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黛听着大皇子读这字条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十分想笑,好不容易才憋住,不敢抬头,怕自己看了大皇子的脸笑得更厉害。
伪装着自己委屈的声音,对大皇子回答说道,“这字条是奴婢方才所说想传给家人的家书,奴婢知道这字条不会真实传回家父家母手中,只是走一形式,聊表思念罢了。”
大皇子将手里字条狠狠捏在手中,一拳敲了身旁桌子,让殿中人吓了一跳,把海东青也吓了一跳。
其他人也跪了下来,粉黛将头埋得更低,好像受惊的样子,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小声说话,“奴婢,做这样无用举动,让殿下误会了,更引起这些事端,还请殿下责罚。”
大皇子盯着粉黛头顶,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切确实照着粉黛想的走。
之前粉黛放飞出去的海东青确实是被侍卫无意中发现,截了下来,把上面字条交到了大皇子手中,后来大皇子发现这海东青竟然回了粉黛屋中,在那以后对于粉黛就直接戒备起来,也想着用什么法子将这个其他人的眼线拔掉。
终于等到机会,粉黛又一次用海东青传信,结果这一次字条内容和上一回完全不同,还整了什么思念家人,做个形式,家书!实在可笑。
大皇子有一些为难,没想到事情突然变成这样,大皇子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有动静,屋中就这样安静着,僵持了一会儿。
大皇子没想出其他计策能将粉黛除掉的,有些后悔今天行动有些冲动,应该先把这字条拆下来看看是什么内容,皱起眉头有些烦躁的挥了手,让侍卫将粉黛松开。
侍卫看大皇子样子,缓缓将剑收回,粉黛跪在地上,肩膀轻微搐动,好像是在忍着泪水,大皇子更烦躁了一些,把这字条扔在了灯笼里,看着粉黛开口说道,“行了,此事是本皇子鲁莽些,竟然冤枉你了,不过这大半夜的,你做这样事情也难免会让人生疑,今后不要再做了,这海东青你带走吧。”
粉黛低着头,回了一声是,她连件外套都没来得及穿,直接被逮了,刺客穿的有些少,在众人眼里看着十分单薄,大皇子头一回眼神没有那么色盯着她,对于粉黛看法慢慢转变,心里对她更提防了一些。
看看粉黛抱着海东青离开的背影,慢慢捏紧拳头,想着一定要将她除掉,不管什么手段了。
之前截下粉黛传出去的字条的侍卫在粉黛离开之后来了大皇子身旁,好像有些不解,“殿下,这粉黛是不是有所察觉了,不然怎么突然字条变了内容,上一回粉黛向外面传消息的时候,殿下怎么不将粉黛发落了,为何要留着呢。”
大皇子没看这侍卫,“当时在东存殿里,我还需要粉黛的帮助,而且当时截下来的那张字条,上面只写了大皇子调查三皇子身世,除了这几个字什么都没有,把这字条拿到粉黛眼前质问她,粉黛能言善辩,七巧玲珑心,肯定要让她逃脱,自然不能当时就发落,那字条你可留好了?”
侍卫看大皇子突然抬眼盯着他,有些严厉的样子,立刻将头低下认真回话,“字条已经收好了,殿下放心,绝对不会丢失或被他人偷拿。”
大皇子缓缓点头,“行,这可是一证据,这粉黛可厉害着,如果处理她处理的不好,很可能被她反咬一口,万一在我名声上留下什么污点,到时候可不好洗刷,要做万全准备,还要尽快把她除掉。”
侍卫偷偷看着大皇子,在一旁提着点子,“殿下,依属下看,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不如就让粉黛生病,最后不治而死,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大皇子皱眉,好像忧愁了一些,“你能想到的计策本皇子如何想不到,这样计策多么常见,如果用了粉黛一定有所察觉,或是干脆直接将计就计。”
大皇子不说话,双手伏在扶手上,不自觉得抓紧了扶手,现在他回想之前粉黛帮他出的那些计策,解决了那些事,越想越胆寒,粉黛在他宫里已许多年了,突然怀疑这粉黛是不是皇甫桀一开始就安排在他宫里的眼线,突然觉得他的整个人生都被人控制着,监视着。
屋中炭火明明烧的很旺,大皇子却突然觉得寒冷,极寒无比,整个人忍不住抖了起来,牙齿碰撞在一起发出了轻微的咯咯声,身旁的侍卫看大皇子这副模样,有些惊慌,想叫大皇子又不敢动手,在一旁焦急问着大皇子怎么了,要不要叫太医。
大皇子沉浸在这情绪之中无法自拔,想要逃脱都逃脱不掉,好像被人控制,侍卫终于上手推了一把,“殿下!”
大皇子终于挣脱那股感觉,回过神来粗喘着气,听着身旁侍卫十分担忧的询问,“殿下,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叫太医来。”
大皇子缓缓摇头,手指支着太阳穴,发现鬓边已经流满了汗水,突然觉得十分疲惫,觉得这侍卫身旁站着十分碍眼。
挥了挥手,让这侍卫退下去,听着侍卫还关心他,问着要不要叫太医此类的话,疲惫的回答不必,躺一会就好,可算将这侍卫搞了下去。
那纸条上虽然只有寥寥几字,但大皇子确信粉黛绝对是三皇子的人,默默嘀咕了一句,“皇甫桀,你当真心狠手辣,十分有本事,是布局的厉害人物呀。”
缓缓起身准备回床上接着睡觉,刚刚躺下,脑中闪过一个点子,为什么不借着粉黛向皇甫桀传一些虚假消息呢,想着今夜抓了粉黛兴师问罪的场面,突然十分后悔,粉黛现在肯定已经警觉了,今天要是没有这一出,就可以用刚刚想的点子了。
十分后悔的盖了被子,翻了个身准备明天再想这件事,今天夜已深了,明天还要早朝,他可不能顶着乌眼青去上朝,肯定要被父皇揪着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方沐阳与五公主的下人已经收拾妥当,侍卫把他们一一检查过,才请三皇子进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