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金典找到他,面带焦虑道:“粮草最少还需三日才能筹备齐全,我等不了贤弟了,边关吃紧,肃王每日都上好几份紧急奏折,大王命我明日一早起兵。”
看出贺然有些心虚,金典安慰道:“二王子他们应不会找你生事,我留给你二百亲兵,有他们护卫贤弟大可安心,不过路上千万不要耽搁,大军断了粮草可不是小事。”
贺然点头记下,嘱咐道:“兄长多多保重,若形势不妙不妨先撤回来……”
金典不悦道:“贤弟这话日后可不要再说了!我金典岂能作贪生怕死的逃兵!”
贺然知道无法改变他这种忠君报国的想法,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金典想到他是一片好心,口气缓和下来,“我家世受皇恩,适逢国难,理当为君分忧,贤弟不必为愚兄担心。”贺然见他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
次日一早,金典带领各处抽调的三万人马赶赴边疆了。
三日后,金典派来替贺然打点事务的亲信金渠向他禀报,粮草已筹齐。转天一早贺然随着浩浩荡荡的运输队伍出发了。
走到第三天,贺然感觉队伍似乎慢了下来,他记着金典临行的嘱托,把金渠找来问道:“为何走的这般慢?”
金渠抱怨道:“是护卫营队行进缓慢。”
“你把带队之人找来见我!”贺然有些生气。
“这……,管筹大人,护卫统领……这个……”金渠为难的不知该如何说。
“为何吞吞吐吐,有话尽管直说。”
“这个……木统卫比大人官职高,要见他大人应……应亲自前去。”金渠小声道。
贺然有些泄气,小声问:“他可是咱们这边的人?”
金渠摇头道:“不是,出城前小人才得知他换下了何统卫。”
贺然立时警觉起来,带着几个亲兵一边往前追赶一边想:难道是二王子暗做手脚,要治自己一个延误运粮之罪?可他再白痴也不可能拿快到手的江山开玩笑埃
那个木统卫长的甚是魁梧,脸上都是横肉,听贺然报上姓名后,不冷不热道:“原来是贺管筹,这么多天才想起来见我啊,哼,找本官有何事啊?”
贺然不愿与他生嫌隙,恭敬道:“下官初入仕途不懂礼数请木大人恕罪。”
木统卫哼了一声,不耐烦道:“有何事?”
贺然急忙道:“木大人,边疆战事紧急,金大人临行时再三叮嘱下官路上不可耽误时日,今日见大人行军缓慢,下官心中疑惑,故来请教。”
“哦,这里乃荒山野岭,本官肩负押运重任,理应谨慎行军。”
贺然看他那待搭不理的样子真想踹他一脚,忍着气道:“此乃我赵国腹地,何须如此谨慎?恳请大人以战事为重,加速行军。”
“哼!贺管筹管的太多了吧,若延误军机我自会领罪,不劳管筹操心。”
贺然身边的亲兵都是金典的近卫,平日见的都是高官显贵,哪里会把一个小小的统卫放在眼里,此时见这小官对贺然摆官威,都瞪起了眼,看样子只要贺然一声令下,他们就敢立刻把这木统卫剁了。
贺然突然想到这可能是个陷阱,急忙带着他们退开了,为首的亲兵金匀追上他低声道:“贺大人,何必怕这狗官,公子若知道我们看着大人受气,定会责罚我等,我这就回去教训他一番。”
贺然吓的一把拉住他,小声道:“万万不可,二王子正找我麻烦,他定是料到你家公子会派人保护我,知道你们不会把统卫这等小官当回事,可真惹了这木统卫我就是以下犯上,呃……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轻则杖责,重则处死,可……。”金匀还有些不服气。
“二王子若想杀我,这罪名足够了。”贺然打断他道。
金匀忧虑道:“可如此耽搁,万一公子那边粮草不继,岂不害了公子?”
