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
“对了,你得让人专门腾出一间房来我熬药。”
“好。”
云迟闭门不出,没想到她刚一走,九皇子凌钰敏和三皇子凌季辞就来到清心宫,向凌北非要人。
“七弟近日来身子可还好?”凌季辞一向温柔,声音温和婉转。
“很好,不劳你费心了。”凌北非的声音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七哥,好歹咱也是一家人,你别那么……”凌钰敏一向是凌季辞的小跟班,自然是帮着凌季辞说话。
“哼,今日你们前来,不就是看上了我那暗卫衣公子吗?本皇子明确告诉你们,这衣公子,是本皇子的,谁也抢不走!”
凌北非在此时是何等地霸气,因为他知道,他拥有的不多,但是从现在开始,是他的,他就不会让人抢了去!
“你怎么跟三哥说话的!父上都允许把衣公子调到我们这边了,你难道要抗旨不遵吗?再说了,就你这缺胳膊少腿儿的样子,用不着有这么好的暗卫护着,别人暗杀都挑的是我们这种争皇位的,厉害的人自然该在我们身边,你……”
“啪——”
云迟听到外面凌钰敏的大喊大叫,移形幻影出来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你敢打我?!”凌钰敏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云迟,说什么也不相信云迟有这么大的胆子。
云迟看着凌钰敏捂着脸的模样,心里快活极了:“谁让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连你的兄长都不知道尊敬。”
“哼,他凌北非算个什么兄长,我心里的兄长永远只有凌季辞一人!”凌钰敏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和他一般高的放肆女人。
“比你先生出来那就是比你长,长幼有序你没学过吗?”
凌季辞心里打起了如意算盘,他要让云迟心甘情愿地跟着他,所以,他现在要温文尔雅,让着云迟以示友好:“钰敏,快向衣公子道歉。”
凌钰敏一脸不可置信:“什么?三哥,你让我跟这个毛丫头道歉?凭什么!”
“就凭……本姑娘长得好看!”云迟丝毫不退让,再加上有凌季辞帮腔,显得十分占理。
“没见过你这样盲目自信的女子!虽然,你长得好看是真的,但也不能仗势欺人啊!”
云迟想了想,看凌钰敏这架势,虽然话说得难听,但人应该是还挺单纯。
云迟挑了挑眉:“不如这样吧,我送你洗髓丹一瓶,以示友好,就当我给你道歉了。”
“洗髓丹?!”
洗髓丹有排毒的功效,世间再剧烈的毒遇上洗髓丹都能被化解。
“那么好的东西,你一次就给我一瓶?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凌钰敏不禁好奇起来。
“她不过是本皇子的贴身暗卫。”凌北非皱眉开口。
果然自己的女人太有本事了,这会招来多少男人?
看云迟和凌钰敏聊得火热,他的心就膈应得慌。
云迟这才想起,她屋里还熬着药。
“糟糕!药该糊了!”
云迟突然又一次移形幻影到了刚才的厢房里,顺带关上了门。
“本皇子身体不适,不便待客,还请两位回去。”
“你……”
凌钰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凌季辞拉住。
其实凌季辞的真实目的只是来探一探这衣公子的虚实,如今一试果真不同凡响。
既然目的达到了,来日方长。
“七弟好生休养,我们先走了。”
“不送。”凌北非因为云迟的那一巴掌心情甚好,所以多说了两个字。
等人都走了,云迟才从厢房里钻出个脑袋来:“药马上就好,你先进屋,我给你端来。”
“好。”凌北非嘴角微微上扬,带着难得的温柔。
“药来了。小心烫。”
云迟把药摆在桌子上,示意凌北非可以喝了。
“师父,我……”
“叫我衣公子就好。”不知为什么,凌北非的“师父”二字让她感觉一阵温柔,画风不对,赶紧出言制止他。
“好……”
凌北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落。
不过还好,他不是那么轻言放弃的人。
他快速调整情绪,恢复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模样。
他伸出白皙纤细的手,一手捧着小碗,一手拿起汤匙,动作缓慢而优雅。
云迟在一旁看得干着急,觉着他这一系列动作倒像是个小脚女人。
“到底是不是男人,一口闷不行吗?”
凌北非听到这话,顿时僵住了,随即挑眉:“试试不就知道了?”
云迟感觉到这话有什么不对:“对啊,你快试试,一口闷。”
还真是不解风情呢……凌北非想。
不过,凌北非还是顺从地捧起碗,一口闷了下去。
喝完,凌北非眸光微动:“满意了?”
