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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DearK。S。:

现在才给你回E-mail,真抱歉。

因为一直在忙,忙什么呢?是留学的事。事实上下个月我就要到美国去了,去加州,读法律的硕士。很奇怪吧,你一定会想,一个写东西的人,怎么突然去学法律了?呵呵,那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个律师。我读大学的时候学的不是文学,而是法学。后来去了流浪才做专职写手的。

但是,忽然不想再流浪了,所以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已经开始申请学校,准备留学的事了。这也是那时候为什么很少给你回信的原因。上个星期,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来了,所以我要开始准备了。

直到现在才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之前自己的把握也不大,在未确定之前,不想说出来。

你的新歌还没有机会听到,不过相信一定会很好听的。那天听你哼那段旋律就感觉特别的好。

先到这吧,下一封E-mail估计会是我到美国后再写了。希望一切都好!

Q。X。

秦昕然关上邮箱,看着自己电脑桌面上那张草野智大大的特写,不由得出了神。选择了随机播放的播放器刚播完《珍珠泪》,开始了另一段旋律。秦昕然一听这段前奏便知道,这便是草野智最新的一首单曲——《挂念》,她听了不下百遍,可是却只骗他说,还没有听到。

电脑里传出草野智轻柔略带鼻音的嗓音:“……牵你的手,我们一起沉入海……我愿永远仰头凝望,凝望你自在地飞翔,为你守候,做那个让你安心飞翔的握着线的人……灿烂的烟火,美丽的贝壳,连风也要为我见证……”

他写的歌词,她听懂了;他定的歌名,她也懂了。他想念的是在Pehentian的时光。而他的想念,也勾起了她的想念。她不禁庆幸,他所写的是在Pehentian的事情,而不是在日本。否则,她一定会哭得更厉害的。

秦昕然舔了舔流入嘴角的泪,咸咸的。她不由得笑了,她还以为,她的泪,会是苦涩的。因为这是她活该承受的。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可是还是一点一滴地慢慢流逝了。

这段时间,草野智依然每个星期写一封E-mail给秦昕然,有时候她会很快就回他了,有时候可能要两三个星期才能回他一封。他知道她在忙,现在的她已经在太平洋的彼岸,努力地啃着书本。读法律,他有点概念的,那是很忙的,所以只要她能告诉他关于她的消息,他根本就不在乎要隔多久才能收到她的E-mail。

不过,他再一次明白,她的计划,从来就不是他能左右的。在Pehentian的时候是这样,她要去欧洲的时候是这样,她去留学的事也是这样,永远都是她决定好了,告诉他而已。所以他也渐渐明白,如果不是她自己想的话,他是没有办法说服她为了他而来日本,更别说在日本停留。

所以,他们之间永远要隔着那遥远的距离,除非她的计划里,有了他。

可是,那大概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吧!

也许他应该忘记她的。可是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她,不由自主地到他们一起到过的地方,海边、台场,还有他们一起来过的中国餐馆。

草野智点了几个秦昕然曾经做过给他吃的菜,一个人坐在包厢里,有点出神地呆坐着。

侍者推门出去的时候,门外刚好有人经过,并向包厢里看了一眼。那人愣了一下,连忙挡住就要关上的门,走了进来。

等草野智发现的时候,那人已经坐到他面前了。

霍云飞拿起那张点菜单,看了看,抬头问道:“你一个人,吃得了这么多吗?”

他笑了笑,“吃不完,但有点想念这些味道。”他想起这个人了,秦昕然的好朋友,那个与她有四十岁婚约的人。

“是她曾经做过给你吃吗?”霍云飞问道。

“嗯。”他点了点头。

“那你肯定没办法在这里吃到她做的味道。”霍云飞笑了笑,放下点菜单,“虽然菜名是相同的,但做法并不同。就像这个苦瓜,你在这里吃的是用盐腌过或者用开水烫过的。而她就不会这样做,因为那家伙喜欢苦味道。”

“你好像很了解她。”草野智认真地看了看他。

“还好,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霍云飞耸耸肩。

“你喜欢她吧,不然怎么会和她定那样的婚约?”草野智忽然问道,“但我不明白的是,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怎么会定到了四十岁?”

