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3年上午8:00 德国慕尼黑上空5000英里欧洲航空周转中心管理层房间)、
“苏格尔先生,埃文马上就到了,让你久.......等了。”
可怜的苏格尔·温克勒先生,堂堂时钟塔典位魔术师,掌管大英帝国图书馆和时钟塔图书馆的管理者。如今却仰着脑袋微微露着肚皮在管理层房间的沙发上呼呼大睡,微微起伏。
“......好吧。”
接待者叹了一口气,因为埃文刚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不过十分钟,而人家苏格尔可是等了整整快一个多小时了,管理层房间信号封闭,没有电子产品,再加上那舒服的有点不像沙发的沙发,在这种情况下是个人谁都能睡过去吧。
当然,让他睡过去的根本原因是埃文死活都改不过来的生物钟。
埃文的作息如同机械一样规律——这只限于睡觉和起床,凌晨2点睡觉,早晨8点起床,多一分一秒,埃文都会感到各种意义上的不适。
如果不是接待人员的闹钟炮轰,苏格尔可能就得等更长的时间。
埃文终于来了,他跌跌撞撞地撞进管理层房间,嘴里还叼着一块典型的德国硬面包,身上的便装纽扣都没系好,很容易让人想歪。
“终于来了啊......埃文·希尔斯,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昨晚通宵打赛博朋克了?”
埃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喂喂,上来就猜,你这老毛病真的就是改不过来啊!还有啊,把眼睛睁开吧,我衣服穿好了。”
苏格尔睁开其中一只眼睛。
“唔,算是能说话的氛围了,你刚才的模样好像就是刚接完客的牛郎。”
“你这什么话啊,拜托,我每天可是很忙的,这几天更是,每天几乎都有难民等着接收,时不时还有大洋彼岸的那个变成帝国的国家坐飞机过来串门,倒是看看你,过着如同退休老大爷一样的生活,真是自在,所以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诺,要可乐吗?”
“不必了,早上来的时候喝过咖啡了。”
苏格尔终于坐了起来。
“那么,我们谈正事吧,放心,这个屋子设好结界了,没人能闯进来。”
“正事?哎呀,我差点都忘了,所以是啥正事来着?”
“BANG!”
苏格尔的左拳不偏不倚地砸向了埃文的头顶,右拳掐住了埃文的脖子。
“要不要帮你回忆一下?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动用点小手段.......”
“哎哎哎!好好好!我想......想起来了!放放放!放开我啦!!!!”
“这就对了。”
埃文咳嗽了两下,抓起桌上的可乐灌了两口肚子。
“咳咳......所以时钟塔终于认识到这个烂摊子有多烂了吧,这件事情涉及的组织和家族太多了,一旦事态扩大,整个时钟塔的权力机构都会发生像金字塔倒置的逆转,再严重点就是关系到神秘的事情了。”
苏格尔点点头。
“在时钟塔,你应该是对科技侧了解最多的人了,埃尔梅罗二世先生希望我来问问你的意见。”
“蛤?就这?居然费这么大麻烦来亲自见我?”
“对啊,就这,所以能请咱们屋子里的第三方人士出去了吗?”
苏格尔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角落。看起来那里什么也没有。
“苏格尔?那边有东西吗?”
埃文虽然隶属于时钟塔,但是他的魔术水平并不高,甚至还没有魔术协会的末子魔术师强大。
就连感知魔力这种事情,埃文都很难做到。
但旁边的这位可以。
半晌。
没有动静。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吧,抱歉,埃文,耽误了点时间。”
“那我可以继续说了吗?”
“你继续。”
“先说说我的想法吧,目前世界上存在两个问题,一个是科技侧的丧尸病毒问题,目前世界上将近70%的国家都因病毒陷入了无政府状态,仅存的大国也难以独善其身,另一个问题是圣杯再临,很难想象在这个时代,居然还有地方,有组织能够有供给大圣杯的魔力,这两件事绝对不是巧合,美国今年的动向也是非常奇怪,为什么偏偏到了这个时间点彻底转变了国家的体制。”
苏格尔点点头,“继续。”
“其实这件事情,自从十年前我的父亲还在法政科时就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时间点大概是在非洲全境被病毒化武灭洲的这个时间点,到了我这个时代,我父亲把这个交给了我。”
埃文掏出一个盒子,与其说是盒子,不如说那就是一个实心块。
“这个......应该是需要魔术驱动的礼装,里面是什么?”
