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太妃感慨道:“不知怎么了,这两天总想起以前的事,大概是佳芷跟佳湘的事闹的吧,从前在闺中时,我也曾经跟佟佳柔十分要好,可是后来知道母亲要对付她们母女,我却也不得不冷眼旁观,最后眼睁睁看着佳柔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雪茜想起周姨娘母女的惨状,也有些心有不忍,“罢了,大过年的,还是不提这些不吉利的为好。”
沅太妃也就不再提了,过了一会道:“有一件事我一直压在心里。”
“什么?”
“上次素熙出嫁,皇太后亲手送给她一块自己绣的帕子,我看了一眼像是粤绣,从前佳柔也最擅粤绣,母亲请了教习教我们几个姐妹学刺绣,只有佳柔姐得到了老师的真传,我看着那针法,好像有点像……”
雪茜不以为意道:“粤绣哪里都有,就算有几分像也不能说明什么,兴许是师出同门呢,难不成您怀疑佳柔小姐没死,而是暗中藏在了哪里?”
“我不是觉得她藏在哪里,我是觉得皇太后就是佳柔,他们两人虽说长得不像,可眉眼神情间总觉得有点熟悉,就连声音也很像,你说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啊?”
雪茜经她一提点,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皇太后进宫那会,佟裳跟皇太后还有颐主子十分要好,皇太后后来能在宫里站住脚,也是因为颐主子力保,您若真的疑心,不如写封信去行宫问问颐主子,她兴许会知道。”
沅太妃想了想,叫她拿纸笔来了,当即写了封信交给亲信的人快马加鞭往行宫送去。
佟世霈从端淑太后房里出来,心事重重来到后殿。
经宫人通传后,他走进暖阁请安,“给沅主子请安。”
沅太妃道:“快免礼,大伯,坐。”
佟世裴在椅子上坐下,“我进宫前你母亲叫我来看看您,您要是有什么话让我带的,就只管说好了。”
沅太妃点点头,转头示意雪茜把首饰匣交给他。
“大伯,这里头是我的一点首饰,麻烦您带回去交给秦姨娘。”
佟世裴接过那匣子道:“我不会叫别人知道的,主子放心。”
沅太妃笑了笑,有些难为情,“秦姨娘是个没计划的人,每个月的例银发了都花在穿衣打扮上,很少留在手边,我虽有心说她几句,可底下还有两个妹妹快到了该出嫁的年纪,银子上头不能太亏待了,只能我苦一点罢了。”
佟世霈道:“今年柜上的分红还不错,西府那边应该宽裕了许多,回头我见着你父亲,跟她提一提,看能不能给秦姨娘再加些例银,总不能让您一直这亲帖补着。”
“那就多谢大伯了。”
她谢过之后,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道:“端淑太后生的什么病?竟这样周折请您进宫把脉。”
佟世霈道:“有些气郁的症状,施过针已经好些了。”
沅太妃哦了一声,斟酌着道:“端淑主子上次得罪了佟裳跟皇太后,被褫夺了太皇太后的封号,如今她在宫中的境遇,跟我差不多,不过这些跟今天的事没关系,我只是怕大伯您不知道才白提醒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