霍云飞自嘲地笑了,“因为我笨吧,对啊,真不应该是四十岁的,应该早一点的。不过,四十岁也没关系,至少在见到你之前,我还挺有把握,她会单身到四十岁的。”

草野智一愣,“为什么?”

“因为那个家伙,在感情上是个白痴,从来就处理不好感情的事情。你见过有人会在分手后才想起自己的前男朋友曾经很努力地追求过自己的人吗?更厉害的是,经过她的一番分析后,最后一定会得出,她从来不曾爱过的结论。”霍云飞无奈地笑了,“她喜欢和异性交朋友,但从来掌握不了朋友与恋人的界线。以前她总是还在朋友的时候,就以为已经是爱上了。后来她终于汲取教训,却改正得过了头,爱上了,也还以为只是朋友。而且那家伙对感情的信任度很低。”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谁叫她本来性格方面已经缺乏安全感,后来还要从事民法方面的工作,天天处理那些感情破裂的离婚个案。”

“她是专门办离婚案件的律师?”他一惊,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而且她现在学的好像是经济方面的法律。

“我觉得这个工作是逼得她决定去流浪的一个很重要原因。”霍云飞点了点头道。

“刚才,你为什么说是在见到我之前?事实上,她也并没有留在我身边。”草野智笑得有点苦涩。

“原来你也笨啊!”霍云飞摇了摇头。

草野智有点莫名地看着他。

“她离开日本的那天,我去送她了,她双眼通红,看来是哭了一个晚上。我想,与你有关系吧!”霍云飞微微笑着看他,“还有一件事,其实我跟你是同一天生日的。”

草野智愣住了,“怎么会,明明你比我晚几天的,那天我还和她一起……”

“那是农历生日。按西元历法计算,我和你是同一天的。”他打断草野智的话,“那一天,她选择的是陪你,而不是一个与她有十多年交情的好朋友。”

“可是——”草野智还想说什么。

霍云飞再一次打断他:“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的,但是如果能让她幸福,我并不介意。谁让她爱的是你。只是你们两个都是笨蛋,轻易地将爱放过,然后各自伤心难过。”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草野智,“反正,我要说的,只有这么多了。抱歉,我是来吃饭的,还有朋友等着我,不能陪你了。”

草野智愣愣地看着他走出了包厢,脑海里还回荡着他刚才的话。

秦昕然爱他?他们轻易地放过了爱?然后各自伤心难过?

忽然他做了个决定,站起来就跑了出去。

门外的侍者吓了一跳,连忙追上去,喊道:“先生,你点的菜还没上呢!”

与几个朋友一起坐在大厅的霍云飞看着草野智的背影,知道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不由得浮现一抹复杂的笑容。

其实那天他生日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秦昕然那个笨蛋,爱上了却还以为只是好朋友而已,傻傻地放过了爱。

真是笨死了,幸好这样的笨女人终于有人要了,不用自己给她收摊了。

好事,不是吗?

只是为什么心还是会痛?

秦昕然与几个同学挥手道别后,与室友一起走往路口的另一边。她紧了紧外衣的领口,对于天生怕冷的她来说十月的洛杉矶,当起风的时候也是挺冷的。

“Windy,这个周末有什么节目吗?”室友Christina(克斯汀娜)突然问道。

秦昕然摇了摇头,“没有啊。不过,还是先把教授留下的作业做完再说吧!”

“其实还好啦,作业的事不用花很多时间。我这个星期回家,有没有兴趣来玩?”Christina提议道。

Christina家住在北加州的圣荷西,基本上每个周末她都会回去一趟。天生热情的Christina经常问秦昕然要不要到她家去玩,有时候秦昕然会答应,随她一同到圣荷西。不过更多时候她会拒绝,功课太多是其中一个原因。

“对不起,这个周末我要——”

秦昕然还没来得及说完,Christina就拉着她的手臂,有点兴奋地问她:“Windy,那个帅帅的东方男子,是不是来找你的?”

