对于朝廷大臣来说,攻打高陵是一件有利于千秋万代的好事,对于皇帝来说也可以让国家免于被攻伐。可是唯独对魏将军残忍,高陵是她妻子的母国,他无论这么做夫妻感情都无法回到从前。
“只能委屈他一人了,秦梳,你去叫皇帝过来吧?”魏太后说道,秦梳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亲自去含元殿拜见元煜,他不知道母后为何这么着急找到自己,但是魏太后不是一个无理取闹之人,元煜想一定是有大事发生,所以匆匆赶到长乐宫。
“儿臣拜见母后。”他还以为魏太后是以前慈爱的皇太后,其实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那么认为,魏太后心中除了皇位外已经没有其他东西了。
“皇帝,虽然国事繁忙,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魏太后按惯例说几句贴心话,她知道元煜最吃的就是这套,所以才这样说。元煜果然还是觉得这个嫡母是为他好,互相嘘寒问暖。魏太后为了不耽误时间,只好自己开口说先帝遗旨的事情。
“皇帝,半个月前边境发生的战事似有蹊跷?”魏太后说道,元煜心中疑惑。
“母后,边境十天半月便会遭遇一次藩国偷袭,这已经是平常情况了,母后那么大年纪了还是少操心比教好。”他说道。
“皇帝,哀家不是操心,你想想这些年藩国虽然偶有偷袭,可是大盛军死伤一直都很少,比起藩国动辄损失千百兵丁相比,大盛军可以说是没有损伤。可是这次哀家看大盛与藩国兵丁的死伤人数居然持平,这说明藩国有人相助,导致藩国人战力大增。”魏太后的话让元煜开始正视此情,他突然觉得事情的确是他思虑不周。
“那母后以为是何人或者哪个国家在帮助藩国?”他追问出这句话,魏太后暗自得意终于把元煜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皇帝,这几个月以来北燕与北翰联姻,藩国的兵又在北翰边境集结,看来是三个国家有要联合之像?”魏太后一提起此事就满眼焦虑,这已经不是党争了,而是国家存亡。
“竟然有此事,按照辈份北燕国皇帝可是朕的侄婿,他怎么能这样做,大盛与北燕一旦开战,那元皇后岂非危险?”元煜还在担心自己的侄女元淑,魏太后听了心中略微触动,可到底她已经变了只是触动而已。
“皇帝,先帝曾经有一道遗昭,就是防备这些国家联合特别拟定的国策,秦梳,把先帝的遗昭拿来,让陛下看看!”秦梳把一道用旧丝制造的圣旨摊开,元煜是认得自己父皇的字的,的确是父皇所写。他仔仔细细浏览了一遍圣旨的内容,眼神从疑虑变得越来越不可思议,圣旨看完一脸震惊看着魏太后。
“母后,我们当真非要攻打高陵不可?”他问道。
“那是自然,高陵地处大盛西南,前毗北燕,后接和昌,若盛想破解此局,唯有攻打高陵,把高陵完全收归大盛,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后方滋扰攻打北燕。至于前方的北翰,只需要找些人稍加挑拨,那便如泥牛入海,四肢皆断。”魏太后说的的确是这样,只要大盛军把高陵攻下,在北燕的后方攻伐滋扰,那北燕就绝对会焦头烂额,此事也唯有如此做才能破解。
“可攻打高陵之人,母后瞩意何许人?”
“魏温。”元煜听闻这个名字有些不愿意。
“魏将军之妻魏国夫人的母国就是高陵,若是让魏将军去攻打,那岂非是挑拨了他们夫妻的感情。”元煜说道,此刻他还是很觉得对不起这个皇兄的,只可惜魏太后并不这么认为。
“皇帝,做大事岂能拘泥儿女情长,若是我们大盛不这样做,那到时就不只魏将军这一对夫妻离散,而是大盛国土之上所有的夫妻亲人的罹难,你可想清楚了。”
“温将军经历了七国战乱和许氏叛乱,早就已经运兵入神,我们正需要一个人在高陵坐镇,你难道放着一个运兵入神的人不用,非要选一个青皮将军吗?他们谁能为大盛江山安危负责。”魏太后这样说,元煜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那非牺牲魏将军不可?”
“自然,若非如此,高陵也不能轻易降服。”魏太后说道,看着元煜渐渐平静下来,知道自己的话他听进去了。
“好,儿臣遵命。”
“煜儿,你也要注意身体,若是不舒服便让皇后代你议政。”魏太后的话中仿佛有其他的意思,元煜根本就不想深究她话中的涵义,只能先处理魏温将军攻打大盛的事情。
……
“陛下,魏将军到了?”荣喜在元煜耳边说道,他从桌子上醒来。
“陛下,这几日您的身体越来越差,是否找崔御医来看看?”荣喜心疼扶起元煜,嘴里说道。
“朕这身子也就这样了,快让魏将军进来吧!”
“是。”荣喜道外面把魏温请进来,他还不知道皇帝的意思。
“臣拜见陛下。”
“魏将军免礼,朕此次找你来是有大事与你商议。”他说着魏温越来越疑惑。
“魏太后给了朕一道先帝遗诏,遗诏的内容就是要我们攻打高陵,节制北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