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皇上今早封赏了侄儿,臣不知道皇上现在是什么意思?”魏温觉得这次封赏没有那么简单,就想着进宫找魏太后商量一些,看看元煜的主意到底是什么。
“你感到疑惑是应该的,不过也不用担心,这终归对你没坏处。”魏太后对着他说道。
“你应该听说了陆太后要皇上立贤贵妃做皇后的事情吧?”她问道。
“魏温略有耳闻,可是当时皇上已经在大殿上驳回了群臣立后的想法。”魏温说道,心里也猜测个七七八八的了。
“是了,皇上封赏了陆太后娘家,还给了他子侄有实权的差事,就像对待你一样。所以皇上就是告诉陆太后,他已经妥协了一步,让她不要再替立后的事情了。至于封赏你,自然是为了节制陆家。他给了你们一文一武都是正五品,就是这个意思。”魏太后解道。
“那臣就放心了,只要有利于魏家就好。”魏温知道皇帝的意思,就不那么担心了。
“对了,你与陵梵可还好?”魏太后问道。
“谢太后姑母关怀,侄儿与陵梵一切都好,半年前我们搬到了将军府,没事就喝喝茶,打打马球,挺好的。”魏温作为你一个赋闲的将军,的确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也就是带着高陵梵此处游玩。
“以前可以这样过,以后可就不行喽,上朝奏本,一个都落不下。”她拍着魏温的手说道。
“是啊,不过这也我就可以时常来內宫巡视,也可以时常看望姑母。”魏温这样说道。
“我一个老太婆有什么看不看的,你该看的人是你的母亲,崇华皇长帝姬。她可是你正儿八经的母亲,比哀家这个姑母更亲。”魏太后知道魏温因为小时候的时候,并不与母亲亲近,就在他身边劝解一二。
“虽然你们搬到了将军府,但该有的礼数可不能废啊,眼看着衍儿也要长大了,你母亲恐怕又该吃斋念佛了。你们若是有心,就多跟她亲近亲近。”魏太后这样劝着魏温。
“温儿知道了,会看顾好母亲的。”
“将军回来了,太后她老人家说什么?”高陵梵见魏温回来了慌忙迎上去。
“皇上封赏我,也只是因为要节制陆家,不过好在对我们来说不是坏事。”魏温把坐在正厅里说道。
“今日外面天气是有些热了,你们去给将军把衣服换下来。”高陵梵见魏温领口的白缎交领汗湿了一片,就招呼正厅里面的小厮给魏温换衣服。
“不用麻烦了,这汗走到现在也都干了。从明日开始,我就不能陪着你了,上朝要到午时,回来的时候也已经是下午了。”魏温吃着饭嘴里说道。
“对了,陵梵,我每日穿的武将官服要给我准备好。”他继续说到。
“知道了,知道了,朝服是你上朝要用的,我岂会轻慢。”高陵梵看着魏温笑着说。
“从此以后,家里就没有以前那么清闲了,闲散宗室的日子我们过不成了。”他调侃道。
“以后,你若觉得无趣,就去陪着母亲,或者入宫找太后叙话也是可以的。我若不在,就不要一个人闷在府里。”魏温看着她说道。
“我的将军,你几时看见我闷在府里了,你安心上朝就是了,我自有我的好去处。”高陵梵笑着说。
“那就好,我就怕你一个人闷着,再闷出病来。”
“你每次去我母亲那请安的时候,我母亲可说什么了?”魏温说完了俏皮话方才正经起来。
“老夫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东扯西扯,便说到二弟身上。”她给魏温舀了一碗鸡汤递给他。
“二弟在弘文馆也学了快两年了,母亲的意思是尽快给衍儿说一门亲事,也要让他收收心。”她继续说道。
“这时候说这个还太早,若不行,就让衍儿在都尉营里面先待上几年。”他接上这个话茬。
“那怎么行,都尉营里都知道魏衍是你弟弟,恐没有人敢教他。而且你母亲也是不喜欢魏家再出一个将军。”高陵梵温温柔柔的说着话。
“那看母亲怎么办吧,我得先顾着朝中的事情了。”魏温吃完饭拿过侍女递过去的茶盏漱了淑口,从膳席上起来。
“将军这便吃好了吗?”高陵梵看他吃得很快,担心他没有吃好。
“我去后院练剑了,你先睡下吧。”魏温把外面的大衫脱下来,只留下袍衫,拿着一柄剑跨出去。
“夫人,你也用些膳吧,午膳您就没有用多少。”许嬷嬷伺候她坐下。
“我不知怎么了,最近茶饭不思又犯困,用膳也不多。”高陵梵等魏温走远了,脸色也不再拘着,看起来十分虚弱。
“夫人,若不然明日奴找长乐宫里的御医看看。”许嬷嬷说道。
“夫人,您小日子到了没有,是不是有了?”许嬷嬷仔细品了品她说的话,小声在她耳边说。
“若真是有了小公子,那才真是大喜呢。”许嬷嬷高兴道。
“这还不准呢,先不要告诉将军了。”高陵梵说道。
“奴有分寸,自然是先请御医来过以后再说。”许嬷嬷说道。
许嬷嬷是魏国公府里的,往再远处说,就是从太后宫里放出的侍女,对魏府一家子都是很忠心,所以听到魏府要有小公子的消息就格外高兴,第二天一早就拿着折子跑到后宫里面去请御医。
“许嬷嬷,从前你在宫里伺候就风风火火,没想到出了宫还是这样。”长乐宫里的柳御医说道。
“柳御医你快些吧,魏国公夫人等着了。”她扶着柳御医的胳膊,恨不得带着他飞起来。
“老朽年纪大了,怎么能像您似的健步如飞呢。”他调侃道。
将军府与魏国公府离得并不远,过一条街就是昭武将军府,柳御医抬头看了看匾额,只觉得将军府格外气派。她们穿过蛟龙腾云影壁,转了好几个回廊才到内院。
“夫人,这柳御医是长乐宫里的老资格了,他嘴巴严实得很,也不会乱说的。”许嬷嬷拉着他到内房,几个侍女已经把纱帘放下来,从外面只看到一个绰约的人影躺在榻上。
“臣给魏国夫人请安,敢问魏国夫人身体有何不舒服。”他跪下问到。
“给柳御医赐座,我这几日进膳不多,心口气闷又嗜睡,不知是怎么了。”高陵梵在帐内说道。
“那微臣先为魏国夫人请个脉,看看是怎么样一个症候?”柳御医拿出一个好看的脉枕,递给旁边的侍女,只见从黛青色的纱帐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指头跟水葱似的,十分漂亮,柳御医拿出白色绢帕遮住她的手,这才安心给她诊脉。
“嘶……嗯……嗯。”柳御医在手腕的位置轻轻按了几下脉搏,嘴里嘟囔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