秦昕然向她示意的方向看过,只见在她们合租的公寓外,一个身穿黑色外套以及深蓝色牛仔裤的人倚墙而立。她愣愣地看着那人,熟悉却又梦幻般不真实的感觉——她看到草野智了!

草野智也看到了她,慢慢地走到她面前,微笑地对她道:“又见面了。”

秦昕然呆呆地看着他,许久回不过神来。

这是骗人的吧!

秦昕然端了杯热咖啡走进房间,看着站在她书桌前,正好奇地翻阅着她堆满了书桌的书本的草野智,却依然没有太真实的感觉。

草野智转过头看到了她,拿起一本差不多有十厘米厚的书,问道:“学习很辛苦?”

“还好,应付得来。”她有点反射性地应道,然后看了看手中的咖啡,才突然想起似的,将咖啡递给他,“咖啡。”

他接过杯子,双手捂着暖暖的杯子,满足地深吸了一口咖啡的香气。

“你,怎么突然来了?”秦昕然终于将一直留在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草野智对她笑了笑,道:“昨天晚上在中国餐馆遇到你的好朋友了。”

“霍云飞?”

他点了点头,继续道:“被他骂了一顿。被骂笨蛋了,而且,是骂我们两个都是大笨蛋。”

秦昕然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你知道,我这人很好强,不能让别人这样说我,当然,也不能让他这样说你。所以,我要来帮我们洗刷掉这个骂名。”他看起来很认真,可是秦昕然却觉得他在开玩笑。

“他,干吗骂我们笨蛋?”秦昕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霍云飞无缘无故干吗要骂他们笨蛋?这又跟草野智突然跑来有什么关系?还有,草野智来了,为什么就能洗刷这个骂名?

她觉得自己有点糊涂了。

草野智放下手中的咖啡,走到她面前,深深地凝望着她,轻声道:“他说我们两个是轻易放过了爱的笨蛋。两个明明爱着对方,却独自伤心难过的笨蛋。”

秦昕然看着他,从他眼中读出的深情让她一时间束手无措。

不要,不要这样看着她。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能力再拒绝他了,所以,不要这样。

她心里不停地呐喊着。心里那道防线,早在日本时已经摇摇欲坠,已经经不起他再一次的进攻。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明知是火,也化为飞蛾,扑火而去的。

草野智拉起她的手,捂在怀中,柔声道:“你所担心的一切,我明白,现实的确对我们太残酷了。可是,只要你告诉我,你也爱我,那么,我相信,无论是怎样的困难,我们都可以克服的。没办法见面,我们可以通电话,可以发E-mail;只要有假期,我就可以来看你;至于将来,我们不刻意去想,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在日本停留,那我可以离开日本,到任何一个,你想去的地方。只要我们相爱,我相信,没有什么可以真正阻挡我们。相信我一次,就算是冒险,我也不愿意轻易放过我们的爱。”

“在你疲惫的时候,在你成功的时候,在你失意的时候,在你想念的时候,在绝大多数的时间里,隔着一个太平洋,我无法陪伴在身边,你不会介意吗?不会觉得有恋人,与没有恋人并没有差别吗?”她的声音有点哽咽,可是还是努力地用最后一丝理智提醒着他。

他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前,“你一直在我这里,就像你说的风筝,只是这次我们成了彼此的风筝,而彼此手中也握着对方的线,所以无论怎么飞,也为对方守候着。正因为平时不能常见面,所以,我们要更努力地珍惜所有能在一起的时间。一定会辛苦,但是,有你,我的心,最起码是温暖的。只要在我累的时候,我会想起,在大洋彼岸,你正默默地支持着我。我成功,你会为我欢喜;我失意,你也会难过;在想念你的时候,你也在想念着我。只要这样想着,感觉就像你一直陪伴着我。你以前说过,人与人之间是靠心来连接的,只要我们真心地爱着对方,距离,就可以用思念来填满。”

他深深地凝望着她,“所以,只要你回答我,你爱我吗?”

