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浑身漆黑的美军车辆嚣张地奔驰在堆满抛锚车和死尸的高速公路上。
那不是普通的卡车,倒像是介于公交车和装甲车一类的东西,或者可以理解为“不需要轨道就可以行驶的装甲火车头”,这个解释也许是最可以完整描述这辆军车外观的解释。
要如果是普通的车辆,也根本无法在这破车和死尸遍地的高速路上正常行驶。
坦克?美利坚帝国表示那种东西太慢。
于是乎在经过帝国高层元帅和皇帝友好的交流和讨论后,以付出了三名少将的性命为基础,新一代军车的研制提案在皇帝和元帅们三枪即合之下通过了。
那三名少将绝对不是因为和美利坚帝国皇帝陛下意见不和而死的,真的,你们要相信我。
虽然过程经历了很多不可言状的问题,不论是原来的合众国还是现在的帝国科学家们都暗中咒骂着该死的皇帝“搞什么不好非得搞这么个抽象玩意儿”,对着图纸面面相觑,纷纷表示这玩意又丑又不实用。
直接说出这句话的科学家都被五花大绑地活着丢进了火葬场,真是个控制思想的好法子!
管你对此是支持还是反对,皇帝阁下要求的时限就是那么几天,于是最后的折中方案就是这种加装了各种组件的,能在高速路上风驰电掣逮虾户的火车头。
也许我不应该把这种生草的情节说进去,但是啊,一个标榜民主的国家最后变成了最不民主的帝制,这本身就是一种生草到极致的场景不是吗。
啊,你问我生草这句话从哪学来的?唉,自从有了网络这种东西,故事这种东西终于迎来复兴了呢。
你觉得呢?■■■■■
不过这并不是故事的主体,我们今天的主角是另外一位。
(十五分钟前离三号坠机坐标 25km 大卢基地区)
“OK!OK!gogogo!”
升降杆抬起,黑色的“火车头”轰鸣着开出了美占大卢基。
车里坐了八个美国兵,他们接到的任务是立刻前往离自己最近的飞机失事地点寻找两个人,还要活口。
这八个人都曾经参加过伊拉克战争和叙利亚战争,甚至在非洲执行过任务,说这几个人是老兵一点也不过分。
能在那样的战火中活下来也算是有两把刷子。
而在美国,人品从来都不算在“一名优秀士兵”的评审标准里,也就是说,只要你身经百战,有作战能力,关键时刻不出岔子,管你是穷人还是富翁,管你是三代无犯罪记录的良好公民还是从澳大利亚逃回来的罪犯,都没有关系。
因此待会他们谈话的内容听起来有悖于人类伦理,但是在他们眼中和消遣没什么区别,就不要在意了。
“嘿!你看看长官给我们的图片!这bitch长得真不错!”
“抱歉,我对这种高中生没有兴趣,待会她归你,记得动作快点,你别忘了20年前,你在叙利亚多人运动耽误了那么长时间,害得我们最后只能呼叫增援来处理你这烂摊子!”
“你还好意思提那件事?那天你敢说你没去多人运动?还是男的!”
车厢里爆发出一阵笑声。,似乎并不在意他们做了什么。
“嘿!弥斯敦你知道吗?昨天我看鲍勃的电脑文件,里面又多出15G的高清大片!”
“天啊,他是从哪里搞到这么多的?”
“听说是那个网站要跑路避难去了,限时开的会员……不过15G啊,估计等他全看完,他也握不了武器可以直接退役了,你也看过,那些影片无疑都是讲述牛头部落和纯爱战士的动作片。”
“好家伙,你们真是一点都没变,所以,你们怎么就知道在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高中生就一定能活着呢?”
非常好,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了,这群美国兵可不知道什么叫神秘,魔术。
“所以啊,我们就过去看一眼,拍张照片回去报个告,就说那群人摔死了!不就成了么?”
这可能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但很显然,这个说法遭到了除了车头开车两人以外其他5人的反对。
“加里斯,我就说你的脑袋被驴踢过!那如果已经摔死了我们带回去有什么用?做成冷鲜肉吗?既然长官让我们来抓就一定有他的意思!他让我们拿活口就一定还活着!”