“.......不清楚,因为以我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打开它,这个你收好,待你回去的时候转交给那个大人物。”
苏格尔点点头,不时地还在盯着角落。
“总之我的建议是时钟塔继续戒备,在周围魔力较弱的地方设立安全区,顺便找个代表和政府私下会谈,主要精力解决圣杯再临带来的一系列混乱,对于这个圣杯嘛......苏格尔,是不是已经有英灵被召唤出来了?”
“是啊,今早还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下一秒就听说时钟塔被腐烂的东西袭击了,所幸没造成伤亡。”
“嗯,那个院长候补的领导能力是时钟塔有目共睹的,还有一件怪事,美国现在正在突然向俄罗斯增兵,不知道又要搞哪出,他要是想趁火打劫占领世界,那这事儿可就没到我必须管的地步了。”
“对啊,那不是我们该管的了,我们来铲除第三方软件吧。”
苏格尔的双眼突然发出赤橙色的炫光,蹲在角落里的黑影终于起身,化作黑色的粒子宛若狂风,吹开大门,逃出了管理层房间!
“埃文!拉响警报!关掉所有安全门!打开结界!别让他跑了!”
走廊在埃文的最高权限下突然警铃大作,安全门全部伴随着钢铁碰撞的巨响而关闭。
“就算是魔术师,也休想逃出这个障壁!”
欧洲航空周转中心的安全门上面覆盖着电磁力场与符文魔术,当时的建造者给魔术协会的指标是“安全门必须抵抗住英灵的一般攻击”,现在正好派出了用场。
连英灵都撞不开的大铁门,普通的魔术师又怎么撞开呢。
果然,黑影的逃跑行动在安全门前停下了。
“前面的闯入者听着!你已经被欧洲航空周转中心的魔术师和特种部队包围了!只要你肯投降,我们就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黑影依旧像一团蜜蜂那样保持着非人非鬼的姿态。
“老头,该你了。”
“别叫我老头,论年龄我比你大不了几岁。”
苏格尔的手在半空中划出几道轨迹。
“那么,如果你还算是一个有良知的魔术师的话,那你应该明白私自闯入别人的魔术领域是什么罪吧。”
“嘎嘎嘎嘎嘎......罪?阁下未免说的太重了,这套规矩在吾身上恐怕不适用.......嗡嗡嗡......”
黑影开口了。
“那么,就让我看看是你的速度快还是我滑手指的速度快了。”
苏格尔符文的最后一道杠划了下去。
但是符文并没有发动,因为黑影分散得太过于细碎,已经到了无法确认目标的地步。
“苏格尔!他不见了!这是什么能力!”
“阁下,你不需要知道,我也没有战斗的意愿,那么,吾的任务已经完成,这里没有小圣杯的踪迹,再会了。”
黑影穿透了结界的大门,消失了!
“......确认目标脱离结界,他逃走了。”
苏格尔倚着墙壁坐了下来。
“小圣杯......啧,看起来,我大概知道袭击我们的是谁了,埃文,你知道小圣杯吗?”
“第五次圣杯战争时期,在冬木有一个小圣杯,是那个爱因兹贝伦家的?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灵魂死去了,但外壳还在,就在时钟塔,她托着另一个人的身体活着。”
“什么?”
埃文也跟着一起坐在了走廊。
“看起来我低估爱因兹贝伦家族了,能把具体的流程说说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蠢货,如果我知道所有具体流程,我也就不至于在现在我才想起来这件事情,虽然当事人已经从这件事情走出来了,但是,就现在这个情况,将其留在时钟塔,除非申请将其封印指定,我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保护方法了。”
苏格尔将事情一五一十,不多不少的给埃文讲了一遍。
“原来如此,他自己本人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变成这副模样,强行封印指定对本人来讲是不公平的吧。”
“所以我来找你了,我希望你能想个办法把幽影送到中国去,中国是目前为止最安全的地方了,况且幽影本身也是中国人,在那里就权当回到家乡了,我会让远坂的学生和佐佐木家的那个护送他。”
“......所以到最后居然又是交代我办事,好吧,你这人啊,前几次交代办事的跑腿费还没给我呢。”
“下次给下次给,这回为了保密我什么电子设备都没带。”
“.......你这人啊。”
埃文摘下眼镜,表示对苏格尔这个万年老赖的不满,但是怒却怒不起来,反正他也不缺那点钱。
(同一时刻德国沃尔夫斯堡霍华特家族宅邸)
“嗯,小打小闹,看起来魔术协会也没我想象的那么弱,庶民,如何?”