秦昕然仰看着他,可却迟迟说不出一个字,任由泪水慢慢地模糊了双眼。

“你爱我吗?”他轻声问道。

她听得出他声音中那颗微微颤抖的心。她已经拒绝过他两次了,可是他却告诉她,他不要轻易地放过她的爱。他坚信他们的爱可以对抗时间与空间的距离。他,爱得那样坚定。

那她呢?

她终于在他期盼眼光中,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爱你,可是——”

她未说出口的话由他消灭在嘴边——以唇。

他松开她的唇,摇着头道:“没有‘可是’,我只知道你也爱我,别的什么‘可是’我都不要听。将来,我们都无法肯定,只要我们好好度过每一个现在,让每一个现在都有我们深深的爱,好不好?”

泪水已经决堤而出,她的心已经被他的爱塞得满满的,感动得已经找不出半个反驳的字。她只能不停地点头,终于无力拒绝这份爱。

草野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将她纳入怀中,紧紧地拥着她,无论将来他们之间相隔多远,他永远也会记得她在他怀中的感觉。

两只风筝,都找到了那个牵着线的人。

守候,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秦昕然慢慢地张开眼睛,却对上了草野智微笑的眼。她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早安。”

草野智笑了笑,轻吻她的额,道:“早安。”

“感觉好像还在做梦,太不真实了。”秦昕然至今感觉还是飘飘然的,不太敢相信这短短十多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

“我也想继续做梦,不过太阳已经升上半空了,真的还要赖床?”他伸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

她皱了皱鼻子,“几点了?”她伸手越过床头摸到一个小闹钟,拿到眼前一看,“天啊,已经十点了?”她吓得连忙坐起来,“怎么睡到这么晚?你为什么不叫我?”

“怎么怪起我来了?”草野智好笑地看着她,“而且周末睡得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咦?”她侧头想了一会儿,“对喔,今天是周末,不用上课。”

草野智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第一次发现她刚起床的时候,会这么迷糊可爱。

秦昕然瞪着一直在笑的他,轻哼一声,“有那么好笑吗?”

草野智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道:“不是好笑,是幸福。”他轻吻她的发,“早上张开眼睛就可以看到你,和你说话,看你迷糊可爱的样子,这些让我觉得很幸福。”

“我却感觉像做梦似的,幸福到不敢相信是真实的感觉。”她将头埋在他怀里,汲取他怀抱的温暖。

“我们今天出去玩吧!”他提议道。

“那要去哪里?”

“来加州怎么能错过它的阳光沙滩?”

“又是海?你怎么这么喜欢海?”

“我本来就喜欢海,而且和你的每一个回忆,几乎都有海的存在,所以海应该是我们都不可以割舍的一部分。”

清晨的阳光与甜蜜的气氛在小小的房间里满溢,此刻的他们都不愿意再去想所有的距离与差异,只要好好地度过现在的每一刻,便是最幸福的事了。

“在那之前,我要去做一件事。”秦昕然忽然道。

“什么事?”

她将头发拨到耳后,“耳洞。”

她要穿耳洞,把他送给她的那对耳环戴上。

对于耳洞,她一直有一个很浪漫的想法。她的耳洞,她要为她爱的人穿,为了戴上她所爱的人送的耳环而穿……

距离对草野智和秦昕然来说真的是个很残酷的现实,不过一直都是聚少离多的他们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难以承受这种压力。差不多每天一通电话,偶尔还会发E-mail。只要有连续三天以上的空当,草野智就会飞过来陪她。就这样他们也甜蜜蜜地过了两个多月。

等到秦昕然放圣诞假期的时候,她决定到日本过圣诞节。

草野智更是趁机让她住到家里,将她介绍给家人认识。

草野智的妈妈草野绘理子对于秦昕然不是日本人这一点本来有些微辞,可是一来儿子喜欢,二来见过秦昕然后也喜欢上她的温柔贴心。特别是知道秦昕然对各国料理都有研究,让她欣喜了好久,几乎天天拉着秦昕然一同研究各国菜式,顺便替她加强训练做日本料理的功力——话说懂得中国菜、法国菜、意大利菜等十多个国家菜式的秦昕然居然一点也不会做日本料理。基本上而言,秦昕然凭她一双会做料理的巧手轻易收服了草野妈妈。

