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着萧小小走进了村子。
村子依山而建,以正方形为边墙,村中房屋大多是由山间碎石搭建,不比紫阳城中的木结构房屋美观,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刚走进村里,便听到有人在感叹,认真一听,竟是在奇怪自家养的家畜无缘无故绝食死去。
之前,萧小小之所以相信松所说的话,除了那不知明的感觉外墙,便是今日午时村中发生怪事,村中所有人家所饲养的家禽皆在同一时间内绝食,并接二连三的死去。
走了一会儿,便看见一间房子。
萧小小家有一个院子,虽说不大,但也可站下五六个人。
院墙是由溪边圆石所建,院里种着一棵梅树,此时数枝上的梅花像那夕阳一样红。
“爹爹。”萧小小叫了一声,屋内传来一名中气很足的中年男人声音:“小小回来了。”
“爹爹,家里来客人了。”
院门被打开,是一名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想来萧小小应该长得像他夫人,不然若如他一样是张国字脸,只怕要愁嫁了。
中年男子名叫萧山水,今年四十有三,在萧家村里算是领头的存在。
萧山水先是望了自己宝贝女儿萧小小一眼,随后便被跟在一旁的松所吸引。
仿佛松的那张脸是一块吸铁石,而中年男子的目光则是一块轻铁,两者深深地吸在一起,无法分开。
见自家爹爹盯着松看得入了迷,萧小小走到他身前,抬头拉了一下他的衣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爹爹,你怎么老盯着人家看啊?”
被萧小小轻轻一拉,中年男子回过神来,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道:“三位公子,快请进。”
进了院内,松便见向西方向的墙角处,一张一米长左右的木板上摆放着十来只鸡鸭的尸体。
萧小小望着那些死去的鸡鸭,问道:“爹爹,全都死了吗?”
萧山水回道:“又死了十三只,也是家里最后十三只。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就死了,村长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能推测是染上了什么病,便让我们将所有死去的家畜收拾好后,明日全部抬到后山埋掉。这个冬天过去之后,再到紫阳城去买些鸡鸭幼崽来养。”
想到松所说的话,萧小小道:“爹爹,这位公子名字叫松。他与小小说十年之内,附近山脉中将不会再有一只野兽出没。他还说我请他吃一顿饭,他便帮我们渡过难关。”
萧山水一惊,看向松三人,他的见识比萧小小大得多,本还在烦恼为何家畜在一个下午内尽数死去。
如今听萧小小这话,又见松、柳江儿、三千人气势脱俗,特别那名手中拿着剑的少年,不由问道:“三位公子可是修道之人?”
松微微点头,算是回答了他话。
见眼前俊美得不像话的少年点头回应自己,萧山水脸色一变,转身向屋里叫喊了一声:“细君。”
“郎君,怎么了?”一名中年妇女急匆匆的从屋里走了出来,她便是萧山水的夫人何芸芸,小萧山水四岁。
萧山水看着她,微笑着说道:“将昨日宰杀腌制的猪肉挑几快瘦的,把后窖里的酒拿出来,你辛苦一下,做些好吃的招待三位公子,我去一趟村长家。”说完,便急忙回过身来,轻轻拍了一下萧小小肩膀,继续说道:“与你娘亲招待好三位公子,为父去去就来。”说完,向松、柳江儿以及三千拱手行礼,然后走出院门,向南方向的石道离去。
何芸芸见到松的第一眼,并没有像萧山水那样被他那张绝色的脸吸引,而是觉得眼前的人不是人,不是这人间的人。
松望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神,有些羡慕离去的萧山水。
此生,若能得一人心,还能白首不相离,当为天地间最逍遥之事。
松不是一个自恋的人,但他相信这世间,若不是修道之人,见到他那张脸,无论男女老少,皆会被他所迷。
当然,事无绝对。
有一种人对于他那张绝美倾国的脸是不感兴趣的,那种人叫至死不渝的人。
而松眼前的何芸芸便是这样的人,她爱萧山水,爱到眼里、心里、脑里、全身的细胞里。
正因为这份至死不渝的爱,让她免疫了松那张迷惑人心的脸。
这便是松所羡慕的,羡慕他们之间那份至死不渝的爱。
“三位公子请进,郎君去村长家,不时便回,请三位公子稍等片刻。”何芸芸微笑着说道。
萧家村向南方向的石道上,萧山水急匆匆的向尽头一家院墙走去。
比起萧山水家的院子,此时他视线里的院子要比他家更大更高,那便是萧家村村长萧藤家。
院门前,萧山水拍了几下木门。
“谁啊?”
“村长,我,萧山水。”
开门的是一位已经活了八十个年头的白发老人,他便是萧家村村长萧藤。
“山水啊,你找我有事吗?”白发村长萧藤拍着萧山水的肩膀,轻轻将他向院子里推去,“有什么事进来说。”
萧山水突然握住萧藤右手手臂,道:“村长曾说过,有幸接触道之一途。”
萧藤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为何提起小时候与你们讲的故事?”
萧山水道:“村长,刚才小小带回来三名少年。”
萧藤更加疑惑,说道:“小山水,今日你是怎么了,为何所说之话上句不接下句?”
萧山水道:“那三名少年对小小说,未来十年内,我们所依靠的山脉中将不会再有一兽。”
萧藤脸色微变,道:“他们从何得知,莫不是看上小小美色,想诓骗你家?”
萧山水一愣,随及笑道:“村长,你大可放心,以那位公子的倾国之色,犯不着诓骗我家小小。”想起柳江儿身上散发的气势,又道:“村长,我从小与你打猎,也由你传授一些武功,时常与山中野兽相斗,其中危险我不多言,村长定比我清楚,刚才我见那三名少年中,一名手持宝剑的少年给我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我仿佛看到了一只可随时将我咬碎的洪荒猛兽。”
萧藤脸色一沉,道:“走,去你家看看,若真是修道之人,那他们所言便有可能是真的,若如此,只怕是萧家村百年来最大的灾难。”
两人一路向北走去,一路上萧山水将萧小小说的一切都告诉了萧藤。
听完之后,萧藤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他无法想象若山中无一只野兽,村子里该如何赚取生活所需费用,又如何按时将每年一万的金元进贡给朝廷?
若村子无法按时向地方官府交钱,那村中年轻的人便要被抓去修造万里山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