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以为,该不会,祭天和凌季辞打起来了?
于是一个移形幻影,到了凌季辞的后院。
结果,祭天没看到,倒是看到了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拿着折扇和凌季辞切磋武艺。
这里根本没有祭天的影子。
凌季辞看到来人是云迟,便收回剑:“国师,不打了。”
“这位是……月半国的国师?”云迟有些好奇。
月半国国师,名驹姬,传说温润如玉,被女子们评为月半国第一美男子。他不仅人长得温和,对人对事更是温和,而且,帮着皇帝做了不少事情,才华横溢。
看着面前如谪仙一般的青衣男子,云迟都失了神。
“在下驹姬,想必姑娘便是新来的暗卫衣公子了吧?”驹姬缓缓开口,看着眼前的女子,竟移不开眼。
云迟看起来温婉,一身白衣将她的腰线衬得刚刚好,不过于妩媚,就是一股淡淡的,温和的气质。
这点倒是和我很像。驹姬想。
“原来真是国师啊。”云迟开口,如百灵鸟的声音更是让驹姬惊喜。
“国师,你怎么会在这儿?”云迟问道。毕竟她想起来她的任务是找到祭天。
这时,凌北非也推着轮椅慢悠悠地过来了,若是他看到刚才云迟和驹姬看对眼的一幕,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凌北非见是国师,心中也疑惑:莫不是这国师和祭天之间有某种联系?
云迟看着罗盘中的指针,定定地指向国师所站的方向,祭天在哪儿,她大概知道了。
可是,她不会说出来。因为她想看看这个祭天会搞什么鬼。
突然,一根极细的银针从一个草丛飞出来,眼看着就要到国师的面前——“小心!”
云迟一个转身,把国师扯到一边,自己用另一只手接住了银针。
不想,这银针上居然有毒。
不过,云迟修为颇高,已经练就了百毒不侵的本领,所以那毒对她来说没用。
云迟担心放毒的人跑了,于是一把抢过凌季辞手里的剑,对着那草丛就是一挥。
剑气逼人,风起,人现。
一身黑衣脸上蒙着一层黑纱的黑衣人似乎是被吓到了,因为他从来没感受过这么强烈的剑气。
此时的云迟,目光冰冷,居高临下地盯着目瞪口呆的黑衣人,身上散发出王者般的气息,连在场的其他三人都震惊不已。
怎么会,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女竟然有如此实力,那黑衣人不禁瑟瑟发抖,蹲在那儿看起来甚是可怜。
“说,谁派你来的!”云迟气势变了,连说话的声音也都变了。更加逼人。
那黑衣人不由自主地开了口:“是,是太子殿下派我来的……”
见他开了口,而云迟也问出了她想要的东西,便咧嘴一笑,恢复了平日里甜甜的声音:“那你走吧,嘿嘿。”
那黑衣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不过他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云迟把剑还给了凌季辞:“国师,这太子为何对你不利?”
“想必是因为国师同我相交甚好,所以太子殿下才……”凌季辞终于找到机会开口。
“好吧好吧。”云迟摆摆手,这些破事儿她才不想管。她现在该管的是那头凶兽。
据她的观察来看,那头凶兽,就是国师驹姬。
不过,至于祭天为什么会变成国师驹姬,真正的驹姬又去了哪里,她不得而知。
为了避免祭天闹出人命来,云迟想,不能惹怒他。
“多谢衣公子救在下一命。”驹姬淡淡地笑着,温柔如水。
他的纤纤玉手打开折扇,只见折扇上写着“舍己为人”这四个大字。
云迟不由得怀疑,这样温柔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祭天?
可事实摆在面前,使得云迟也很无奈。她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不要被他纯良无害的外表骗了。
“无妨无妨,只是日后该小心些。”云迟一个转身,便遇到了凌北非冷冷的目光。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搞得云迟以为她收的不是徒弟,而是夫君……
唉,谁让我收了他呢?云迟在心里叹息。
“衣公子,回清心宫。”凌北非出声,情绪明显的不好。
“是。”
凌季辞见到他们要走了,忙拉住云迟的衣袖:“半月后便是皇家围猎,你可一定要来啊。”
云迟莞尔一笑:“我家主子让我去就去,不让我去就不去。”
把锅甩给凌北非,这下不去也没人敢说三道四。
“去,怎么不去?”
