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因着从前汜水的身份,陆惠英没法子继续找汜水的麻烦了,可陆惠英哪里是这样一个善罢甘休的人呢?既然没办法找伏梦身边人的麻烦,那便是说几句话恶心伏梦一般,陆惠英也是欢喜的不行的。
“哎呀,要不说相爷怎么将妹妹当做先夫人一样来疼爱呢,连先夫人的陪嫁丫鬟都赏给了妹妹了,这是真的将妹妹当作是溪湖夫人来看了呀,妹妹真是好福气。”陆惠英满脸笑意的说道,好像真的在替伏梦高兴似的。
可是谁都听得出来陆惠英言语中的讽刺,虽然陆惠英没有明说,但这话的意思就是,伏梦只有倚仗着这张神似梅溪湖的脸,才可以从相爷出讨得些许的宠爱来。
听了陆惠英的话,伏梦也不恼,“四夫人过誉了,我哪里有本事与溪湖夫人相比,更没有本事取代溪湖夫人,溪湖夫人在相爷心里的地位,那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可以取代,还望四夫人莫要再说这些叫我折寿的话了。”
陆惠英是个什么性子,伏梦自认也有几分了解,出身名门的贵族小姐,来了相府之后却要处处低人一等,也难怪陆惠英心中会一直十分的愤恨不满。
现在好不容易到了伏梦落魄的时候了,陆惠英自然是要找准了机会来讽刺几声的,恨不得将伏梦的脸面踩到地上,陆惠英才会觉得有几分满足呢。
见伏梦并不为自己的言辞所难过,陆惠英又换了一种法子,“也是,你若是真的能取代先夫人,现在相爷又怎么会不理你呢?说穿了不过是因为你的容貌对你多了几分宽容罢了,一旦相爷厌烦了,自然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听了这话,伏梦只是笑笑,并不给自己做其他的辩解,而陆惠英则还在喋喋不休,“这段时间啊,相爷真是不知道对我有多么的体贴,我觉得这段时间的天气真是舒服的时候,相爷却总是担心我贪凉伤了身子,叫人给我送了好些皮草来呢。”
“四夫人是名门贵女,自然是身娇体弱的,相爷多关心关心四夫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伏梦似乎感受不到陆惠英的任何恶意,不管陆惠英说什么,伏梦都只是淡淡的笑着,好些一点儿也不生气似的。
可陆惠英今日过来,为的就是要看伏梦气急败坏的样子,现在伏梦一直这样的淡然,陆惠英只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点儿也不解气就不说了,反而给自己也憋了一肚子火气,比来的时候更加的不痛快了。
“哼,我知道五夫人你如今的日子不好过,与我说一说又何妨?你我姐妹一场,没必要在我面前这样端着,总归我也不会笑你的,是不是?”陆惠英心中实在是不甘心,还想哄着伏梦说些怨恨的话来听听。
伏梦对着陆惠英微微行礼,“四夫人莫要折煞了我了,我身份低微,哪里敢与四夫人做姐妹,至于这日子好过不好过,在四夫人看来是不好过的日子,在我看来,已经是顶好的了,实在是说不出什么不满的话来。”
说完这话,伏梦便不愿意再理睬陆惠英了,自己扭过头就又开始练字了,就这样将陆惠英晾在了一旁,混像是当陆惠英完全不存在似的。
伏梦的态度更加激怒了陆惠英,“你装什么装!如今相爷都不来你的院子里了,你心里只怕是不知道怎么难受呢,说不定夜里都躲起来偷偷的哭了好几回了,现在倒是在我面前装起大度来了!真是可笑!”
“我难受不难受,夜里哭不哭的,都不是四夫人您说了算的,您或许觉得相爷就是您的天地,可我却不这么看,就算是相爷就此冷落我,我也依旧可以好好的过我自己的日子。”对于陆惠英的话,伏梦颇为不赞同的说道。
可这话一说,陆惠英却像是抓到了伏梦的把柄了似的,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哦,我说呢,你怎么一点儿也不难过,原来是我忘了,五夫人你在外头还有野男人呢,即便是相爷冷落了你,你还可以在外头苟且,确实是没什么难受的。”
听到这话,伏梦冷冷的抬头看了一眼陆惠英,“四夫人说这话,那可是要想清楚了的,府里的几个多嘴的下人们的下场,四夫人是知道的,若是方才四夫人说的话落到了相爷的耳朵里,四夫人猜猜,相爷会如何处置呢?”
陆惠英在一瞬间被伏梦的眼神吓到了,可很快又强撑起了底气,“少胡言乱语了,你现在敢去找相爷?你连相爷的面都不敢见,何谈在相爷面前告我的状?五夫人,我劝你还是少些神奇吧。”
一开始伏梦是真的不打算与陆惠英计较什么,她知道陆惠英只是想来找她出气罢了,本来想着只要忍过去就是了,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可陆惠英的话越说越难听,若是再忍下去,那伏梦可就真的成了软柿子了。
伏梦一步一步的逼近,走到了陆惠英的面前,“哦?四夫人就当真如此确定,是相爷不愿意见我,不是我不愿意见相爷吗?四夫人也应该知道我这张脸有多好使,若是四夫人真的不相信,要不要与我打个赌?”
一开始陆惠英看上去还是底气十足的样子,在听到伏梦说了这话的时候,陆惠英是真的有些怕了,伏梦说这些话时候的神态,都十分的有底气,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叫陆惠英不由得相信伏梦话语中的真实性。
虽然陆惠英骄横,但是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这会子见伏梦强硬起来了,陆惠英也打算马上离开,“你少神气!等着瞧吧,我总归是要给你些颜色瞧瞧的,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走着瞧!”
说完这话,陆惠英就气冲冲的离开了伏梦的屋子,看上去比来的时候还要生气。瞧着陆惠英离开的背影,伏梦不屑的轻笑出声,心中暗暗的嘲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