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DearK。S。：
明明是在日本还用E-mail联系，感觉很奇怪！
谢谢你这几天一有空就陪我，谢谢你的手机，谢谢你对我的纵容。谢谢你昨天送给我的美丽回忆。
伤害了你，是我最不想的事情，很抱歉！
在恋人与朋友之间，我选择与你长久地成为朋友。
因为我真的很珍惜我们之间的缘分。以前我就说过，正因为珍惜，所以不轻率对待。因为我害怕失去，所以不愿意得到。你就当我是个胆小鬼吧！
我不希望有一天，我在报纸杂志或者电视上见到你的样子的时候，会难过得哭泣。更不想只能通过那些途径知道你的消息。
怯懦也罢，悲观也罢，我只希望我们能走得更远。这种心情，你能明白吗？
我就要出发了，又要回到那个离你三千公里以外的地方了，这种距离真的很现实，对不对？
希望能收到你的E-mail，如果我们还是朋友的话。
K。S，
接下来的几天，草野智一下班后，都会来找秦昕然。
第一天下班时间比较早，他就带她去喝点东西。逛街本来也可以的，但秦昕然觉得不好，万一被发现了，会给他带来麻烦的。
第二天是电视剧的拍摄，一直拍到次日的凌晨一点多。收工的时候，他给她打了个电话，意外地发现她居然还没睡，于是聊了一个多小时，在她一再催促下，终于挂断了电话。
第三天是演唱会，收工比较晚，而且DAWNS说好了一起出去喝一杯。他本来想让秦昕然也过来，毕竟DAWNS唱过好几首她的歌，对她的名字很是熟悉，也希望见见她。可是那天秦昕然已经因为交流会的事忙了一整天，他不忍心让她太累，便算了。
草野智想想真不甘心，难得秦昕然来日本了，他却忙得一连两天都没见她一面。幸好今天的拍摄比较顺利，居然下午四点多就完成了。与剧组的工作人员道别后，他便拨了个电话给秦昕然，希望她今天不会太忙，有时间一起吃顿晚饭。
秦昕然听到他的话后愣了愣，才道：“可是我今天有约了。”
“咦？有约？”他一惊。
“嗯，朋友生日，要给他庆祝，我正准备去买点礼物给他。”她想了想，又道，“其实，如果你不介意，可以一起来的。”
于是，当霍云飞看着随秦昕然一同走进包厢的草野智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秦昕然会打电话吩咐他订一个包厢了。
一走进包厢，秦昕然就将手中的一个袋子递给霍云飞：“里面是范鑫和冯小琪托我带的礼物。”然后递上第二个袋子，“这是我和他送给你的。”
霍云飞愣愣地接过礼物，用中文问道：“你说的朋友就是指他？”
“说日语吧。”她提醒他，然后笑着道，“不用我介绍你都知道他是谁了吧。”她转过头对草野智道，“这个是我好朋友，霍云飞，今天的寿星。”
“你好。”草野智打了个招呼，道，“希望你不介意我的冒昧前来。”
“什么话，见到你真的很高兴，我只是太意外而已。我没想到你和昕然真的认识。虽然她有提过，但我一直以为她在开玩笑。”霍云飞也礼貌地回应道。
草野智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点好菜了没有？”秦昕然坐到餐桌前，问道。
“点了些，你看够不够？”霍云飞拿过点菜单，让她看。
秦昕然接过点菜单，招呼草野智坐下，他便坐到旁边的位置上。
“你说这家伙，我难得来日本一趟，居然是吃中国菜。”她对霍云飞轻哼一声。
“怎么这么多话，今天不是我说的算吗？”霍云飞不满地看着她。
“好好好，你是寿星，你说的算。”秦昕然懒得跟他辩的样子。
草野智看着他们两个拌嘴，忽然觉得现在这个样子才是她与好朋友相处的真正模式。而她对他，相比之下就客气多了。
“你也看看有什么想吃的。”霍云飞拿过一份有日文的菜谱，递给草野智，道。
他道了声谢，接过来翻了一下，指着其中一道菜，对秦昕然道：“这个是不是你曾经做过给我吃的那个？”
秦昕然看了看，点头道：“是，你想吃？”
“有点怀念。”他笑道。
“那就叫吧。”她抬头对霍云飞道，“你去加个菜，豆豉鳞鱼炒苦瓜。”
“为什么是我？”霍云飞一边起身，一边还反问道。
“谁叫你是东道主？”秦昕然毫不客气地回他。
霍云飞一脸无奈地走出了包厢。
“我觉得你们两人感情真的很好。”草野智心情有点复杂地道。
秦昕然闻言笑了，“我和他认识有十多年了，高中开始就一起玩了。其实除了他，一起玩的还有两个人，我们四个感情最好了。不过算来我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上次见面还是他被调来日本工作之前。”
“那么算来，你们认识十多年了？”草野智道，“看来真的是很好的朋友。”
回到包厢的霍云飞刚才听到这句话，道：“你是说我和她吗？我和她可不是很好的朋友，应该说是未婚夫妻才对。”
草野智一愣，心像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他惊讶地看着她，完全不敢相信她其实已经有未婚夫。
秦昕然只是笑笑，“这话你都拿出来说？”
