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皱眉道:“如今天气还冷,怎么这么快就烧化了?”
平儿摇头道:“奴婢也不清楚,大概是薛家人怕余杭距京城路途遥远,不好运送吧。”
佟裳想了想便没再提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料着顺贞门换班的时间就快到了,便合上帐本道:“替我更衣,我要出去一趟。”
“是。”
平儿进去取了她的披风替她换上,佟裳道:“你留下,我自己去就好。”
平儿疑惑道:“嬷嬷要去哪?怎么连奴婢也瞒着?”
佟裳一笑不语,拿了紫貂护手,独自出了暖阁往大门口的轿子去了。
是夜,顺贞门大门紧闭,借着城门楼上的灯光,可以看见几个卫兵挺得笔直站在那里。
孟怀安从值房里出来,远远看见她的轿子,忙奔下城楼朝她走来。
佟裳从轿子上下来,宽大的风帽将她的脸遮去大半,孟怀安上前行礼,“裴嬷嬷。”
佟裳亦朝他微微俯首道:“孟大人,上次那件事有眉目了?”
孟怀安道:“嬷嬷叫我查的事情还没有眉目,不过前两天发生了一些怪事,嬷嬷听听,看跟这件事有没有关连。”
“大人请讲。”
孟怀安道:“嬷嬷吩咐过后,我就派人一直暗中跟着芸娘,发现芸娘跟掌印府的厨子李洪来往密切,但是芸娘跟前的老妈子十天前在去城皇庙的路上突然被人谋杀,掌印府的厨子李洪也在日前被发现卷钱跑路,这一前一后的时间刚好错了半天,所以我想……这李洪会不会是因为担心东窗事发,这才连夜跑路,走之前还杀死了知情的薛妈。”
佟裳皱眉道:“既是如此,那李洪为什么会死呢?他不是跑了吗?”
孟怀安道:“听说这李洪不光跟芸娘暗渡陈仓,他跑路的时候还卷了厨房帐上的银子,王爷手下的人在追捕的过程中,李洪自知逃不掉,又害怕东厂的刑罚,就服毒自杀了。”
“自杀?”佟裳沉吟不语,眉间浮上一团疑云。
孟怀安看着她的脸色道:“我的人还在追查芸娘那边的线索,若嬷嬷仍是不信,等回头有了切实的证据,再来跟嬷嬷说。”
佟裳摇头道:“不必查了,这次的事多谢孟大人了。”
孟怀安笑笑道:“裴嬷嬷客气了,孟某没做什么。”
“孟大人再会。”
看着佟裳上轿走远了,一个黑衣人从暗处出来,站在孟怀安身后道:“大人这么做是因为前日白奉天说的那些话吗?”
孟怀安轻笑道:“你觉得我是为了区区一个翊府中郎将做这些事的人?”
黑衣人道:“卑职不敢这样想。”
孟怀安笑笑不语,顿了顿道:“四少的事有消息吗?”
黑衣人道:“将军上次送来一封信后就消失了,卑职已经追着线索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孟怀安道:“四少没死的事一定要封锁消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卑职知道,那芸娘那边……”
“不用再追查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