“这姓木的见我不上当,自会加紧赶路,我不信他敢拿自己性命当儿戏。”贺然冷笑道。金匀想想确是此理,不再多说。
让贺然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两天行军速度更慢了,这下他沉不住气了,看来事情不是先前想的那么简单,可不管这姓木的要干什么,绝不能让金典和几万将士葬送在他手里,如果金典完了,自己也就没脸去见晴云公主和苏夕瑶了。
反复思量后他下了决心,把金匀和金渠找到身边,直截了当的说:“照此速度行军,必要耽误大事,我想擒下木统卫,你二人看护卫营可会生变?”
金匀心中早就憋着气,闻言摩拳擦掌道:“不会有事,这护卫营属我家公子统辖,都是忠于我家公子的,即便有不服者我二百兄弟也能应付。”
金渠比较老成,皱眉道:“大人这样做恐罪责难逃,还是再去与木统卫商讨一下吧。”
贺然叹气道:“商讨若有用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你家公子命悬我手,顾不得什么罪责了。”当下与二人定下方案。
入夜,贺然去找木统卫,来到帐中见他与一个相貌猥琐的中年书生正在饮酒,木统卫见贺然进来也不起身,绷着脸道:“管筹又有何事?”
贺然第一次做这种事难免有些紧张,躬身道:“这两日行军更加慢了,下官心中焦虑万分,大人啊,我们如果押运的只是粮草,迟个三天两日的或还无事,肃王那边应有一些囤积,可随运的还有大批器械、火油、药材等军资,大战在即这些可耽搁不得啊,下官恳请大人为赵国计,明日请加速行军吧。”
木统卫不耐烦道:“本官自有分寸,不必多言!”
贺然见肯劝不会有用了,耳听外面发出骚乱之声,知道金匀他们已经开始动手解决帐外守卫了,说话的语气变冷道:“大人明知要犯死罪却依然坚持慢速行军,下官不懂大人为何这样做,还请解释一二。”
“贺管筹,不要以为有天河府做靠山,就可对本官指手画脚,你若再敢插手行军之事,我对你可就没这么客气了!”木统卫也听到外面的骚乱,疑惑的站起身。
此时帐帘一挑,金匀带着几个弟兄闯了进来。木统卫带兵多年,立时知道发生了什么,指着贺然厉声道:“你莫非要谋反!”
“我看是你想谋反!”不等贺然说完,金匀几人已经提刀扑了上去,不容分说就把木统卫与那中年书生按倒在地捆起来并塞住了嘴。
金匀狠狠踢了木统卫一脚,对贺然道:“大人,如何处置这狗官!”
贺然紧张的说:“派人在外面严加守卫,不可走漏消息,我要审问这二人。”他实在想不通这木统卫为何冒着杀头也要拖延行军,不管他要害的是自己还是金典,必须得弄明白。
他先走到那书生身边,抽刀架在他脖子上,取出塞在他口中的布条问道:“你是何人?”
书生面带嘲讽:“我乃护卫营参军马胜,贺大人你可知自己已犯了死罪?”
贺然本以为文人好对付些,没想到他竟无惧色,把刀用力按了按,威胁道:“我既已犯了死罪,就不在乎多杀你一个,你如实交代行军如此缓慢是何道理?”
马胜哼了一声,不屑的闭上了眼,见他如此贺然心中疑云更重。金匀走到贺然身边附耳道:“大人,干脆杀了他们吧,免得生出祸端,日后咱们只要咬定他们图谋造反,有王爷庇护,当无大事。”
贺然有苦自知,但为了救金典也顾不得许多了,他看了一眼正对他怒目而视的木统卫,又转向闭目等死的马胜,发狠道:“你既懒得睁眼,那我就给你挖下来!”
贺然这本是恫吓之言,可金匀是急脾气,况且早就看他不顺眼,抬手就把刀尖戳进马胜的左眼中,贺然见他满脸是血疼得来回打滚,自己吓的腿直发软,他算彻底服了这金匀,也亲身感受了这个时代的野蛮一面。
马胜翻滚了一会停下来,喘着粗气用剩下的那只眼狠毒的盯着贺然,贺然心底升起寒意避开他的目光,却无意间发现木统卫眼中似有惊恐之色,真是人不可貌相,贺然看出了希望,狠下心强作镇定的对金匀道:“好!看他硬到何时,再不说就斩其五肢!”