而对于草野智的弟弟草野彻就更容易了。原来一直希望能到处旅游,见识各国风情的草野彻早就因为秦昕然的游记而十分崇拜她了。

所以,秦昕然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取得了草野家的欢心。不过最为此开心的要数草野智,家人接受自己的选择当然是最高兴的事,另外几乎每天都能品尝到风味不同的各种美食——全是草野妈妈和秦昕然的杰作,生活自是快乐无比。

当然,他觉得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每天收工回到家中,可以看到草野妈妈和秦昕然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然后在看到他以后,笑着对他道:“欢迎回来。”

这天,他怀着同样的期待回到家中。

“你回来了。”草野妈妈听到关门的声音,从厨房探个头出来。

“绘理子阿姨好。”加藤裕忽然从草野身后跳了出来。

“裕来了,真的好久不见。”草野妈妈微笑地对他打了个招呼,“阿姨在做好吃的,你先自己招呼自己了。”

“知道了。”对草野家熟悉无比的加藤裕丝毫不把自己当客人,直接就走进屋了。

“妈,昕然呢?”草野智看了看厨房,没见到秦昕然。

“她好像有点感冒了,我让她去睡一会儿。”草野妈妈解释道。

草野智闻言有点紧张,“不要紧吧?”

“吃了药,应该不要紧的。”看到儿子担心的样子,草野妈妈不禁微笑。

“喔。”他点点头,也往屋内走去。

可是到了客厅,只见草野彻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兴趣盎然地看着秦昕然送给他的《世界地理杂志》。

“裕呢?”草野智问道。

草野彻从书本中抬起头来,“他好像说要去睡一会儿。”

“不会吧?”草野智一惊,往自己房间方向看去。

就在这时,加藤裕的惊叫声从他的房间里传出来:“啊——”

草野智和草野彻相互看了一眼,连忙跑了过去。冲进房间一看,只见加藤裕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看着床上慢慢爬起来的“床单”。

加藤裕看到有人进来了,本想着不用怕了,有人来救他了。可是那草野两兄弟居然很有默契地向那“床单”奔去。

“你没事吧?”草野智扶起秦昕然,替她拉开头上的床单,关切地问道。

秦昕然双眼有点模糊地看了看眼前的人,“发生什么事了?”

草野智看着她的模样不禁失笑,他道:“现在没事了。”

“可是我有事啊,被吓着的是我啊!”地上的加藤裕有点不甘寂寞地嚷道。

草野智回头看了他一眼,“谁叫你问都不问就往别人床上躺。”

“对啊,你打扰姐姐休息了。”草野彻也在一旁帮忙声讨。

而当事人秦昕然却半天才看到坐在地上的加藤裕,努力地想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加藤裕?你是加藤裕?”秦昕然惊讶地看着他。

加藤裕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这个被草野智护在怀里的女人,突然明白,“你就是那个‘昕然’?”

“哇,你真人比电视上好看。”她打量了他半天后,下结论道。

草野智干咳了两声。

秦昕然转过头有点好笑地看着他,“放心,你比他帅,这是没有异议的。”

“哎,你这话就不对了。”一旁的加藤裕很不服气地反驳道,“认为我比他帅的人也不少的。”

“很抱歉,首先,我是草野智的Fan,不可能觉得你比他帅。另外中国人有句话叫‘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你更不可能比他帅。”秦昕然抱歉地笑了笑。

她此番言论让草野智满意得差点没将嘴角咧到耳朵后去。

当然,也将加藤裕气得直跳脚。

就这样,秦昕然认识了草野智最好的朋友。

假期结束,秦昕然回到美国后,他们两人又继续了长距离恋爱,但对于已经慢慢适应这种相处的他们,基本上也算是无风无雨的。

直到霍云飞突然的一通电话,她才知道日本那边出事了。

原来是加藤裕在出席一次综艺游戏节目的时候,被问及最近的糗事时,居然不小心就将那天在草野家的事说了出来。这一下子爆出了大新闻,“草野智恋爱、与女友同居”、“草野智家人对其满意,年内将结婚”等等新闻开始满天飞。草野智所在经纪人公司已经发表声明,表示草野智近期都不可能结婚。可是草野智却一直没有开口否认女朋友的事。

