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血,止血啊!”擎牧寒拽着老妇人的领子,一把狠狠推开:“你愣着做什么!”
老妇人吓的已经跪在地上,满头大汗。
她哪里会止血?
擎牧寒回过神,身体已经率先冲过去,不顾她浑身血污,将她抱进了怀里,声音中带着慌乱:“来人!备车,去医院!”
半个小时后。
“叮!”
医院急救室灯光亮起——“正在手术中。”
擎牧寒靠在门外墙壁上,发丝凌乱,半面衣服都是血。
“一定能救回来对不对。”擎牧寒看着随行的副手,也不指望他回答,只是靠墙慢慢滑到了地上,神色复杂的低着头。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医生出来,对着擎牧寒的副手缓缓的摇了摇头。
“建议家属,还是早做后事准备吧。”
闻言,擎牧寒猛地抬头。
他两步上前,猛地抓住医生的领子,眸子满是戾气:“你在瞎说什么,我送过来是让你抢救的,你却告诉我你救不过来!”
“擎,擎少帅……”医生这才认出来人,他抖着双腿,结结巴巴开口:“堕胎药的计量太大了,您夫人身体承受不住,再加上……她,没有求生的意识。”
“庸医!滚!都滚!”
他猛地推开急救室的门,看见满身是血的纪婉夕,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的纪婉夕,整个身体都在打颤。
“纪婉夕,纪婉夕你给本帅醒来!我命令你醒过来!”
擎牧寒想搂着她,可平常拿武器,百步穿杨的手,此时却抖的厉害。
看着纪婉夕越来越弱的呼吸,他心里一阵恐慌。
为什么怀中人身体这么凉?他朝着副手大声咆哮:“去找炎鹤轩!派所有人去!快!”
他握着纪婉夕的手,不断的给她的双手哈气:“纪婉夕,你给我撑住,我已经派人请炎鹤轩了,你给我撑住,撑住……”
“为什么房子这么冷,暖炉呢?人都死了吗!”
擎牧寒红了眼睛,心慌的厉害。
他无措的抱着纪婉夕,一遍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
……
炎鹤轩得知消息时候,纪婉夕正输着血,还吊着最后一口气。
“你出去!”
他毫不留情的赶人,开始给纪婉夕施针,中西医双管齐下,可纪婉夕依然闭着眼,心跳时有时无。
当晚,只听见院长办公室,拳头结实地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擎牧寒没有动,半跪在地上,嘴角流血,却一声不吭。
炎鹤轩边打边说话,一句一句,狠狠的砸在擎牧寒身上。
“三年前,严城总督即将要升迁海城,面具舞会上,你邂逅了一个女孩,她说她叫纪梓美是不是,还正好和你有婚约,你很开心是不是!”
擎牧寒怔怔的点头。
炎鹤轩嗤笑一声,继续道:“那根本不是什么纪梓美,那就是纪婉夕!她在纪家不受宠,因她姐姐生病,她才被父亲允许,替姐姐出席宴会,还好大家都戴着面具,本以为没事……只没想到,一舞结束,严城总督看上了她,派人上门重金聘礼,姐姐便顶替了婉夕嫁人。”
擎牧寒身子狠狠一震,呼吸窒住。
“不信?”炎鹤轩冷笑:“因为那时候纪梓美生病,纪家重金求的医生就是我!”
擎牧寒瞳孔猛缩,猛地抬头,紧握的拳头青筋尽显,喃喃道:“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
“为什么!”炎鹤轩又是狠狠的揍了他一拳:“因为她父亲贪财!因为他父亲只疼爱大女儿,为了大女儿的名声和富贵,以婉夕母亲性命相要挟,她不能说!而且……她喜欢你,她想嫁给你。”
炎鹤轩痛苦的掩面:“讽刺吗,大女儿生病能够重金求我,小女儿却能被当做一个安抚的玩物,被送给你,还要被扣上一个用心计抢婚的名头,但这就是她父亲!
炎鹤轩狠狠的打了擎牧寒一拳,向来温润如玉的人,言辞带了戾气:“你不是自诩知道真相吗,你为什么不查一查她从小过的什么日子,为什么不查一查他父亲根本就是在说谎,你知道她母亲对她有多重要吗,啊!”
“擎牧寒,你把她折腾成这样,她没了求生意识,我也救不回来……救不回来……”
擎牧寒如同被人当头一棒……
“啊!”忽然爆发出一声怒吼,疯狂的捶打着自己。
原来,是他眼瞎,是他一手害死了爱他的女孩。
“你活该被纪梓美抛弃,眼瞎心盲,活该!”
“噗……”擎牧寒猛的吐出了一口血:“婉夕……纪婉夕……”
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失去了,冷风不断的入侵。
很冷,很痛。
……
纪婉夕到底,没能熬过那个晚上。
擎公馆的人不知道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看见,擎公馆上上下下的佣人,都被清理了一遍,处死了好多人。
其中一个就是当初最受宠的二姨太秦盼盼,罪名是——谋害擎公馆少夫人。
擎公馆少夫人下葬,场面办的很大。
擎牧寒一身黑衣,亲自送了葬。
佣人们没人敢靠近擎牧寒,也不明白,为什么人死之后,他们的擎少帅才变得这么上心。
一个月后,一道黑色的身影潜入了陵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