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悠紫看了一眼清玉,后者一摆手,有人将一碗清水递到白燕手里。
白燕颤颤巍巍地端着盛满水的碗,一口饮尽,然后舔了舔嘴唇,似乎是意犹未尽,但他却不好再要,将空碗放在地上,缓了缓才道:“我和沐夫人是在……”
一个时辰后,沐悠紫拿着口供和清玉、常青出了地牢,与她之前的猜想差不太多。
那时候,白燕一落不起,正好沐夫人生下了一名男婴,他得知后,心中便有了主意。
在孩子过完满月后,沐夫人去寺里进了一次香,白燕偷偷地跟了去,寻了个空挡,两人私下见了面。
白燕质问孩子的父亲是不是他,沐夫人却咬死不承认,还骂了他好几句,白燕也不恼,冷笑地拿出了她给过他的一些信物,以此逼迫她,若是不说实话,他就将这些东西交给沐甄。
无奈,沐夫人只能咬牙承认了。
从那天以后,白燕又有花不尽的钱了。
就这样过去了一年多,白燕不想呆在南园了,他找上沐夫人,让她给自己买一处房产。
沐夫人没辙,自己的把柄握在他手里,不依他不行,但一处房产动用的银银太过巨大,她怕被人发现,到时就不好解释了。
于是她编了一个谎言,谎称白燕是她一个远房表亲,这次进京是打算考科举,眼下没有落脚之处,她便想让他往在自己娘家陪嫁过来的压子里。
沐甄并没有起疑,谁家没有三五个远房亲戚,是以没有细问,便由沐夫人自行安排了。
就这样,白燕顶着沐夫人远房表亲的身份,光明正大地住进了庄子里。
有吃有喝的日子并没有满足他,无事可做之下,他开始了无休止的挥霍,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以前都是他伺候别人,如今倒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意味。
他以沐文浩的身世为筹码,不断地勒索着沐夫人,每一次给他钱,不过几日便花没了,沐夫人忍无可忍地与他大吵了几次,可最终的结果都是以她妥协告终。
不管她的家世背景有多深厚,爹爹权倾朝野,姐姐母仪天下,在这件事上都无法庇护她。
因为她触犯的是伦理纲常,是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第三人知道。
可白燕就像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压得她喘不过来气,还要提心吊胆地隐藏秘密,生怕被谁知道了去。
这样的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即便现在保住了秘密,难保不会有东窗事发那一日,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行。
于是乎,沐夫人想到了“杀人灭口”的这个方法,她通过一些门路雇佣到了一个专门为后宅女人“排忧解难”的人。
虽然价钱高昂,但是此人有个外号,名“一刀”,意思就是一刀毙命。
出道这些年来,未曾失手过,且此人也做出了郑重的承诺,即便失手,他也会履行约定,决不食言。
于是,当天晚上,一刀便来到了庄子,极为准确地找到了白燕所居住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