秦昕然看着网上各种各样的报道,不安的感觉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

这样的新闻,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对草野智的事业来说,会是很致命的打击。

“为什么不告诉我?”电话一接通,秦昕然就忍不住质问草野智。

“不是什么大事,不想你担心。”电话那头的草野智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

秦昕然愣了愣,深吸一口气,道:“否认吧,不要承认,反正我们隔那么远,又那么少见面,媒体根本找不到什么确切的证据。”

“你不介意?”他感到有点意外。

秦昕然笑了笑,道:“反正草野智这个人和草野智这个明星,我向来是分开对待的。作为明星的草野智不可以因为这样的事情影响事业,但我也明白,草野智这个人,这个男人,是真心地爱着我。所以没有关系的,怎样做对你比较好,你就怎样做,不用顾虑我的。”

“嗯,我明白了。”草野智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你那边是半夜吧,快睡吧,不然明天皮肤就会抗议的了。”

秦昕然浅浅地笑着,应道:“嗯。”

“准备好了吗?”工作人员在入口处叫道。

草野智合上手机,笑道:“好了。”

“待会你打算怎么回答?”小林泽也走到草野智身边,忍不住问道。

草野智笑了笑,“老实回答啊!”

他要告诉全世界,他草野智爱着一个女人,一个值得他用一生的爱,用心对待的女人。他们克服了各种困难才走到一起,不同的国籍,不同的文化背景,就算隔着数千公里的距离,就算遥远得无法常常见面,他们都深爱着对方,不愿意轻易放弃。将来的道路上,也一定还会出现各种困难,但是,他们都相信,只要有一颗深爱彼此的心,一切都可以克服。

DearQ。X。:

在做什么呢?

我在想念你,想我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能够遇上你,我觉得是我今生最幸运的事。说来,真要感谢在马来西亚的那个船夫,如果不是他的引领,也许我就错过你了。也要感谢你的好朋友,如果不是他骂了我一顿,也许我就轻易放过你了。还要感谢加藤裕,那个笨蛋,居然在直播节目里面不小心将你的存在说了出来,可是也正是如此,我终于可以对全世界,认真而负责地宣告我们的爱。

害你担心了,对不起;没有按你所说的那样否认,对不起;如果接下来给你带来麻烦,对不起。

可是,对你的爱,我无法否认,我也希望得到更多人的认同。也许会有点困难,但没有关系,我相信会有那一天的。我们也会一起走到那一天的,在所有人的祝福下,许诺永远在一起。

啊,说不定因为这件事,我可以放一个稍长点的假,这样的话,就可以去见你了。这样也不错啊!

嗯,就这样了。晚安吧!

K。S。

尾 声

温暖而透蓝的海水,一下一下地打在洁白的沙滩上,发出沙沙的轻柔的响声。阵阵海风吹来,让人感觉舒适无比。

窗外灿烂的阳光乖乖地被挡在竹帘后面,让房间内亮度适中,就真是个睡觉的好环境啊!

不过,秦昕然却不得不爬起来,与这个坐在她身上的小魔鬼对视。

“草野辉,你这个小家伙是不是讨打了?”她忍不住用日语对这个一再骚扰她睡觉的小鬼头大吼一声。

可是这个长相甜美可爱的小家伙一点也不怕她,还用粤语一本正经地回答她:“我不是草野辉,我叫秦辉。”

秦昕然无奈地看着这个小家伙,每次都这样,只要叫他的日文名,他就会用中文回答她另一个名字。如果换用中文叫他,他又可以用日语回答。更要命的是现在他已经开始学英语了,于是又多了个英文名字。仿佛当她要骂人的时候,都找不到正主儿——当然,有东西吃的时候,无论叫哪个名字都会有人回应的。

是谁生出来养出来这么个鬼灵精的小东西?

