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娘娘关怀,衡息她才满四个月,正是贪睡的时候,嫔妾让乳母多吃喝滋补的炖品,这样郡主也能吃得好一些。”陆暮祯说的时候褚云卿看着她的反应,想来也不像是说谎话的样子,这才渐渐放心起来。
这些妃嫔在她那儿说说笑笑刚回去,清瑜看人走了就俯下身对她说道:“娘娘,看着贤妃娘娘的样子,不像是拿郡主做个傀儡,只是贤妃娘娘工于心计,不知道郡主以后的境遇是什么,不如我们找个机会把公主要了来,自己抚养或者交给心善的妃嫔抚养也好些,再不济也可以给长乐宫太妃们抚养。若是跟着贤妃娘娘,郡主被教坏了反而不好。”
“你说得对,只是本宫近期事情实在太多,等封后大典结束以后我们再说此事也不迟,总要好好谋划一番才是,这样才不会落人话柄。”褚云卿也是在想着这个事情,只是还不是提的时候。
……
一个月虽然还有些日子,但是若是不数着日子,倒也是过得很快,说话间便到了册后大殿前一日晚上,所谓光阴弹指一瞬正如此景。
“臣妾给陛下见礼 ”褚云卿没想到封后大典前一日元煜会过去,有些惊讶。
“明日你便不再是妃嫔,而是大盛的国母,是我元煜的正妻,朕想起来便觉得激动。”元煜看来是喝了一点酒,微醺的样子格外俊美倜傥,褚云卿连忙扶着脚下略微不稳的他。
“陛下,这有什么可激动的,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居住而已,其他的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变化。”褚云卿知道元煜喝得微醺,连自己说的什么话都有可能不清楚,也就随意陪着闲聊几句,没想到元煜却当真了,一个劲儿拉着她要去新宫殿看看。
“朕昨日去未央宫看了,宫筑局的人的确没有偷懒儿,整个宫殿都十分华贵,朕知道你一贯不喜欢金银,所以所用也都是少许金银,其余皆是色泽雅致的东西,不会叫你住得不舒服。毕竟以后我们还要住到一起,自然应该好好修造。”她拉着褚云卿的手呜咽着说话,褚云卿看着他这个模样有些想笑。
“哎呀,好了,好了,快扶着陛下到内殿里面去吧,小心磕着碰着。”她让荣喜扶着元煜走到内殿里面,看着他的背影会心一笑。
“母妃,爹爹好像喝醉了。”小晟儿从里面出来 抱着褚云卿的腿撒娇道。
“那今日晟儿是不是就不能与母亲一起睡觉觉了。”他嘟着小嘴巴不满道。
“晟儿如今都快五岁了,自然不应该老跟母亲睡,今日跟着乳母好不好。”她捏着小孩子的脸说道,明日便是封后大殿,大约天色还没亮便要起来梳妆打扮,小孩子睡眠浅要是吵醒了难免哭闹,只能让他和乳母先睡一起,等到接受百官命妇朝觐的时候再叫晟儿起来。
“那好吧,母妃也好好休息。”晟儿奶里奶气的说着话被乳母抱起来往偏殿走去,这一日也就这样结束了。
翌日卯时,天色还漆黑,褚云卿就被上了年纪的女官与老嬷嬷叫起,这些人都是先帝朝伺候册封的女官,地位与排面自然不同其他的奴婢,她即便是主子也得客客气气地对待她们。
“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大贺啊。”她们见褚云卿起来以后先是伺候她梳洗,等褚云卿坐到梳妆台旁了就开始替她梳妆。
皇后的行头与其他妃嫔不同,尤其是重大场合的行头更是与妃嫔的完全不一样,虽然是为了显示皇后与妃嫔的不同,彰显一国之母的尊贵。但是戴在头上的东西那么重,自然也是累赘。
“娘娘,欲戴凤冠,必承其重,娘娘想想今日是皇后的册封大典,过了今日您便不再是妾,而是陛下名正言顺的正妻,是大盛母仪天下的皇后。”这些老嬷嬷给褚云卿梳起流云分水髻,等固定了发髻以后便在发髻上遍插小簪予以固定,最后才戴上象征着皇后的九凰贵冠,从这些凰鸟的嘴里都可以看到衔着的一颗颗玉珠,流苏摇曳,宝石琳琅,再配上她妩媚明艳的粉黛,当称得上是风华绝代,雍容威仪。
“哎呀,殿下,您看看这即便是不穿朝服也那么华贵雍容,若是穿了朝服岂非是真凰下凡,世间无双。”这些女官看着此刻的褚云卿,原以为画了粉黛会有些违和,没想到却如此出彩。
“你们给皇后装扮好了么?”元煜进到内殿里面问话,他此刻也是要穿戴帝王冠冕和玄黑红绦朝服的,褚云卿只是在举行重大朝典的时候才看见过她穿的如此隆重过。
“陛下,哪里会有那么早啊,奴婢们只是把钗环首饰给娘娘穿戴好,至于朝服,绶带和披帛,仍然需要娘娘再挑选,陛下可自去歇息,奴婢们自会给娘娘打点妥当。”
“好了,陛下,你赶紧去看看晟儿醒了没有,今早这样热闹,若是提前醒了,陛下还要去哄哄他呢。”褚云卿顶着高发髻说道,虽然很累,可是嘴角依然勾动笑容,她有聪明伶俐的小晟儿和体贴的丈夫,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等她从内殿出来,元煜已经在八马御驾旁边等着了,八马御驾是只有皇帝或者是皇后才能乘坐的车马规制,两马一列共四排牵着玄铁鎏金马车,马辔头上的皇族纹路威风赫赫,方才配得上大盛天子的身份。
“起驾,闲杂避让。”宣礼官高喊着站在马车旁说道,只见前方的九十四个宫翊卫穿着玄武甲胄先行领路,马车后面的四十八个侍女举蔽伞,撑华盖,牵铜炉,俱是穿着特制的礼服屏息凝神走在马车后面,一整个队伍浩浩荡荡行进在御道里面,经未央宫,东华宫,含元殿沿着中轴御道一直到奉稷殿大门前停下来。
褚云卿从车驾里向外望去,满目都是纵横列位而站的大臣以及诰命夫人,马车继续往前行进,她方才可以看到皇族宗室与侧宗勋贵和贵妇,车行进到三百级石阶前便停住了,马车外面的宣礼太监继续宣喊其他的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