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能说些什么,更没有什么理由去责怪这个孩子,毕竟比起自己那三儿媳,自己确实对这孩子疏于照顾,也不怪孩子一心向着他那三儿媳,但是做错了就是要惩罚的,不管他是否伤了那丫鬟的性命,但是他确实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她便罚逸谦在祖宗牌位面前跪上两个时辰,好好想一想自己所做的这些事情,去想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以后还会不会再继续做坏事?
当日唐世曜对她说想要将他接到芳兰苑抚养,怕他在兴竹苑学坏了,毕竟这孩子还是个好孩子,若是学坏了走了下坡路,那便是家门不幸,如今看来,她确实有些低估了她这个孙子,虽然八九岁的年纪,但是已经心思稳重,城府颇深。看来她需要重新考虑考虑唐世曜的建议了,这孩子若是再不抓紧看管起来,日后若是一直这么心肠歹毒下去,难免会走向歧途。
“是祖母,孙儿便在祖宗面前跪两个时辰,静思己过。”逸谦说到,他已经该说的都说完了,他也不再和老祖宗在争辩些什么,既然三婶和汝玥平安无事,那柳氏和环儿也受到了惩罚,他也便不再追究下去了。老祖宗让他跪,他便就跪着,不过两个时辰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竹园。青竹焦急的在竹园中等的消息,他家少爷已经去了一个多时辰了,还没有回来,难不成是老祖宗发现了些什么,所以说责罚了他家少爷,他家少爷年纪小,从小也身体弱,他可经不住责罚的。言园这一切虽然是少爷授意,但是这一切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他不能让少爷受罚,他是一个下人,皮糙肉厚的,如果是有什么处罚,让他来受着便好了,千万不可惩罚他们家少爷呀。
青竹越想越不对劲,便急忙离开了竹园,来到祠堂,只见祠堂大门紧闭。因为祠堂大门紧闭,他无法知道祠堂里边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他们家少爷有没有受罚,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想要进入到祠堂之中,看看他家少爷是不是挨了打?他家少爷是个脾气倔的,就算是挨了打也不会吭声,不会去哭闹求饶。青竹在祠堂外焦急的走来走去,若是真挨了打了,可怎么办呢?
他能否穿进去去救他家少爷,告诉老祖宗这一切事情都是他做的,少爷什么都不知道,让老祖宗不要惩罚他家少爷,惩罚他便就好了。但是他只不过是这个下人,他若是闯进祠堂的话,便是坏了礼数,是会被赶出唐府,甚至送进官府的。他不怕被赶出府,也不怕进官府,他本就是个奴才,命贱。可是他若是离开了竹园,他的少爷怎么办?谁来保护他家少爷呀?所以说他不能被赶出去,他还要永远留在少爷的身边,照顾他保护她呢。
青竹本来想要闯入祠堂的脚步停了下来,既然他进不去祠堂,那就他就在祠堂边上等着,他家少爷什么时候出来,他便什么时候离开。他就蹲在祠堂的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里边一点声音都没有,也不知道里边发生什么事情了,真是急死人了。一个时辰之后,祠堂大门缓缓的打开了,只见着他家少爷一瘸一拐扶着墙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少爷少爷,您怎么了?可是受了惩罚?可是挨了打?”青竹急忙起身扶住了他家少爷,“无妨,不过是跪了两个时辰而已,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好好的在竹园守着吗?”逸谦问到、
“少爷,您自己一个人来了祠堂,小的实在是不放心啊,想着冲进去就小少爷,又怕给少爷添麻烦,所以说小的便一直在这等少爷出来,还好还好,少爷没挨打。”青竹说到,他原来以为他家少爷是挨了打,还好只是罚跪了两个时辰并没有挨打。但是跪了两个时辰,整整两个时辰,想必此时他家少爷这膝盖都该骨青紫红肿了,他急忙背起自家少爷。“青竹你这是做什么?成什么样子?你将我放下来,我自己能走。”逸谦说到,他虽说跪了两个时辰,现在双腿也完全不听使唤,他也是扶着墙面艰难的从祠堂里走了出来。但是青竹这是做什么?这毕竟不是在他竹园之中,容不得他们没有规矩,这若是被其他人看到了,又要多嘴多舌议论是非了。“少爷是青竹的少爷,做奴才的背着自家的少爷,是天经地义,自然是背的得的。”青竹背起了自家的少爷,慢慢的走向竹苑。
回到竹苑青竹江逸谦轻轻地放在床上,小心的解开他的布袜,将裤脚挽了上去,果然两个膝盖及已经清青紫红肿,甚至还有几个地方破皮出血了,急忙拿来了金疮药,小心翼翼的为少爷上药。这金疮药沾到伤口上,是剧痛无比的,可是他为他家少爷涂药之时,只见他家少爷一声不吭,没有喊痛也没有哭闹,看着他真是心疼。“少爷,您要是疼,就喊出来,或者是您掐青竹,打青竹都行,青竹皮糙肉厚的,不怕疼的。”青竹说到。
他家少爷才九岁呀,还是个小孩子,可是却能这么能忍耐,就是痛也不叫出声,甚至也不肯留一丝眼泪。“还好并不是很痛,我没有关系的,你莫要担心了。”逸谦说到,在整个唐府之中,虽说三叔三婶对他最好,但是因为三叔三婶刚刚从外地归来,他也就是这半年来日子受芳兰苑关照好了许多。但是在三叔三婶没有回到老宅之前,对他最忠心,对他最好的也便就是青竹了,就算他失去了很多,很多人离开了他,但是只有青竹一直在他的身边,照顾他,保护他。
如果没有青竹的陪伴,他也许早就被前院那些女人害死了。是青竹一直都在他身边,保护着他,为他做事。虽然他平日里不喜表现自己的喜怒哀乐,也不愿意多善言辞,但是他知道青竹对他的好和忠心。青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轻拍几下,这里现在只有他和少爷,虽然不敢去相信,但是抬头看到了是自家少爷。在拍自己的肩膀,他的确很吃惊,但是也只是憨憨的一笑,继续为自己家少爷上药包扎。他知道少爷不喜欢多言,不喜欢与人接触,他能拍自己的肩膀便说明,他对于自己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