秦昕然无力地瞪了这个小家伙一眼。

哎!这种基因到底是来自草野智还是她的?

怎么可以这么活泼调皮,机灵得让人哭笑不得?

话说当年加藤裕一时失言将秦昕然的存在曝露出来后,草野智并没有像她所期待那样否认,反而对着所有人宣布,他爱她!

这件事的确引起不小的风波,经纪人公司也考虑过要雪藏草野智以逼他们分手。可是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事件暴光后,草野智人气不跌反而飙升,一时间找他的广告商、导演、制作人不断,纷纷要求以他的深情形象出演各种广告与电视剧电影。经纪人公司也立刻决定,为他量身打造出个人单曲集,其中包括由草野智作曲和秦昕然作词的几首经典单曲。单曲集在短短一个月内销售量突破百万。那一年,草野智真的是风头一时无俩——不过这样他们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了。

而秦昕然毕业后加入了一间跨国的律师事务所,主要在中国和日本两地跑。然后这种生活一直维持到六年半前,女儿突然来报到,她终于不得不停下来。

同年,草野智宣布退出娱乐圈,他的告别演唱会持续了三个月,全国巡演,场场爆满,为他二十二年的演艺生涯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第二年,草野智和秦昕然的第一个女儿出生后,他们在马来西亚买下了一个沙滩,开始经营旅馆。

而现在,草野智是除了经营旅馆外,还经营了一家专门组织马来西亚小岛旅游的旅游社。当然,主要的客人都不是往自家所在的小岛输送的——开玩笑,自己的沙滩就那么小了,要那么多人来干吗?

至于秦昕然,除了是草野智的旅行社的法律顾问之外,还是小镇上唯一的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帮忙处理这附近一切的法律事务。

不过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是两个小鬼头的父母,而秦昕然觉得自己还要留神另一个大鬼头。很多时候,带着孩子疯的,恰恰是草野智这个父亲。

“好,秦辉乖。”她也从善如流地用粤语对这个四岁多的小男孩道,“妈妈昨晚通宵做完一份协议书,现在很累,可以让妈妈休息一下吗?”

“可以。”小男孩乖乖地点头,“不过,妈妈,姐姐现在跟爸爸在学冲浪。”他很认真地向母亲大人汇报。

“什么?”秦昕然一惊,“你爸又疯了,六岁不到的小姑娘,教她冲浪?”一下子什么瞌睡虫都跑掉了,她拉开坐在她身上的儿子,一下子跳下床,往楼下冲去。

小男孩连忙跟上,一脸兴奋地跑去看热闹。

“草野智,我说了不许教女儿冲浪的。”秦昕然狂吼一声。

“啊,小梦快跑,妈妈来了。”

草野智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抱着冲浪板,嘴里还不忘大叫道:“草野辉,你这个告密的小家伙。”

“Sorry,My name is Daniel(抱歉,我的名字是丹尼尔)。”那告密的小男孩这次用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应道。

如果你去马来西亚游行,也许你会在瓜拉丁加奴遇到一个热情的船夫,他会告诉你,有一个风景优美的小岛,岛上宁静而华丽。不过更重要的是那里有间很有意思的旅馆,你可以在那旅馆里吃到各国的美味料理。不过那旅馆只有很少的房间对外出租,因为大多数的房间是留来招待旅馆主人的好朋友的。

旅馆的女主人是个交友满天下的中国人,他已经接载过她的许多朋友,各个国籍的都有。而旅馆的男主人以前是个红遍日本的大明星,退出娱乐圈后就和家人一起到这里,买了沙滩,经营旅馆了。但是直到现在,还经常会有些日本明星来这里探望他兼度假。有时候,他们还会在小旅馆里开个小派对,简直是个小型歌友会,但是门票却是千金难求的——因为根本不对外出售,纯属房客专利。

