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给母后见礼。”元煜看魏太后进来了,起身行礼。
“起来吧,皇帝你身体才刚好,就不用行这么大的礼了。”魏太后说道。
“母后,儿臣有些事情不明白。”元煜起身扶着魏太后坐下。
“你是指你母亲为何执意要让你立贤贵妃为皇后是吧!”魏太后直截了当说道,倒是让元煜奇怪。
“原来母后也已经听说了这个事情。”他苦笑道。
“我母亲为了能让侄女做皇后,都快把朕憋出病了。朕真是不知道,陆家已经出了国公,出了贵妃,为何母后还是不满足。”元煜说着这些话,脸色满是疲惫。
“煜儿,你也不能怪你母亲。她不是哀家,先帝在的时候,忍让的人一直都是她,所以你母亲没有做过皇后,才会想让自己的侄女做一次皇后,这也是无可厚非,人之常情。”魏太后给她讲起他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陆家在前朝本来就没有多少势力,你登基的时候为了避嫌,我和你母亲都把自己的亲族约束起来,只是为了让你更好地推行新政。陆家的朝堂势力太薄弱了,若你立的新皇后不是陆家的,那么百年之后陆家也就没落了,这才是你母亲担心的。”魏太后把道理讲得清楚明白。
“其实,若是贤贵妃做了皇后,她可以好受些,那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至于陆家的势力,节制得当,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煜儿你担心的外戚专权,实在是有些多心了。”
“那母后既然这样说,就是觉得陆家的力量也能进入朝廷了。”元煜疑惑道。
“能不能进去还不都是你这个皇帝说了算,但是哀家希望陆家的力量进去了以后,你知道如何平衡朝臣,这样也不至于让皇权旁落。”
“母后的意思,儿臣明白了,这朝臣还好说,后宫让贤贵妃做皇后是不可能的。”元煜只能在朝堂上妥协。
“你对那孩子有这份心思,也不枉费她给你的这封信了。”魏太后拿出她来的时候褚云卿给的一封信。
“母后,这是……。”元煜接过这封信,猜猜也是她写的字,只是还不敢确定里面的内容。
元煜接过这封信,兴奋得打开信纸,里面只有一个字“愿”。
“里面的内容可合你心意啊。”魏太后笑着说道。
“自然,多谢母后给儿臣送来这样的好消息。”元煜这几日的疲惫一扫而光,脸上的喜悦抑制不住,褚云卿一直都在说尽快出长乐宫陪他,却总是不见行动。元煜以为只是褚云卿说笑,没想到这次却实实在在写到了信纸上,他自然万分高兴。
“只是,她虽然答应了你。但毕竟已经是长乐宫的奉孝妃嫔了,若是你把她接出来亦或是她自己从长乐宫出来,恐怕那些言官的唾沫星子能把人淹死。”魏太后说道。
“母后也知道啊,儿臣高兴,却不得不为了这么请她出来烦恼。”元煜刚高兴的脸又消沉下去。
“若是依着惯例,元妃的确是不能再回到你身边,而且奉孝妃嫔是孝敬太后的,稍微处理不好,那便是不孝的罪名。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个,既然是哀家请她陪我,那哀家也能再把她送出去,你若是放心,就交给哀家吧。”魏太后这个皇帝,还是觉得他手段年轻,有些稚嫩。
“那儿臣多谢母后了。”元煜行礼送魏太后离开,心情一直无法平静……
“魏温接旨,朕感念七王叛乱,上骑魏将军魏温领兵誓死保卫皇城,国之忠勇,理应嘉奖,调任魏温为正五品昭武将军,上殿奏本,号令皇城。皇城校尉,宫城校尉,內宫校尉,悉听节制,钦此。”
魏温即便承袭了魏国公的爵位,也一直都是没有实权的七品上骑将军,他也想不到自己冷不丁居然会被封赏为正五品昭武将军,而且皇城与宫城內宫三路校尉军一直都是互不相干,这一下子都归他节制了,让魏温觉得不可思议。
“恭喜昭武将军了,您快接旨吧,奴还等着去陆国公府宣旨呢。”老宦令说道,魏温光顾着诧异,险些忘了礼仪,连忙叩谢接旨。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为何陛下会突然封赏。”高陵梵担心突如其来的封赏是灾祸,显得十分担忧。
“你没有听说陆国公府也有赏赐吗,不用担心。”魏温看着高陵梵,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他这么说只是为了安慰高陵梵,皇帝突然赏赐,恐怕目的不单纯。
“太后,太后,陆国公府有大事了。”钟嬷嬷急慌慌抱到内殿里,看到正在篦头发的陆太后。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你跟了哀家几十年,怎么还那么毛躁。”陆太后说道。
“太后,国公派人送信来了,说皇上一大早便让宣旨的大监去了陆国公府,给了国公的嫡子陆暮勋乾阳侯的爵位,还给了公子吏部参事的实缺。”钟嬷嬷这样说道。
“大约是皇帝觉得拂了哀家的面子,不好看才给我娘家加恩的吧!”陆太后猜测道。
“可是,皇上不仅给陆国公府加恩,也给魏国公府加恩了,赏赐了魏温将军正五品的昭武将军实缺,还让內宫,皇城,宫城三都尉都听他节制。”她继续跟陆太后说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吏部参事是五品,昭武将军也是五品,那哀家就明白了,皇帝是想告诉哀家,他用让陆家进入朝廷换皇后的位置。”陆太后猜测道。
“既然哀家的子侄得到好处,且又有了实缺,那这皇后的位置哀家也松口吧。不然也显得哀家斤斤计较了。”陆太后觉得这真是意外之喜。
“不过,也赏赐了魏家倒出乎哀家意料,看来皇帝还是不信任陆家,仍然想要平衡朝局,节制众臣。”她说道。
“太后,皇上这样做,也是应该的。各府现在都不知道什么心事,谨慎一些也好。”钟嬷嬷在一旁劝解。
“什么谨慎,哀家是他的亲母,陆国公是他的亲舅舅,难道我陆家还能谋夺他的江山不成。”陆太后嗔怪道,也不知道是玩笑话还是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