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黑夜,走过黎明,能吃的都吃完了,能喝的也喝光了,到最后只能餐风饮露。
“大哥!我觉得我们还不如当时摔死划算呢!”
“你就那点出息吗?要把自己当作是苦行僧,苦难过后,必定是精神上的升华!”
“哦!”
郎炼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没想到大哥山路没走几天,竟然有如此觉悟,不愧为大哥之名,郎炼又问道:“大哥,我看你每天都对着太阳说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跟它说话,我只是在我即将被晒晕的时候,指着它说‘日’”
“我怎么感觉你在说脏话?”
“肤浅,我那不是脏话,是我对太阳的景仰和膜拜,按你这意思,寡妇追日也是脏话?”
郎炼很不客气地点了点头。
“寡妇追日是神话,远祖典故,为了追日,死在了路上,体现了古人敢于挑战大自然锲而不舍的精神。”
“大哥,我能说那是夸父追日么?”
“不管是谁追的日,都说明了一件事,要敢于与大自然抗争,而你呢?一点点困难就把你打倒了,以后还怎么跟我乘风破浪打天下?”
想想也是,一个没穿衣服,打着赤脚的人都能年复一年地追着太阳跑,这完全说明了夸父——就是个裸露狂。
两人正想休息一下,不知从哪冒出一群大鹏般的鹫鹰,鹫鹰本是喜食腐肉,也许是太饿了,竟然直接扑食活人。
鹫鹰一个俯冲,对着夜泽和郎炼扑了过来,那一双双利如尖刃的爪子把他们皮肤抓破,刺骨的疼痛瞬间走遍全身。
郎炼使出抢奶的劲,挥舞着金刀,虽然毫无章法,但也可以让鹫鹰近不得身。
夜泽则边躲闪边寻找领头的那只鹫鹰王,因为鹫鹰不是狼,这种群体性猎食必有王的带领,所以擒贼先擒王。
夜泽看到一只特别大的赤腹鹫鹰躲在群鹰后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在等待他的死亡。
他来了个就地打滚,一是为了躲避鹫鹰的啄食,二是更容易靠近鹫鹰王。
鹫鹰王见夜泽滚到了跟前,一个扑闪展翅飞起,夜泽顺势抓了过去,正好抓住鹫鹰王的爪子,没想到鹫鹰王力气非常大,竟然把他带到了空中,夜泽本来就身心俱疲,这么一折腾早已是无力可使,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他腾出一只手身上扯了块布下来,绑在鹫鹰王的爪子上,可鹫鹰王是何等的聪明,为了摆脱夜泽,不停地带着夜泽往树上、悬崖上撞,把夜泽撞得头破血流,眼冒金星。
其他鹫鹰见鹫鹰王飞走了,也不再恋食,跟着飞了过去。
郎炼见夜泽被抓走了,吓得瘫坐在地,痛哭了起来,哭了会,又破涕为笑,寻思道“我怎么没想到呢?”
他把金刀捧在手里,用衣袖擦拭干净,对着金刀道:“金刀金刀,快飞起来,带我去救大哥……”
“金刀大哥”
“金刀姐姐”
“金刀叔叔”
……
“金刀你大爷”
叫唤了半天,毫无动静,他哪里知道,他心目中的“寡妇制造者”必须在他危险的紧要关头才能激发而出。
“大哥要是死了,我也会去陪他,不能救大哥,要你又有何用?”
说着,举起金刀扔到了悬崖下,然后边抹泪边往山下走。
……
鹫鹰王飞了很久很久,终于飞不动了,落在一个深渊里,夜泽已被撞昏过去,鹫鹰王把他放到树杈上,啄断布条,跳到地上,四处张望,没有一点要分食夜泽的意思,难道是想让夜泽成为一场盛宴?
然而,此时有两头搜魂豹在慢慢靠近,鹫鹰王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的逼近,扑闪到了树上,可它没想到树上也藏有一只。
死亡的气息越来越浓,树上的搜魂豹趁鹫鹰王不注意,扑了下来,眼看鹫鹰王要成为搜魂豹口中亡魂,鹫鹰王很从容地跳到了另一根树枝,那搜魂豹扑了个空,落在了地上。
鹫鹰王一个鹰击长空,又俯冲而下,搜魂豹忙掉头乱窜,鹫鹰王又迅速拉起。
此次俯冲朝着一头背对着的搜魂豹扑去,那搜魂豹躲闪不及,被鹫鹰王抓住,扶摇直上,飞到高处把搜魂豹丢了下来,只把搜魂豹摔得血肉横飞,脑浆迸裂,这一系列娴熟的动作凶猛而又残忍。
其他豹子见同伴被杀了,不再逃散,怒视眈眈地跟鹫鹰王对峙,鹫鹰王在半空中盘旋,搜魂豹跟着转动,盘旋的速度越来越快,搜魂豹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地上扬起大片尘土,很明显鹫鹰王就是在戏谑搜魂豹。
搜魂豹似乎知道了鹫鹰王的意图,以静制动停了下来。
机会来了,鹫鹰王又一个俯冲向搜魂豹扑去,没料,却被搜魂豹轻而易举地躲开,反被搜魂豹一爪子拍到地上,好一招欲擒故纵。
另外那头搜魂豹也扑了过来,看来鹫鹰王在劫难逃,早已醒来的夜泽掰下一根树枝,借助重力对着搜魂豹的要害直刺下去,搜魂豹挣扎了几下就断气了,另一头搜魂豹见同伴被杀忙弃食而去。
由于用力过猛,脑袋充血,夜泽又昏了过去。
鹫鹰王耷拉着受伤的翅膀,扑闪了一下,把搜魂豹拖到夜泽嘴边,让搜魂豹的血流到夜泽口中,野兽之血性燥热,是很好的进补之物,夜泽慢慢苏醒过来,看到鹫鹰王在一旁啄食搜魂豹的尸体,拜谢道:“多谢鹰前辈救命之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