“难道不是？我和你怎么说也是有婚约的。”霍云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那叫什么婚约？”秦昕然白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对草野智道，“我们曾经说过，如果到了四十岁还是单身的话，就将就一下，凑成一对。”
草野智闻言顿觉松了口气，“你怎么可能四十岁还单身呢？”
“那倒不一定。”秦昕然笑了笑应道。
草野智也不与她辩，只笑着看她。
霍云飞看了草野智一眼，这个人，对秦昕然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吧！看着秦昕然浑然不觉的样子，他忍不住轻叹一口气，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对感情少条筋，永远察觉不到身边人的爱慕。
只是这一次，霍云飞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也许这一次，秦昕然会真的被抢走，也许他等不到四十岁……
“待会要去哪里？”秦昕然看了看快要吃完的饭菜，问道。
“回家，我要赶一份计划书。”霍云飞应道，“要不你也来。”
“你工作，我去干吗？”秦昕然马上回道，然后又转过头问草野智，“你呢？”
草野智看了看表，还不到八点，便问道：“樱花看过了吗？”
“昨天交流会去了上野公园了。”想起昨天见到的整个视野里满满的都是粉红粉白樱花，她就忍不住兴奋起来，“樱花真的很漂亮啊。”
“那东京的夜景呢？”他又提议道。
“咦，这个倒没有认真看过。”
“那不如去台场吧！”草野智笑道。
“我是没关系，你不怕被认出吧？”秦昕然有点担心道。
“其实没那么容易认出来的。”他摇了摇头。
“那就去吧！”她决定了，又问霍云飞道，“你真的不去？”
霍云飞摇头道：“真的不去，你们去玩得开心点吧！”
“那你就回去努力工作吧！要为我们的将来努力啊，未婚夫！”秦昕然开玩笑地道。
“知道了，未来老婆大人。”霍云飞也很有默契地配合着。
草野智看着嬉笑着的两人，心里觉得有点不是滋味。虽然明知他们口中的这些称谓不过是一种玩笑的话，可是他听着却十分的难受，还有不安。
“哇，这里就是台场了？”秦昕然看着巨大并不停变幻着色彩的摩天轮，惊叹道，“我好像经常在电视里见过这地方。”
“嗯，这个是全日本最大的观览车，经常有剧组来这里取景的。”他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样子，笑道，“我去买票，你在这里等我。”
“嗯。”她仰头看着慢慢由蓝色变成绿色的摩天轮，这高大的圆轮正缓缓地转动着。
不一会儿，草野智就回来了，他拉起她的手，向摩天观览车的入口走去，“走吧！”
秦昕然一愣，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他的手包裹了起来，他的手厚实而温暖，让人觉得很安心。
可是她还是有种想甩开他的感觉。这里不是Pe？鄄hentian，他这样就不怕别人看到了，会影响他吗？
但看着他微笑着的侧脸，她却没了任何动作，只由着他拉着她上了观览车。
小小的车子随着摩天轮的转动，慢慢地上升着。
“你好像有畏高症的吧？”秦昕然忽然想起来。
“那是以前的事，现在没那么怕了。”草野智依然没有松开她的手，他用另一只手指着窗外道，“看，这样的景色是不是让人觉得很美？”
“东京的夜景，果然名不虚传。”她一下子被窗外绚丽的灯光吸引了。
“东京还有很多很棒的东西，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去看。当然东京外的也行。对了，明天我们要去大阪，你要去吗？”他问道。
她摇了摇头，“明天交流会要去京都。”
草野智闻言有点失望。
秦昕然转头看他，抱歉地笑了笑，“这次我来毕竟是为了工作。”
“我明白。”他叹了口气道。
秦昕然不再答话，专心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观览车慢慢地升高，秦昕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了起来。
草野智好奇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忽然想起以前看那些少女漫画了。”她答道。
“咦？”他不太明白。
“那些漫画里经常有的一个情节就是男女主角一起去坐摩天轮，然后等升到最高点的时候就KISS。”她说着又忍不住笑了。
草野智看着她，问道：“你也想试一下吗？”
秦昕然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草野智便已经俯下身子，以唇覆上了她的唇。
惊呆了的她完全没有了动作。
草野智慢慢松开一直紧握着她的手，转而捧住她的脸，小心而不容拒绝地吻着她的唇。
她终于反应过来，伸手想推开他，他却早料到似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并趁她惊讶地倒抽一口气的时候，舌滑入她口中，与她的交缠在一起。