云迟一脸义正言辞:“这是你跟师父说话的态度吗?”
云迟那副端着的模样甚是好笑,凌北非不禁嘴边带笑。
云迟再仔细看看凌北非脸上的面具,发现面具上有些划痕,便一拂袖,一个崭新的面具出现在凌北非的面前。
不过这面具是金色的,凌北非原来的面具是银色的。
“喏,送给你了。”云迟摊开手,递到凌北非面前。
凌北非满眼带笑地接过,看起来心情甚好。
当着她的面,他换上了那张金色面具。
虽然现在凌北非脸上的伤已经被云迟的易容术所覆盖,但凌北非还是戴着面具。毕竟云迟的易容术出神入化的事情,凌北非知道,不该散播出去。况且自己现在脸上的情况,还不到被其他人知道的时候。
“你这药每天都要喝,不出十天半个月,腿就能好。”云迟拍着手,漫不经心地说道。
凌北非却心中一震,连御医都没办法治好的伤,在她这儿却能好得这么轻而易举。
他更加肯定,他没相信错人,也没拜错人:“好,我会好好吃药的。”
“行了,我有事出去一阵子,你在这里好好待着。”
凌北非听到她又要走的时候,心里竟有一阵说不出的失落:“你又要走?”
“是啊。不过很快回来。”因为云迟想着去寻祭天的下落,所以她有些着急。毕竟稍不留神,祭天就有可能闹出人命,她想在事情闹大之前把那头凶兽找到。
“能不能,带上我?”这句话,凌北非问得小心翼翼,他在期待。
“好啊。”云迟顺口就答应。
就刚才凌季辞他们找凌北非的麻烦的情况看,不带上凌北非他就会被欺负,既然成了她的关门弟子,她就得负责。
“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云迟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推着凌北非出了门。
在皇城中,云迟再一次遇到时方他们。他们还在搜索祭天。
时方见到云迟,恭敬地走上前来:“见过仙尊。”
“免礼免礼,”云迟摆摆手,看见时方一脸好奇地盯着她身边的凌北非,“这是月半国七皇子凌北非。”
“原来是七皇子阁下,时方在此有理了。”时方双手成拳,揖了揖。
凌北非却没看他一眼,心中只是想着,原来衣公子如此厉害,竟是尚武门的女仙尊。迄今为止,自己所听到的女仙尊只有一个,莫不是……她,是云迟?
云迟知道他在想什么:“没错,本仙尊便是云迟。”
说着,还颇为得意地昂了昂头。
当真如此的话,我需要更努力才能配得上她了……凌北非目光幽深,深不见底,暗自捏起了拳头。
“把寻煞罗盘拿来,我来探探那祭天的底!”云迟撸起袖子,满眼的兴奋,活脱脱一个男孩模样。
云迟仙尊在世人心里一向都是温柔淑婉,这一举动实在是太过怪异,引得大街上的人纷纷侧目。
“仙……仙尊,您没事吧?”时方被街上的人盯得一阵发毛。
“没事没事,你把罗盘给我就行了。”
“是。”时方恭敬地递上罗盘。
云迟接过,看着罗盘上的指针不停摇晃,最终还是指向了皇宫方向。
“不可能啊,明明,我去皇宫的时候它就不见了,现在就算还在皇宫里,皇宫也应该被邪气笼罩啊,这罗盘出问题了?”云迟一脸疑惑,想不出来为什么。
她晃了晃罗盘,最终指针还是再次指向了皇宫。
“这罗盘是不是坏了?”云迟看向时方。
“不可能啊,这罗盘是掌门给我的,还是崭新的呢!”
云迟看起来很兴奋:“既然没问题,那问题就是出在祭天的身上了。你们先留在这里,我和七皇子去皇宫看看。罗盘……先借我用用!”
“恭送仙尊。”
云迟推着凌北非,走向皇宫。她一手拿着罗盘,一手推着七皇子,在宫里其他人看来,一身白衣的云迟和一身玄衣的七皇子,看起来极其养眼。
“诶,不对啊,这罗盘怎么指向凌季辞的宫殿了?”
云迟看向凌北非,凌北非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两双眼睛就那么对上。
同样漆黑的眼睛里,一个透出光,一个深不见底。
不过,都一样漂亮。
“那就去凌季辞的宫殿看看。”凌北非出声,目光依旧没离开云迟半分。
“好。”
走到凌季辞的宫殿,宫门却无人把守。
远远地,两人听到刀剑凌厉的“咻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