金匀愣住了,疑惑的问:“大人,何来五肢?”
贺然用手在胯下比划了一下,金匀捧腹笑道:“遵命!”
贺然附耳道:“下手狠些,但不要动那木统卫。”说完自己先躲出去了,他实在看不了这种血腥场面。
在帐外等了一会,金匀出来道:“他晕过去了。”
贺然进到帐中,看到地上的马胜时吓的差点尿裤子,只见他的右臂被砍成几截散落在地上,左手也已被砍下,身上还有几处在流血,眼见不活了。再看那木统卫脸色煞白,和自己一样正在微微的发抖。
贺然强压下呕吐的感觉,走到木统卫身边道:“我的侍卫跟我说他们还有一些手段没用出来马胜就晕过去了,他们想用在你身上,你要没什么好说的,那我就让他们动手了。”
木统卫惊恐的又点头又摇头,贺然取出他口中的布条,低声问:“你为什么非要缓慢行军?”
木统卫颤声哀求道:“小人若说了全家老小都会被杀光,求贺大人开恩,给小人一个痛快,一刀杀了我吧。”
贺然见他宁死都肯说,想了想命金匀他们退到帐外,低声道:“我知道你不过是受人指使,此处只你我二人,只要你说出事情原委,我保你无事。”
木统卫颓然道:“你不杀我,太宰大人也不会饶我。”
贺然听又多出一个太宰跟着添乱,心情更差,故意看了一眼旁边的马胜,扬了扬眉道:“那你是打定主意不说了?”
木统卫身子一颤,低声道:“大人若依我一事,我才敢说。”
“说来听听。”贺然抑制着喜悦,故作平淡的问。
“大人若派人通知我家小,让他们逃往康国,小人尽言所知。”
“这个容易,你说完我就放了你。”
木统卫见他说的轻松,迟疑道:“小人斗胆,想请大人对天盟誓。”
贺然知道此时之人最重誓言,他虽敬鬼神,但生活在二十一世纪时发的誓简直比抹布都不值钱,没有人会当回事,所以他随口就立了个誓,唯恐木统卫不信,他又买一送一多立了一个。
木统卫这下放心了,不再顾虑,低声道:“临行太宰严命小人,出发后第六日在前面纱山之下驻扎,并一再告诫此乃军机密事不得告知任何人。”
贺然看他不似说谎,不解的问:“太宰为何要这样做?
“这小人就不知了。”木统卫见贺然皱眉不语,深怕他不相信自己所言,连忙赌咒发誓的保证自己讲的绝无虚言。
贺然一时想不出太宰的用意,叫进一个亲兵松开木统卫身上的绳索,让他给家人写了封信,命亲兵立即送去,然后对木统卫道:“你再给护卫营诸将领留一封书信,就说你因故离去,将指挥之权交与我,写完你就可以走了。”
木统卫大喜过望,急忙提笔,可写了几个字为难道:“大人,按军例我即便离去,护卫营也应由副统卫指挥,大人是文官,这样写恐众将……。”
贺然不懂这些,听出他是出于好心,沉吟了一下道:“那你就把护卫营交给一个忠厚些的副统卫吧。”
写好书信,木统卫对贺然千恩万谢的施了礼灰溜溜的跑了。贺然命亲兵悄悄把帐里帐外小心的作了清理,金匀杀了马胜,连同先前杀的几个护卫尸体都偷偷藏到了密林之中。
回到自己帐中贺然把木统卫说的话对金匀与金渠讲了一遍,他二人也想不出什么头绪,金渠忧虑的问:“大人,明日我们是否要在纱山之下驻扎呢?”
“纱山离此多远?”
