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果然是祖母,不愧是唐府的当家之人。”逸谦说到,他并没有承认他祖母所说,这一切是他所为,也没有去否认之一切不是他所为。他知道他祖母将他叫到在祠堂来,便是已经调查出来什么了,他不可能在她面前说谎的。他不去承认是他所为,是因为他只不过是策划了一个局而已,又没有伤人性命,所以说他不承认他祖母所说的这些罪责,他不去否认是因为的确这一切都是他所策划的一个局。
老太太不愧是唐家的当家主母,把持唐家几十年,让唐家整个家族融几十年风光无限的当家人,她的城府心计实在是他这小小孩子所不能比的,在他祖母面前他的这些小把戏不过是班门弄斧。听到逸谦的话,老太太吓了一跳,他这是默认了,“我想不通的是,你小小的年纪为什么会有如此狠毒的心,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啊?”
逸谦淡淡的说到:“祖母此言差矣,孙儿什么都没有做,只不过是让正确的事情发生在正确的时间而已,孙儿什么都没有做,祖母为何要将这天大地大人命官司算到孙儿的头上?”“你还狡辩,若不是你那丫鬟怎么会死?”老太太厉声说到。
她竟没想到刚刚这些话,真的是从一个八九岁孩子的口中说出来的,她一直以为她的这个孙子不善言语,性子冷淡些,许是因为幼年丧母的缘故,但是竟没想到,他不仅不是不善言语,而是十分善于言谈,他知道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该说,说怎么样的话能够为自己开脱,而不让自己背上更多的罪责,他十分懂得如何说话,逸谦看来是她低估这个孩子了,这孩子远比她想象的,她看到的要精明上许多。
“恕孙儿不敬,祖母此话更没有道理了,那丫鬟何曾是因为孙儿而死?她是被那柳氏派人毒打了一番,扔在僻静之处,怎么说是孙儿害了她的性命呢?说起真正害死了她的,是那柳氏,若不是她派打手将那丫鬟毒打一番的话,那丫鬟也不该一命呜呼。”逸谦说到,他并没有让青竹了解了那丫鬟的性命,那丫鬟是因为被柳氏派人毒打了一顿,伤势过重而死的,与他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如此,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老太太问到,“孙儿并没有做什么,只是让该受到惩罚的人受到惩罚而已。那丫鬟奉了她主子的命令,冲撞了三婶,因为她知道一切,她主子怕她泄露出去,所以才着急让她闭嘴,柳氏被休落到了这番下场,只是因为她伤害了三婶,做了错事自然就要受到惩罚,这不是祖母您一向教导我们的吗?”逸谦淡然的说到。
对于那丫鬟环儿,他的确没有伤她的性命,相反还是因为他的插手,让那丫鬟多活了两日,真正伤她性命的是她的主子柳氏,但是她没有想到的事她替柳氏做事,柳氏却因为她知道的太多,而着急让她闭嘴,所以她才会死于非命。柳氏因为做出了伤害妯娌之事,但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祖母也是怕此事传出去对唐家的名誉抹黑,所以也只是将她休出了府。若是此事由官府经手,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被休回家已经是对她关照了。
“但是你可曾想过,此事若是被传出府去,让官府过问此事,会对唐府放名誉造成多大的损失吗?”老太太问到,以往她不会对这小小的稚童说这些事,但是经过今日的谈话,她知道这虽然是个八九岁的孩子,但是他的心机城府可不是一个孩子所能拥有的,所以说她对他说这些,他能够听明白。“若是三婶出了什么意外,倘若是三婶那日并没有平安生下孩子,甚至出现更糟糕的情况,难道祖母也会因为要维护唐府的名声,而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逸谦并没有回到老太太的问题,而是反问于她。
这倒是问住了老太太,倘若是那日白清韵因为难产而没有挺过来,她会怎么做,她身为唐府的大家长,自然要维护唐府的颜面,可是那白清韵是唐世曜的夫人,若是自己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儿子肯定会与自己离心的,在自己膝下,唐世曜是最孝顺的,可是若是真的发生了此事,他们母子之间的情分又怎么能够维持?“祖母身为唐府的大家长,有些事情自然是不能以小失大的,自然是要顾全大局的,现在无论是祖母还是柳氏,还是孙儿,最应该庆幸的是,三婶和宁妹妹平安无事。”逸谦见老太太不语,便知道她也不知道如何作答,他也不是有意要为难祖母,正如他所说,无论是谁,他们现在最应该庆幸的是白清韵和汝玥平安无事。
老太太听到逸谦的话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一向沉默寡言的孩子,竟然如此的善谈,而且心思如此的缜密。“如果人人都遇如你这般睚眦必报,那还谈什么王法正道可言?”老太太问到,“孙儿年幼,不懂这些大道理,虽然知道的是三婶是对孙儿最好的人,是真正关心孙儿的人,无论谁要想伤害三婶,孙儿是绝对不依的。”逸谦说到,这句话是实话,三婶是自他娘亲去世之后,对他最好的人了,如果谁要伤害他三婶,她绝对不可能放过那人,无论他是睡。无论是否是睚眦必报,但是他知道什么叫做知恩图报。
“你这孩子,不管你的出发点是什么,但是你毕竟做了错事,那便在祖宗牌位前跪着吧,跪上两个时辰静思己过,再回竹园去。”老太太说到,她没想到她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孙儿,竟然语出惊人,不仅说起事情来,沉着冷静甚至是有条不紊。他说的也没有错,他不过是个孩子,不懂什么大道理,他只知道谁对他好,他就要去喜欢谁,尊重谁,谁若是伤害了对他好的人,那他一定是要报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