“算了吧,自从将军接手了这个国家,你见过哪一个下达的命令是有助于重建人类社会的?倒是不少传言说他是时间管理大师。”
车停了,看起来到地方了。
“下车!集合!检查装备,把嘴都给我闭上。”
司机看起来是他们中的领头,很显然,那个司机相比起其他“老兵”对战争的调侃与亵渎,这个士兵语气沉着冷静,面色凝重,仿佛立刻融入到了战争的气氛。
毕竟老兵,只是相对而言,死刑犯,服刑犯,这些本应在笆篱子里度过一生亦或是去地狱见阎罗的人类,只要在非常时期带上个美军的帽子,他们就可以被称之为“上战场打过架的老兵”,这没毛病。
这句话我好像在前面有过相同的叙述。
“再次确认目标,活捉两位目标人物,都给我机灵着点,别让俄罗斯反叛军钻了空子。”
“反叛军?那群拿着二战莫辛纳甘的老弱病残?”
一阵哄笑,除了领头的司机以外。
“……把热成像瞄准镜安好,逐渐推进包围飞机残骸,就算是尸体,也得给我万无一失地带回去。”
“长官,看起来我们不用带回尸体了。”
说话的是坐在司机旁边副驾驶位的二等兵,看起来也是一个相对而言的正常人。
“热成像显示残骸那边有两人还有心跳。”
很好,这群大男人没白来。
几乎在同一时刻,八名士兵同时给枪上了膛。
“给我老实点,不要轻举妄动,那可能是俄罗斯人的圈套。”
“ziu!”
子弹从消音器发出的声音,几毫秒后,子弹命中了一块残骸,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谁开的枪!谁开的枪!”
没人敢承认。
“都给我老实点!任务失败的后果各位自负吧!”
八人成三角姿态向前方推进,那副姿态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有点滑稽。
“sir,有个人动了。”
“停止前进,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
从飞机残骸里走出一个留有雪白长发的少女,黑色的马甲和牛仔裤在白雪地里格外显眼,红色的瞳孔宛若血钻般耀眼,即便没有身着贵族的服饰,她也在走到一定的距离以后行了一个贵族礼。
“早上好,也许,我应该叫大叔们?”
那无比稚嫩的声音完全和这幅已经16岁的身躯不符,但是没有关系,对于禽兽而言,就算是女装大佬都是美味佳肴。
八支HK420的枪口同时对准了出头鸟。
“没我的命令不准开枪。”
司机紧绷着神经,他不知道其他的士兵此刻是什么心情对着这个十六岁的少女,对他本人而言那只是上司交代他的任务,对其他人而言呢?
司机挥了挥手,三名士兵从其身后走出,一系列简单的手势过后,三人警惕地往残骸的方向走去。
“啊,你们是要找我的那个朋友吗?他的腿受伤了,记得动作要轻一些哦。”
少女毫无恐惧地说,除了两个只会用下体思考的士兵以外,其他的人都一定程度上吃了一惊。
“……你可知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你一点也不害怕吗?”
“知道啊,手持先进武器的叔叔,我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吧,而且,我也知道你们是来抓人的,看起来你们的命令只是如此,要不然,为什么不现在就开抢呢?在这荒郊野岭,我们想反抗也找不到挡子弹的地方啊。”
“那你不害怕?如果我说我现在就杀了你呢?”
“那恐怕你的上司这辈子都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了。”
司机和旁边的副驾驶一惊,副驾驶还特地拿出那张目标的照片看了看,是本人,没错。
但军人要是能被话语击溃,那就真丢人到家了。
“听好了,小鬼,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别给我耍花招,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男人恶狠狠地用枪口顶住了少女的脑门,用没有任何谈判余地的口吻试图将谈话扼杀在其口中。
“欸,真凶暴啊。”
少女无聊地坐在地上,全然没被这句话吓到。
“给老子放手!你们这群恶心的东西!”