秦昕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完全不敢相信他如此霸气的动作。
可是此刻的她头脑已经渐渐变得混沌，无法思考，由着他带着她，唇舌间缠绵着。她慢慢地闭上眼睛，在他的吻中沦陷，再无反抗的能力。
一记长长的深吻，草野智终于放开她，额抵着她的额，看着因缺氧而有点脸红的秦昕然，认真地道：“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很认真地想清楚了。我真的喜欢你。”
秦昕然愣愣地看着他，好像还没有缓过神来似的。
草野智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忍不住又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听到了吗？我在表白啊！”
她这才抬眼看他，眼神迷离不定，半天才慢慢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草野智心一紧，连呼吸也停了下来。
“为什么？”他慢慢地抬起头，与她拉开一点距离，“你只当我是朋友，根本不喜欢我，是不是？”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无论我是不是喜欢，我想，我们之间都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他看着她。
“你想想现实，你认为有可能吗？”她声音平淡地问道。
“什么现实？因为我是艺人？”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她看着他，“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吗？”
“广州。”他记得她曾经提过。
她点了点头，道：“那是一个离这里三千公里以上的地方。三千公里，你理解这是什么概念吗？”
他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三千公里，就算用飞的，也要花上四个小时以上，这已经不算除了在飞机上以外的时间。这个距离远得足以让我无法承受。”她嘴角浮出一抹苦笑。
“我们不是试过更遥远吗？你在欧洲的时候……”他不愿意接受她这个理由。
她打断他的话：“那是因为是朋友，朋友的话，我可以忍受很多东西。一直不见面也没关系，隔得再远也没关系。就算不同语言，不同文化背景，一切一切的差距，如果是朋友的话，我都可以接受。但情人不同，朋友可以远距离地交流着。可是如果是情人的话，我会希望他能牵着我的手与我在黄昏的街头散步，我会希望他可以抱着我让我在他怀里撒娇，我会希望他吻我爱我。这些是没有办法隔着那么遥远的距离的。明白吗？就算平日里可以忍受这些，但总有些时候，会有思念到无法忍受的，会非常非常想见面，恨不得马上就能出现在对方面前。如果没有这些感受的话，根本算不上情人。”
他深深地看着她，他明白她所说的这些，情人间的欲望与要求永远会比朋友多，遥远的距离的确是恋爱最致命的杀手，可是——
“留下来，为了我，留在日本。”他拉起她的手，通过手心间的温度，让她感受着他的渴望。
她认真地看着他，许久终于摇头，道：“对不起，日本从来不是我打算要停留的地方。”
“可是你的心里停留下来了。”他声调忍不住提高。
她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观览车已经重新回到了起点。
草野智痛苦地闭上双眼，终于放开她的手，转身走了下车。
“我送你回去。”他淡淡地道。
秦昕然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头就像被一块巨石压着似的，就快要透不过气来。
她伤害了他，可是他又能明白吗？这种伤害，痛的，不仅他一个啊！
她的心，也在痛啊！
加藤裕一打开门草野智就抱着一打啤酒钻了进来了。
“陪我喝一杯吧！”草野智对他道。
“怎么了？”加藤裕关上门，跟在他身后走到客厅。
“别问那么多了，只要陪我喝。”草野智打开一瓶啤酒，递给他。
他接过啤酒，道：“我陪你喝是没所谓，但明天你还要去大阪，还有演唱会，你自己要看着办。”
草野智仰头灌下一大口后，对他笑了笑，“是啊，连喝个烂醉都不行呢。”
加藤裕看着他泪光闪动的双眼与苦涩的笑颜，仰头也灌了自己一大口，道：“算了，喝醉了顶多去买保健饮料让你醒酒。”
草野智看着他，许久才缓缓道：“裕，谢谢你！”
秦昕然看着漆黑的房间，她蜷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脚边点点荧光——草野智给她的手机里正传出他的歌声，而她则任由他的声音充斥整间房间。
原来他早已存心让她的生活里充满他的影子，手机屏幕上是他，手机里面的所有短信与通话记录全是他，就连存在手机里的歌曲也是他。刚才她打开电视，连电视上也是他，他的新闻、他的电视剧、他的综艺节目。关上了电视机，他就跑到了她脑海里，怎么赶也赶不走。