“有这么强大的力量,王,拿到圣杯对你来说岂不是轻而易举?”
“非也,不知为何,这个时代的土壤没有神明的气息!我感受不到大神的呼唤,这对我的力量是不小的打击啊,以这副身躯去取得尊贵之物,乃大不敬!所以!庶民!我需要一个具有神气的地方居住!这个地方!太糟糕了!”
具有神气的地方?去哪找啊!
“尊敬的王,这个地方的灵脉的确稀薄,但是,倘若现在就解放全部力量去取得胜利,只会过早地暴露实力,陷入不利之地啊,况且,您的神性只是被大幅度削弱而并非消失,请三思。”
“你是在质疑吾的决定吗?庶民!这是第二次!第二次了!”
Caster扭过头,化作灵体消失不见。
而对这场君臣游戏早已不满的顾特安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这场战争中扮演的角色。
“不对啊,我才是御主啊,就算是神,他的充其量也只是我的手下!该死,真就应了父亲的话,我应该更有演员的天赋.......不过那又如何,就我召唤出神这件事,我就足够证明我的强大了!凯尔,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你,让我名正言顺地成为家主!”
毫无疑问地,顾特安离他的野心更近了一步。
(.......未知坐标未知时间)
“进展如何,方块K。”
“哈哈哈哈哈哈!大成功啊!我们已经干掉摇滚教的一名成员了。”
“干得不错,保持联系,遇到美利坚帝国士兵不要恋战。”
“放心好了,我的目标只有那群蠢不垃圾的黑帮,能省点罪孽就省点吧,对了,就在刚刚我侦测到了Assassin的反应,不过距离很远,要不要提防一下。”
“现在还不着急,我要往下一个地区移动了,有空给其他成员带个好吧。”
通讯中断,身披黑袍的男人坐在一辆黑色的摩托车上,面前的高楼大厦在黄沙中摇摇欲坠,几近坍塌的边缘。
“老大是不是做的太过了.......赶紧去下一个地区吧,再找不到那群漏网之鱼,估摸着我会死得很惨吧。”
黑袍随手一抓。
“哎呀,抓住一只小虫子,虽然是家用厨刀简单加工做成的飞镖,但是稍微不注意还是会划出一个口子啊,哎呀好可怕啊,是不是啊,躲躲藏藏的家伙们,别躲了。”
几把上世纪的三八大盖步枪从废墟中站了起来。
“打劫!把食物和弹药统统交出来!”
黑袍看了看这些衣着褴褛,骨瘦如柴,甚至可能不知道魔术为何物的人,压了压兜帽的帽檐。
“抱歉啊,你看我像有食物的人吗?”
黑袍“颤颤巍巍”地举起了双手。
“他丫的,来人!搜身!”
衣着褴褛的人收起武器,准备搜身,毫无意外的,黑袍的身上什么也没有,就连一把防身的家伙也找不到。
“那就把你的摩托车留下来!”
为首的中年男人将一把柯尔特左轮顶到了黑袍的脑袋上。
“知道这是啥吧。”
“手枪。”
黑袍毫无感觉地回答着中年男人的问题。
“知道这一枪打出去会怎么样吗?”
“大概率是我的脑袋被贯穿一个洞然后啪的一下我死了吧。”
“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在你把子弹打出去前把你打死。”
“什么?”
地面传来细微的震动,伴随着细微震动破土而出的,是两块巨大的手骨!
瓦砾和尘土被巨大的气浪重开,站在瓦砾旁边的人们顷刻间血肉横飞。
包括那个拿着左轮手枪顶着他的混蛋。
“唉,真实的,都说了我不想滥杀无辜了。”
黑袍抖了抖自己的外套,看着那把还在沾着红色脓状物的左轮,掏出纸擦了擦。
“拿着,外一有用呢,真实的,还以为能找到那个混蛋呢,弄了半天,就是一群在无尽的丧失包围网和战火中活下去的普通日本人.....而且还是没能找到Assassin的信息.......”
远处传来一阵嘶吼声
“哎呀,看起来那群东西是闻到血腥味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闪为敬啦,希望剩下的K能靠Rider把烂摊子收拾干净。
摩托车一脚油门,碾过一滩沙拉酱与番茄酱的混合物。
头顶的告示牌上写着——
伊藤新城,前方2k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