与少女的冷静相比,被抓出来的艾克斯很明显地不那么安分,两个士兵粗暴地将其按压在雪地上,还没收了那把白色的长刀。
“瞧,想被那样对待的话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少女盯着被摁在雪地的艾克斯无动于衷,甚至哼起了歌,这让看惯了恐惧与鲜血的士兵们更觉得不可思议,以至于面面相觑,闭嘴的反倒成了他们。
艾克斯的挣扎被士兵的枪托强行结束,艾克斯抖了一下倒在了地面,终于一动不动了。
“早就该这样嘛,叔叔们。”
少女就这么看着艾克斯被连踢带踹地丢进了那辆近现代赛博朋克风格浓厚的战车里面,随后理了理自己银白色的长发,将细长的发丝拧在一起把玩了起来。
“小鬼,你还在等什么?我是个军人,至少我知道不能对女人下手。赶快上车,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被逼迫的类型。”
银色的发丝已经被拧在一起了,少女站起身子,依旧是行了一个礼,随即跟着他们上了车,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快。
“长官,我们已经控制住两名目标,请求下一步指示。”
“嗯,非常好,把他们送到莫斯科指挥中心,如果可以的话不要为难他们,他们对帝国而言很重要。”
“是的,长官。”
司机挂掉通讯,一脚油门,高速公路上的废弃车辆全部被碾成废弃钢材。
(……)
虚无,坠落。
感知不到自我的存在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仿佛永远重复着坠落这一过程,重复到令人麻木,令人再也感知不到“自我”,由有完全变成“”
破碎的记忆残片犹如已经无法解读的DNA般环绕在我周围。
尝试伸手,可是我的手也变成了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只有意识留存在这里。
不,不对,我还有能做的事情……
先想一想发生了什么。
我的身体被彻底占领了。
不对,他告诉我“只要可以随时都行,就是时间的长短问题。”
也就是说这样的灵体状态只是暂时的妥协,这让我舒了一口气。
也许还有我能做的事情,比如……
试着向前移动一下吧……
没有四肢,我只是一个类似于灵魂的状态,要移动的话只能……
挪动,挪动,向最前面的残片做类似于移动的动作,直到完全接近以至于融为一体。
抓住了!
(……)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伊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曾经参加了第五次圣杯战争的,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代表,至于您身体被我接管这件事,是早就定好的哦,反正你醒了以后我们的对话你都会忘掉,那么就让我告诉你一点点事实吧~”
事实?什么事实?
除了这幅躯体的名字以及真实身份——这些我早就知道的事情,他究竟还告诉了我什么事情,我居然毫无察觉的忘掉了?
肯定是这个躯体不愿意让我知晓的东西。
一定有问题,看起来,要想知道所谓我已经被迫忘记的事实,只能继续向前了。
像刚才那样继续挪动吧,直到我拿到下一块。
“f……fuw……fufu……”
什么声音?
那不是人类的声音,更像是某种野兽。
而这是属于我的内心灵魂,为什么会有另一个声音存在?
幻听,幻听,我这么安慰自己。
毕竟自从我接收了这具躯体以后,几乎每天我都能听到幻听以及做各种奇怪的梦,这种事情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这是与世隔绝的自我,怎么可能听到除我以外的声音。
不,我现在连说话也做不到吧……
谜一样的声音在一分钟后逐渐消失了,老实说,我连这是从哪个方向发出来的声音也辨别不了。
这里是“”。
虚无缥缈的世界,除了闪耀在灵魂周围的几张残片。
“……该醒了,但……不是现在。”
啊?
不知从哪留下这么一句话,眼前景色逐渐被撕裂开来。
那是个我从没听过的年轻男性的声音。
什么都不要想了,距离夺回身体控制权还有一段时间,看起来是这样……不过也快了。
(同一时刻)
黑色的火车头——没办法,长得太像了,依旧行驶在这令人作呕毫无生气宛若白纸化却没有完全丧失文明迹象的大地。
少女坐在车里很明白,现在只要她稍微出手搞点乱子,这些手持步枪的老兵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但还没到时候,至少得等车停到她所认为的“足够安全的距离”。
旁边的几个“老兵”开始用一种几辈子没见过女人的表情看向自己,其中一个甚至还盯向了艾克斯。
真是恶心!
少女不自觉地把头扭向了一边。表示眼前的场景入不了他的眼睛。
“喂!我们还有多久到莫斯科?”
“早的很呢,按照这个速度,我们在今天傍晚之前能到就算最快的了,何况,鲁道夫还要休息。”
鲁道夫,是那个司机的名字,少女对其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至少他比车后面这几个人要正常的多。
那种“只是为了完成目的”的表情,甚至和那个至死都没能饶恕自己的男人有几分相似。
“啧!居然反抗!不是说了吗,我会把控制权交还给你的!”
少女体内的另一个灵魂颤动着,看起来想要急于挣脱束缚。
这本来就是一个暂时性的身体控制,现在挣脱除了把这两个什么都不会的家伙置于危险中外别无好处。
说实在的,就算那个灵魂不反抗,现在少女其实就已经有点支撑不住了。
本来是想让车开进莫斯科,看现在这情况,只能尽早把身体还给这个榆木脑袋了。
正好,这名正言顺的理由说来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