“不足二十里。”金匀答道。
“那岂不是又要耽搁行程,赶路要紧,明日加速行军,其余都不要管。”贺然果断的说。
“可太宰有命啊,万一坏了太宰的计谋……”金渠有些担心。
“运粮还能有何计谋?”金匀不屑道。
“太宰与我们关系如何?”贺然皱着眉问。
“虽无恩怨,但与我府也少有来往,我曾听公子说过,此人笑里藏刀,狡诈无比。”金匀答道。
贺然听罢心中有些不安,对金匀道:“如此我们不但应加紧赶路,还要小心提防,今晚就找几个熟悉此处地形的弟兄,在纱山附近仔细打探,如有异状马上回报。”贺然因猜不透太宰为何要他们驻扎在纱山。整晚都心神不宁难以入眠,后来他索性不去想这件事了,把记忆中的经典战例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连小时候看的战争连环画都没放过。
天刚放亮,金匀就带着一个神色慌张的小校走进他的营帐,不等贺然询问,那小校就禀报道:“大人,小的昨晚受金侍卫派遣前去纱山附近打探,闻远处林中宿鸟惊飞,似有大队人马行进,天快亮时停于距纱山不远处,小的溜过去查看,竟是一队西屏军,因在密林之中数目难以计数,估计不下二千人。”
贺然心中一动,问道:“你可看清,确是西屏军?”
“小的曾戍守边疆,与西屏军打过交道,这些人尽管没有旗号穿戴也是我国服饰,但看他们举止习惯以及兵器样式应不会错,小人没敢太过靠近,他们说的什么虽听不真切但能断定是西平口音。”
贺然点点头,命他下去休息,然后面无表情的盯着帐门一言不发。
金匀等了一会,喊了声:“大人”
贺然看了他一眼,喃喃道:“太宰很有可能是私通西屏了。”
金匀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这可是天大的事,着急的问道:“我们该如何做?”
“你派个信得过的弟兄急速回去禀报天河王,说明此处情况,还有,让天河王想办法再筹粮草,我们这些粮草看来是无法保全了。”贺然说完又发起呆来。
从昨晚审问木统卫,到派人探路,金匀就不把贺然当一般书生看待了,此时见他遇到这么大的事依然能不慌不乱不由心生敬佩,急忙出去按他说的派人回去报信,再回到帐中时发现贺然还坐在那里发呆,唯一不同的是上身在不住的前后轻微晃动。
这时亲兵进来禀报,副统卫侯社求见。贺然定了定神,吩咐请他进来,那侯社粗眉大眼一看就是忠厚之人,一脸惶恐的递上一封书信,道:“管筹大人,大事不好了,木统卫不辞而别,只留下这封书信,让下官代掌护卫营。”
贺然接过信,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故作吃惊道:“临阵脱逃,胆大妄为!”
“贺大人,此事如何是好?”侯社紧张的问,其实他的职位并不比贺然低,但他不似木统卫那样有太宰撑腰,又知道贺然是天河王的人,所以才显出这般恭敬。
贺然假装思索了一下,道:“稳定军心要紧,兵不可无将,候大人就辛苦一下,暂且掌管护卫营吧,粮草运抵边疆后我定在金大人面前鼎力举荐。”
侯社面露喜色,躬身道:“多谢贺大人。”
“护卫营共有多少人马?”
“共有三千人。”
贺然大喜,低声道:“我还要送候大人一件奇功。”
“请大人明示。”侯社觉得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贺然喜形于色道:“据探马回报,前方纱山隐藏有一队西屏人马,似是要劫粮草,他们只有两千来人,我们有三千兵马,加上运粮的民夫,总数不下八千人,我们设下埋伏,定能全歼此敌,岂不是大功一件!”
他本以为侯社听完会兴高采烈,不料侯社吓的脸都白了,惊慌道:“大人,护卫营尽是羸弱之兵且缺乏训练,对付强盗山贼尚可,若遇敌方精兵一触即溃,民夫则更无用处,战鼓一响必四散奔逃,若此敌真是为粮草而来,我军危矣。”
贺然傻眼了,精兵的威力他知道,以前读书时唐太宗李世民手下的黑甲精骑给他留下过深刻的印象,即使面对十倍之敌这支精兵也能神奇的大获全胜。他只是没想到护卫营会这么弱,看侯社的神态,可能连弱都算不上,简直是乌合之众!