不过你也要小心,因为那旅馆的小女主人和小男主人是一对混世魔王,虽然长得可爱无比,但是也机灵得让人头疼。

反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啊,对了,忘了说,那旅馆以前叫M&N,但自从原来的主人移民美国后,就由现在的主人接手了,也改了名字,叫做K&Q。

呵呵,祝你有个难忘的假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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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失恋又失业的江晓彤,误打误撞进了一间婚庆公司,在这里她遇到了被她悄悄称做“女魔头”的上司唐静,和一群各有个性的同事。在完全陌生的工作领域里,江晓彤一面跟唐静“斗智斗勇”,一面跟客户“斗智斗勇”。在一次次地合作中,江晓彤和唐静开始互相理解、互相欣赏,彼此对对方敞开心扉。珊瑚海公司策划完成了一个又一个客户的美好的婚礼,在这个过程中,江晓彤和唐静也完成了自我蜕变,在工作中一步步成为更好的自己。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心境决定处境

    心境决定处境

    在我们的生活中,有很多人在遇到困难或者遭受挫折的时候,就把原因归咎于外界的环境,认为自己之所以活得这么累,全是这个社会的错,全是别人的错,却从来没有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心态能够改变所有的一切,而心态的主宰者是我们自己。在生活中,我们完全可以掌控我们的心态,让自己有一个积极乐观的活法,差不多的事情在不同的心态支配下就会形成截然不同的结果,乐观的心态会让我们感到光明,而悲观的心态则使我们笼罩在黑暗之中。
  • 执爱灭魔

    执爱灭魔

    他,是世间不死的存在,可是他却遇上了她,注定一生要为她挡风遮雨。她,一生凄凉,可是她却遇上了他,注定一生要陪在他的身边。他为了他,可以忍受撕心裂肺般痛苦的重生。她为了他,宁愿魂飞魄散,坠入魔道,也要永生陪在他的身边。他和她的相遇注定会轰轰烈烈!!!
  • 最好的结束是开始

    最好的结束是开始

    青春是洋溢在脸上的笑容更是每个人心中的向往,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这样选择吗?答案是回自己选择的路不后悔
  • 快穿:萌宝指令,要翻天!

    快穿:萌宝指令,要翻天!

    安殊小的时候就有一个男神梦,后来为了救爷爷被系统拐去做任务,然后,各式各样的男神遇到了安殊,变成了男神经。“做了那么久的男孩子,我有点想做你先生。”“人生如戏,你是我的小氧气。”“你就委屈一下,栽在我手里吧。”“枯藤老树昏鸦。”“你的丑让我掉牙。”“老公真帅!”“兄弟自重!”【眼里有花,心里有海,身旁有你。】【1V1】【甜宠小甜饼,不甜你打我!】
  • 世界十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

    世界十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

    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于1828年出生于俄罗斯图拉省的雅斯纳亚·波良纳庄园。1844年,16岁的托尔斯泰考入喀山大学东方语文系,次年转入法律系。在大学期间他成了法国启蒙思想家卢梭的信徒。19岁时辍学回庄园进行农事改革,力图改善农民的贫困生活。
  •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唐洛彤步入中学,重逢了幼时的玩伴李子昂,还有初中形影不理的陈玉,遇到了一直关爱自己的张哲,更是邂逅了在她生命中举足轻重的李修然。几位年轻人之间懵懂而又清纯的故事。
  • 金陵以南便是想念

    金陵以南便是想念

    叶薇等一群人好像做了很长的一场梦,梦中属于他们的时代落幕了。醒来,大家却都散了,他们这才发现那不是梦。多年以后我才发现,你是刻骨铭心,难以忘却,至死也是。他们终是变成了普通人。
  • 半醉朱颜

    半醉朱颜

    作为一个死了娘没爹疼的孩子,你会拥有怎样的人生?是被卖去青楼?还是嫁给一个听起来还不错实际败絮其中的庶子做妾?郑瑾看了看自己那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人生,果断的逃了……然而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喜欢的人还有白月光,这江湖也太……带劲了吧,黑心莲郑瑾如是说,这时候另一朵黑心莲递来了橄榄枝:嘿,姐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搞个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