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此计甚妙。”不待南宫侯回答,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鼓掌声。不怒自威地龙行虎步就跨进了房门。
顾知晴定睛看了看来人,一身随意的便服好似寻常的布衣之士一般,若说寻常侯爷家养几个幕僚自然也是常态,可这身打扮,顾知晴又接手了幕府,早已知晓南宫侯并无幕僚这一密辛,当下来人的身份便很有考究之相了,寻常布衣可不敢在南宫侯面前这般放肆。
果不其然,一听这声音,南宫侯的脸色就变了变,旋即又回复了往日的沉稳,跟着便从椅子上一下子站了起来,腰身就欲伏地而去。
来人却是一挥手,示意南宫侯不要拘谨,方才缓缓道,“小兄弟,你这方寸之间的谋划好似自有一番打算,并不仅仅只是解决玄兽之患这么简单吧?”说着便自觉地坐到了南宫侯原本的位置,好似自己才是主人家一般。
南宫侯却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跟着站在来人身后,自觉让出了高位。
顾知晴看了一眼来人,察觉到了南宫侯态度上的变化,来人身份好似呼之欲出了,既然他打算平辈论处,顾知晴自然也不会自己降低身份,毕竟他可不懂大唐的礼数,要是露出了马脚。那便是自作聪明了。
顾知晴还是没有起身,仅仅只是继续指了指地图上的蓬莱山,淡淡地说道:“君可知这兽山才是玄兽一族崛起地根本,哪怕玄兽一族在上古有着无数广袤无垠地领土,那三大兽王可从未有过放弃蓬莱兽山地举动。”
来人却是对顾知晴地这番见解稍微惊讶了一番,但仅仅是片刻便恢复了刚入门那番不怒自威地形态,他的修为顾知晴一个小小的金丹看不透,但是他的气势却丝毫不弱于南宫侯,就是这么直挺挺地专注着看着顾知晴所给的地图,却好似这番天地尽在掌握一般。
来人又追问道:“这番论调可要作何解释?若是仅仅是臆想,怕是不足以成为人族大军开拔的理由,这大唐疆土,大唐兵士,可是人族最后的底蕴,贸然开战,输了,便是彻底消亡人族。”一时间仿若质问地语气携带着威压朝着顾知晴疯狂压过来,顾知晴却是感觉出了来人真实修为并没有超过南宫侯。昨晚在大街上南宫侯所给的威压比这虚无缥缈的可强势太多了,连南宫侯的威压都不足以击溃顾知晴,更何况是这位身份不明之人呢。
顾知晴却是摇了摇头,便散去了这番压迫,清了清嗓子便说道:“天地间三大宝地,圣皇岭,通天河,天道山,这些可都是诸多仙人向往已久之地,试问人间哪路神仙敢说自己不想探秘宝地,可是三大宝地尽皆为玄兽一族所掌控,三大兽王却不为所动依旧在蓬莱山上闭关,这已经说明了蓬莱山才是玄兽一族强盛的根本,山上定有能够强化种族地命脉。”
来人缓缓点了点头,方正的国字脸上几条皱纹微微一皱,跟着便是闭目寻思良久,道了句:“这还是推测而已。”
“还有便是能够改善资质地鸿蒙紫气,诚然对于外人来说一缕鸿蒙紫气是天价,但是对于玄兽一族来说呢?若是他们的鸿蒙紫气如同那滔滔江水一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呢?那么当前人族与玄兽一族的和平相处会不会只是人族的一厢情愿呢?人族终究还是资质问题,否则断然不会出现当下地困境!”顾知晴后续的话掷地有声。如同春日里的一道惊雷狠狠地朝着来人的内心最薄弱的环节轰击了下去。
国字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不悦之色,但是却又隐隐有着一番无奈地苦衷,想要发火却又强忍着一般,南宫侯见状却是朝着顾知晴吼道:“不要再说了,人族的困境那不是一日两日了,解决之道也只是你一派胡言而已。”却是不想一只不满皱纹地双手放在了南宫侯的肩膀上。
正坐于位的老人终于是睁开了那令天地色变的双眼,眼里无尽地威严尽皆迸发而出。“阁下所言,尽是人族之痛,这方天地,终究只能是人族统治的天地。”
“阁下,我与侯爷有要事相商,你的论调切莫与外人长谈,这些话我记住了。”一听这话,南宫侯便是大手轻轻一挥,顾知晴还没反应过来便是已经到了门外。
看着那紧闭地大门,剩下的东西若不用听他都猜得到,只是既然那位老人想要保密,那他也只好接受了,可以在人家拉下身份是不讲规矩放肆一回,但若是连这等机密的事都张大嘴巴乱说,怕是明日就要横尸街头。
于是顾知晴便自顾自地回了幕府,眼下不用想都知道他不能到处乱跑了,皇城里可没人瞒得住门后那两位爷,敢放出此番言论又到处闲逛,无异于是自找麻烦,幕府是他最好的去向了
当下,便是自顾自地穿过了院落。
却见院子里两名原有的护卫好似对着顾知晴指指点点一般,眼神里不再是前些时辰值班的护卫那般正气凛然,倒像是对着顾知晴有着杀父之仇而刻意掩盖了一样,杀意隔着几丈的距离便朝着顾知晴铺面而来了,顾知晴当下便是一惊。
跟着顾知晴便看到了那两护卫手上的兵刃隐隐对准了他一样,而双脚不是护卫本该有的八字步立正,隐隐摆出的是刺杀的步伐。
顾知晴毫不犹豫地就往南宫侯所在的厢房跑去,自从出了泸州城,每每所遇之人都超过了元婴级,他或许能在武宗时期以自己无上的天赋号称泸州小霸王,但是他绝无可能在金丹初期之时便叫板元婴级,他的修为已经成为他不可抹去的短板之一了。
两人密谋许久,哪知顾知晴如此警觉,当下便是离开了岗位,直接拔出了钢刀朝着顾知晴杀了过来,一左一右夹击,仅仅只是三两步便追上了顾知晴,手中的钢刀更是毫不废话地朝顾知晴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