侯社似乎突然明白过来,道:“木统卫可能就是闻知有人劫粮才脱逃的。”
贺然看他大有仿效木统卫之意,心中有气,不悦道:“我们已知敌情,占了先机,难道候大人就无胜敌之策吗?”
侯社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此处远离城池,搬救兵已来不及,靠护卫营万难取胜,这里怎会有西屏人马?唉……我不是说丧气话,可就凭咱们这些人这仗真是没法打。”
贺然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此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联想到那晚金典对局势的分析,他似乎捕捉到了敌军可怕的意图,急忙把金匀喊过来,低声吩咐道:“再派一个弟兄,告知天河王,加强城防,这支西屏军极有可能会突袭定阳!”
金匀不敢多说急忙去安排,心里却道:照这样子,我这二百弟兄走不到边疆就都成信使给派回去了。
侯社心中不以为然,以为贺然听自己一说给吓破了胆,道:“大人多虑了,敌方虽是精兵,但只凭这二千人要打定阳无异是以卵击石。”
贺然淡淡道:“若城内有人接应呢?此次边关紧急,金大人带去的人马就有从禁军中抽调的,城防已然空虚,二千虎狼之师加上上千熟悉定阳的叛逆之徒,突袭之下,定阳岂能无忧?”
侯社大惊失色,张大嘴半天才惊疑道:“大人所言上千叛逆之徒,可有实据?”他想到能调动上千人叛乱的定是显贵高官,此事非同小可。
贺然不愿让他知道太宰的事,敷衍道:“我只是略有耳闻,此刻不便乱讲。”
侯社识趣的不敢再问,贺然为鼓起他的勇气,分析道:“若我猜测不差,眼前这支西屏军乃是此次战事的关键所在,番邦与西屏的大兵压境均是虚张声势,在此之前这支奇兵就已潜入我赵国了,只待大王抽调人马赶赴边疆,国内空虚之后,这支奇兵会如封喉之箭,直取定阳。”
侯社似有所悟,神色更加紧张,贺然继续道:“如此说来,他们意不再我们这支运粮人马,或许只是想……,对!定是如此,他们要藏踪匿迹就不可能多带粮草、器械,我们这是为敌军送军资!”想通此节,他不禁在心中暗赞那太宰大大的狡猾。
侯社此时脑子也灵活起来,激动道:“他们可能还要夺取我们所运盔甲战袍,乔装成我军。”
“嗯,候大人果然精明,既袭我军,他们就难再隐匿,乔装之后就可日夜兼程扑向定阳了。”贺然不失时机的对他大加赞扬。
“依大人看,我们当如何?”受到赞扬的侯社多少恢复了些军人本色。
“既是奇兵,自然不会与我们这些人恋战,所以我们没有太大危险,如果看到我们有准备,他们肯定不会跟我们硬拼。”贺然继续鼓动他的斗志。
“大人所言不错!”
“我们若能利用这一点,即便不能予敌重创,只要不让他们抢得粮草征袍等物已是大功一件。”
刚说到这里,侯社大喜道:“那我们立即就烧掉所运军资,这功劳来的可真是便宜,哈哈哈……”
贺然差点让他气晕过去,拦住就要起身的侯社道:“不可,万一我猜测有误,咱们自烧粮草不但要遗笑天下,还要诛杀九族埃”
侯社愣了一下,道:“我看大人所料并无差错。”
“即便如此,我们若能想方设法保住粮草,岂不功劳更大,再者,金大人那里一旦断粮军心必乱,西屏即可改变策略,强攻我军,那我赵国可就完了。”这才是贺然要最终表达的意思,至于定阳,他刚派人通知天河王了,没什么可担心的。
他不知道金典那里的粮草能支撑多久,所以想拉侯社陪他一起冒险保住这批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