云迟没想到凌北非会这么说,顿时有些尴尬:“行行行,七皇子威武。”
凌季辞这才放开了云迟的衣袖。
“不过,三哥,衣公子是我的人,她去与不去,同你没关系。”
凌季辞听到这话,怔了怔:“七弟言重了,该有的分寸我还是有的。”
“那便好。”
云迟推着凌北非缓缓走出,谁都没看到,凌季辞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这女子,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把你那小心思收一收。”此时的国师,淡淡地给凌季辞丢下这句话,也走了出去。
凌季辞捏紧拳头,眼中的狠厉更甚:“来人!”
刚刚那仓皇而逃的黑衣人再次出现:“三殿下。刚刚是属下失手,实在没想到七皇子的暗卫会帮国师挡下来。”
“那女人不好对付,既然现在不能把她拉拢,也就只能……杀了她。”
“那国师怎么办?”
“先别去管国师,把这个衣公子收拾了再说。否则,怕那衣公子会生出变数。在围猎场杀了他们,想法子把责任推到太子身上。”
“是!”
半月后
这次皇家围猎来的皇亲贵族依旧不少,但令众人惊讶的是,一向对这些活动不感兴趣的七皇子凌北非也出现在围猎场里,并且还带着衣公子。
衣公子的实力大家都见识过,只是这七皇子嘛……来到这儿的皇子们,都必须要参加围猎,只是这七皇子行走都困难,怎么参加?
在场大多数人都想着看凌北非的笑话。
凌钰敏笑着来到凌北非身边:“七哥,你身体不便,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凌季辞听到这话,也走了过来:“是啊七弟,你这样不方便,还是回去吧。”
太子见状,也过来:“七弟,你还好吧?”
“本皇子不劳你们费心,安心围猎便是。”凌北非一如既往的没给那些假惺惺的人好脸色看。
“诸位皇子,我家殿下好得很,这围猎也快开始,凌帝也快来了,还请诸位到自己的席位上去。”云迟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三位也讪讪地回到位置上。
“臣等参见凌帝!”
凌帝脸上带着和蔼的笑:“众爱卿平身。”
当凌帝扫到凌北非的身影的时候,眼里划过一丝异样:“非儿怎么也来了?”
凌北非看向龙椅的方向:“回父皇,孩儿已无大碍。”
“那便好。”凌帝心想,凌北非能来看着他们打猎的话也是极好的,至少,证明凌北非心里没那么阴暗了。
“现在,要参加第一轮射靶大赛的,去选弓箭。”
第一轮没什么看头,当然重头戏在后头。云迟想。
“第二轮比试开始,还请各位参赛人员选马匹,弓箭,之后进入围猎场。两个时辰之后,猎到野味多的获胜!”
这下,众人真的准备看凌北非的笑话了。
因为皇家围猎的第二轮,凡是到场的皇子就必须参加,不得推辞。这是月半国百年来的规矩。
在众人的鄙夷的目光中,凌北非站了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最先说出这句话的是凌钰敏,他不相信凌北非就那么轻而易举地站了起来。
之后,整个场子就像炸了锅一样,说话声四处起。
凌帝看到这一幕,眸光微动:“这是怎么回事,非儿?”
“这还多亏了衣公子。”
“哦?衣公子竟还有这样的本事?”
“臣不才,只是凌帝,这天色渐晚,是不是……”云迟的眼中透着一丝狡黠。
“说的对,那便开始吧。”
围猎便这么开始了。
一开始,凌北非和云迟就直直往前走,其他人都是往其他方向走,唯有国师驹姬,跟在凌北非和云迟的后面。
云迟不知道驹姬想干什么,但是猜也猜出了八分。驹姬想借着这个机会除掉她,以免后患无穷。
可是,到底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云迟心里想着快点把驹姬捉拿,于是给凌北非传音:“跟我分开,我要捉拿祭天。”
凌北非也是个聪明人,他看了眼一直紧随其后的驹姬,然后掉头离开。
果然,驹姬还一直跟着,没有走掉。
等到到了够远的地方,云迟悄无声息地布下一道结界,然后停了下来。
驹姬见云迟停了下来,他也随即停下。
“有话说?快说,说完再把你抓回去也不迟。”云迟觉得,反正他是跑不掉了。
“看来你早就看出我是祭天了。”驹姬不禁失笑。
“那是自然。”云迟摆摆手,看了看周围,结界外面不时还有野兔跑过。云迟看着那些肥美的兔子,不禁咽了咽口水。
“云迟,你别抓我,好吗?虽然我知道,你的修为在我之上,到了现在我也只有任你宰割的份,但我还是想说,别抓我,不然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