他说他喜欢她，他吻了她，他成功地打乱了她心跳的节律。
可是那又如何？
对于他，她从来不敢贪心，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不愿意得到更多，连想也不愿意去想。好了，她不敢对他花痴了，他却说喜欢上她了。
为什么一定要破坏他们之前那种和谐的感觉？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做朋友？
为什么要吻她，为什么要喜欢上她？
为什么？
她将头埋入双膝间。
为什么要害他们彼此都这么难过？
一连两天的大阪演唱会结束后，DANWS的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地在后台一边换下演出服装，一边聊着天。只有草野智一个人愣愣地坐在化妆台前面，把玩着手中的手机。
小林泽也走过来，拉过一张椅子，坐到他身旁，问道：“怎么了？”
草野智转过头看见是他，只笑笑，道：“没什么。”
“难不成还是‘昕然’的事？”小林根本不相信他的话，“她还没回你E-mail？”
他摇了摇头，“她现在在日本。”
小林一愣，“那你干吗还这样一张脸？”
草野智虚弱地笑笑，没有回答。
就在这时，他手中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看屏幕，一愣，居然是她！
他连忙站了起来，走到一旁，才按下“接听”。
“喂？”他轻声道。
“喂？”她的声音听来也是小心翼翼的。
“是我。”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心又是一阵收紧。
“我想——其实——”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其实是手机的事，怎么样还给你？快递过去可以吗？”
他沉默了许久，没有答话。
“喂？在听吗？”她有点担心地问道。
“我还在。”他轻声应道，“见面再给我吧。”
秦昕然一愣，“见面？”
“明天你还没走吧，见个面吧！”
他的声音轻柔中透着点点忧伤，让她听了心不由得痛了起来。
秦昕然看着草野智专心开车的侧脸，从她刚才上车到现在，他都没有说话，只专心地开车，也不说他们将要去哪里。
终于她忍不住叫他：“草——”
他突然转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他放开其中一只握着方向盘的手，握起她的手，对她笑了笑，轻声道：“今天，什么都不要去想，我们去约会，谈一天的恋爱，做一天的恋人。”
她正想要说什么，可是他却接着道：“就一天，明天就回去了，我们明天就回去，回到好朋友身份上去。”
她愣愣地看着他努力微笑的脸，拒绝的话一直哽在喉咙出不来。
秦昕然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风呼呼地迎面吹来，吹得她本来就有点松散的长发直往她脸上飞。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问道。
草野智从车里走出来，回答道：“千叶，这里是房总半岛。”
他拿出一件外套让她穿上，然后又翻出一条扎头发的橡皮，让她把头发挽了起来。
“哇，你车里怎么连这个也有？”秦昕然扶着辫子，有点惊讶。
“上一阵子拍戏的时候留长了头发，那时候就要扎起来。”他应道。
秦昕然笑笑地摆弄了一下头发，然后看着无边的大海，道：“你真的很喜欢海啊。”
“嗯，我一直想带我喜欢的人到我喜欢的地方去，然后让她也喜欢上那里。”他微笑地拉起她的手，“走吧！”
“去哪里？”她跟在他身旁。
“你看。”他指着一个挂钟，“那里，我们敲钟。”
“敲钟？”
他们走到那个钟下，钟下有一块钢牌，秦昕然侧身看了看，草野智则微笑着看着她解释道：“这个是海之萤，幸福之钟。要带着对重要的人的相信敲响这只钟，它能让你还有你重要的人都拥有幸福的未来。我们来敲吧，一起来。”他握起绳子，示意她也握上。
她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伸手与他一起握着那条绳子。
今天，他们是恋人！
“一二三。”两人一起用力拉下绳子，钟便被敲响。
“当、当、当——”清亮的钟声就像上帝祝福的声音一般。
秦昕然仰头看着还在摇晃的那一串钟，不禁出了神。
幸福的未来吗？
真是善意又美丽的谎言。
秦昕然坐在车里，看着草野智从便利店里抱着两杯饮料走回来。
“啊，忘了哪个是你要的乌龙茶了。”他看着两个包装一样的杯子，想了一会儿。
她正想说没关系的时候，只见他拿起其中一杯，吸了一口，然后递给她道：“这个，你要的。”
她愣愣地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看着他喝过的吸管，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喝。
