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如此,臣妇们明日便带着炘儿入宫,多谢陛下,娘娘厚爱。”周南仪在心中暗自纳闷为何炘儿还能入宫做太子侍读且又被封了乾阳侯,这些迷思都让她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过既然褚云卿都这样说,想来炘儿不会有什么危险。
翌日一早,她们两个就带着魏炘入宫了,因着炘儿知道自己可以见到元晟了,一路上都很高兴。
“母亲,这一次到褚娘娘那儿是不是就可以陪晟儿哥哥很长时间?”魏炘还在为这几个月住到将军府难过,他只能在弘文馆里才能看到自己的晟儿哥哥,一听说可以到未央宫找元晟玩儿,立刻就欢呼雀跃。
“小淘气,那么不想住到将军府吗?”周南仪看着自己的儿子,粉嫩的小脸说着俏皮话,真是可爱的要紧,她连忙捏了小脸说道。
“将军府里面只有炘儿一个,炘儿觉得不好玩儿。”他软软的声音说着这些话。
“母亲,爹爹还有其他的小孩子吗?”他天真稚气的话语让抱着他的高氏有些好笑。
“你爹爹只有你一个宝贝疙瘩,咱们府里没有其他的孩子,傻孩子!”高陵梵宠溺得摸着这孩子的脑袋说道。
“晟儿哥哥说后宫的娘娘们又添了几个皇弟皇妹,为什么爹爹就没有那么多孩子?”魏炘小嘴巴巴的样子格外可爱,高氏听到孩子这样说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不过细细想来,假如将军府炘儿也有几个兄弟姐妹,也许就不那么喜欢去未央宫了,小孩子总是需要几个玩伴的!
“这母亲怎么知道啊,你要去问你爹爹啊?”高陵梵笑着亲亲他说道。
“嗯嗯,爹爹会打屁屁的!”魏炘慌忙摇摇头嘟着嘴说道。
“你还知道爹爹会打屁屁啊,在褚娘娘这儿就要老实点,再犯错可没有母亲帮你拦着。”高陵梵想起来魏炘用膳的时候,打翻了碗筷还不认错,这才被魏温轻轻拍了几下便被形容为“打屁屁”。觉得可笑。
“不会,褚娘娘特别温柔,皇表叔也很喜欢炘儿,上次炘儿让皇表叔抱抱我,他还抱了呢。”魏炘说起来此事很自豪。
“那也不能太过调皮,在后宫里面除了未央宫里面的几个姑姑,其他的人无论说什么都不要相信,知道吗?”
“炘儿知道了,母亲。”他们走着说着也没过多久便到了未央宫大门前,褚云卿与元晟就站在门口台阶上等着他们,元晟看见炘儿过来连忙跑过去拉住他的手。
“怎敢劳烦殿下亲自迎接?”高陵梵看身为皇后的褚云卿居然出来亲自迎接,这是多大的体面啊。
“孤也是看在炘儿的面子上愿意迎接你们,其他的命妇还没有这个福分呢。”褚云卿抱起炘儿,她总觉得炘儿像极了小时候的晟儿。
“褚娘娘这几个月有没有想炘儿啊?”魏炘抱着褚云卿的脖子对她说打道。
“褚娘娘当然想炘儿啊,若不然也不会每日让人送好吃的给炘儿啊。”她逗弄着魏炘的小脸,眼睛都笑出了花儿。
“娘娘,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臣妇对炘儿的传言也略有耳闻?”高陵梵趁着炘儿与晟儿在他的新宫殿玩儿,就想跟褚云卿聊聊此事。
“孤也听闻此流言了,只不过是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污蔑而已。炘儿是崇华皇长帝姬的长孙,自然会肖像她,炘儿作为皇室宗亲血脉,肖像先帝也是自然。连民间都有孙儿肖像祖父的例子,也许陛下也是觉得如此,才会封赏炘儿。”褚云卿并不想让高陵梵知道此事,反正魏温都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说出去,她又何必徒增高氏的烦恼。
“陛下这样做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光是他自己知道也没什么用,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还是会继续说此话,他封炘儿为乾阳侯就是给这场争论下了定论,炘儿肖像先帝是祖宗有灵,也算是对他的一种保护了。”
“原来如此,那臣妇便放心了,以后在未央宫就摆脱殿下多多照看了。”
“你不用担心,孤自然会照看他。”与褚云卿叙话了一阵子,看天色已晚高陵梵就带着周氏回去了。
“晟儿哥哥,你这个是什么东西?”炘儿指着元晟腰间挂着的一个麒麟玉佩说道,用小葱似的的手指戳了几下。
“这是玉佩,等炘儿再高一点哥哥也送你一块。”炘儿吃着水果一旁的侍女给他们扇风。
“玉佩可以吃吗?”他咬了一口葡萄,砸吧着小嘴说道。
“玉佩不能吃,但是以后炘儿长大了肯定是要佩戴玉佩。”元晟对他说着,褚云卿也从外殿进来。
“晟儿,明日你父皇早朝时,母后带着你听政好不好?”
“好,一切听母后的安排。”
……
“陛下到!重臣行礼!”荣喜在前面高呼万岁,大殿内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跪拜行礼,褚云卿早早就带着元晟来到大殿屏风所遮挡的后殿,从屏风间隙里望过去,群臣乌泱泱跪倒一片,蔚为壮观。
“晟儿你快看,这就是未来你要坐的位置,这些大臣也会对你如此叩拜。”她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到朝堂上,自然要跟儿子好好看看。
“启禀陛下,近日骁骑上将军给刑部提交了一份卷宗,是有关于长隆郡守渎职致使多名朝廷官员被杀一案的,臣们已经将卷宗看了一遍,不知陛下有何意见?”刑部执府说道。
“诸位卿以为如何?大可畅所欲言。”元煜就着此事对朝堂上的群臣发问。
“陛下,微臣以为此事皆因那长隆郡守瞒报所致,此人必须斩首示众。”其中一个大义凛然说道,嫉恶如仇的样子跟包公在世没什么区别。
“姚大人说得轻巧,此事的根源并不是此郡守渎职,而是纵容南藩县老者杀人肆意隐瞒,依臣看应当是尽快安抚这些死去的县令家人,也算是朝廷的一番心意。”
“李大人可真是慈悲心肠,出了事不第一时间查找原因,却在这儿替受害者捞好处。诸位大人想想,当初的县令为何被杀,不就是因为欺瞒朝廷,搜刮民脂民膏吗!”这个大臣还算是说道了点子上,褚云卿在后面听着越来越感觉不对劲儿。
这些朝廷官员要不就主张将长隆郡守斩首示众,要么就想着怎么抚恤受害县令,却没有一个人提起来南藩县的老者们,仿佛是这些人是故意忽略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