他看着她，仿佛明白她心里的犹豫，却并不做声，只静静地看着她。
终于她还是将吸管含在口中，喝了一口，然后对他笑道：“真的挺好喝的。”
“你喜欢就好。”他也笑了笑，系上安全带，“去看日落吧。那天一起看了日出，今天，看日落吧！”
“嗯。”她没有意见。
当他开车把她带到一条长长的大堤的时候，天色尚早，他便拉着她的手，在长堤上慢慢地散步。
海风迎面吹来，他忽然道：“这种时候，会很想听歌。”
“那你唱给我听吧。”她笑着拨开又拂到脸上的长发，道。
“你唱给我听就不行吗？”他噘起嘴看她。
“真的要听？不后悔？”她满脸笑意地看着他。
他犹豫了一会儿，道：“算了，还是我唱吧。”
她呵呵笑了一会儿，便静静地听着他轻声哼起了歌。
轻柔的海风，他轻柔的歌声。秦昕然呆呆地看着阳光下他柔美的侧脸，突然觉得如果时间就在这一刻停下来，她也许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如果世界真的只剩下最后一天了，她想她一定会愿意与他轰轰烈烈地爱一天。可是时间还在流逝，世界也不会在明天就消失。明天有的，只是他们的离别。带着这样的心情，她的幸福永远带着缺陷。
为什么会答应他做一天的恋人？
明知道这样自己也会变得贪婪。
其实也许自己早就已经是贪婪的了，不然，为什么明知道只有一天，也希望留下回忆？
是啊，如果不是这样想的话，她大可拒绝他。
他的爱，已经让她变得贪婪起来了。
草野智和秦昕然牵着手慢慢地走在沙滩上，海平面上的太阳已经渐渐变成黄色，可是依然很刺眼。
“啊！”突然，草野智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地指着地上，“快看。”
秦昕然低头一看，居然是用白色石子接成并嵌入沙里的三个单词，“Iloveyou！”
“哇，真有情调啊！你说，会是什么人这样做的？”她转过头看他。
而他也正看着她，神情认真。他拉起她另一只手，与她面对面，轻声道：“不管是什么人写的这三个字，但现在，这都是我想对你说的。”然后他微笑着对她道，“I love you！”
她看着他，双眼渐渐地迷蒙起来。只有她知道，刚才，她差点冲口而出地回答他：“I love you too！”她着实吓了一跳，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想这样回应他。可是就算她刚才说了出来，又怎么样呢？
明明是明天就要道别，她的计划中，没有要在日本停留；她的计划中，他们永远隔着一个遥远到让人无力的距离啊！
草野智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让她伏在他肩上，柔声道：“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我永远不会忘记今天的。”
他的话成功让她的泪流出了眼眶，汹涌而出。
他拉开她，看着她的泪，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终于他俯下头，轻轻地吻去她的泪，沿着泪流的轨迹，吻上了她的唇。
已经贴近海面的太阳依然是那么刺眼，海风越来越大，在他们耳边呼呼地吹着。她的发拂过他的脸，而沙滩上是被太阳拉长的他们贴近的身影……
草野智轻吻了秦昕然的额，然后对她轻声道：“明天，我不去送你了。”
“嗯。”她笑了笑，“那么我们今天就说再见吧！”
“只说再见，不要说沙扬拉娜。就像所有第二天还能见面的恋人那样，开心地说再见。”他微笑地看着她。
“嗯。”她点了点头，努力地维持着脸上的笑容，“那么，再见。”
“再见！”他也笑着对她道。
微笑的道别，就像明天还会见面似的。
可是明天以后，他们之间就要重新相隔三千公里了。
转过身后，草野智维持了一天的笑容终于僵在了唇边，眼中的浓雾将她的背影变得模糊，泪终于还是滑了下来。
DearQ。X。：
今天好累啊！为期两个月的全国巡回演唱会终于结束了。可是我并没有假期，因为电视剧还在拍摄中。
啊，真想去休假。如果现在给我两个星期的假期，不用，一个星期就足够了。我一定会找个小岛度假的。说不定会去Pehentian，我实在喜欢那里，比喜欢夏威夷更喜欢。也许是因为在那里有我太多开心的回忆了吧！
不过我还得工作，今年的工作排得满满的。
对了，你在日本时写的那几篇稿子，我看了。写得真好，好到我都想去看看我们的演唱会了。呵呵，这怎么可能呢？如果我不在舞台上而跑到观众席上了，会发生什么事呢？呵呵，不用说，一定会被小林揪出来的。所以说，虽然我才是DAWNS的队长，可他却是DAWNS的BOSS。对了，就是这种感觉，反正他才是老大。
还有，那天我们看日出时出现在的脑海的那个旋律，我已经写好了，这次的词也是我自己填的，希望你有机会可以听到。
好了，今天到这里吧！以后，我还继续给你E-mail的，直到你再也不回我为止。
K。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