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铁晓兵去五楼的保安回答铁晓兵,二层三层是迪场,四五层是包房,再往上是客房,刚才一大帮人打架在二层。把人带到包房,保安一脸紧张的赶紧走了。
包房里三十多人,却一点也不吵,正分成几伙在打牌喝酒。
陈温柔在最里面,让五六个人围着,有男有女。
别人没说话,倒是陈温柔先吵他:“你倒是别来呀,我让人欺负了你才来,连梦晚都不如。”
铁晓兵看她一眼,扭头冲沙发中间一个穿着休闲服的年轻人说:“我来带温柔回去。”
“呵呵,有点意思,你认识我?”年轻人笑着把身子往后一靠,两只胳膊架到沙发的靠背上。
“猜出来的,当老大的自然有老大的气质。”
“那你至少叫我一声大哥吧。”
沈龙二十六七,很明显比铁晓兵年龄大,中等身材,平头,方圆脸,长相很普通,但眼神很阴,看人的时候会有一股凌厉的冲击。
“我来带温柔回去,不然你们也麻烦。”说着铁晓兵又扫了一圈,目光在里面一个穿着圆领白色T桖的年轻人身上停留了一下。
“小小年纪,有一套啊,可我要是不怕麻烦呢?”沈龙带着调笑扔嘴里一块干果。
“所以我来了。”铁晓兵不再看他,往前走,陈温柔的方向。
几个人马上站起来,挡住了他。
“听说你力气很大,要不把这个喝了咱们再说。”沈龙拿起身边的一个酒瓶子放到酒台上,里面有大半瓶白酒。
铁晓兵看着那个穿T桖的年轻人说:“我不选这个。”
沈龙大笑,看出来了铁晓兵的意思,冲那个年轻人摆了摆手,年轻人站了起来,走到铁晓兵对面,打量着他,然后说:“你不是我对手,我不会像大熊那样给你机会。”
边上有人说:“虎子,揍他。”
“我都想揍他,真TM能装。”
“哪来的小崽子,你以为你是谁呀。”
铁晓兵做了个深呼吸,盯着虎子往后退了两步,人刚站稳虎子就冲了过来,极快!
扭身,背靠,抓臂,腰马弓绷,铁晓兵像片猪肉绊子被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随即虎子向前一扑,抓住铁晓兵的胳膊,人往后斜倒,两条腿就要锁住铁晓兵的脖子。
可他没想到铁晓兵劲很大,躺在地上往后一拽,挣脱了他的手,人转了个圈又爬起来了。
虎子一愣,把手里铁晓兵的衣服往他脸上一扔,赶紧起身后退。
站稳之后,虎子呦呵一声:“玩金蝉脱壳是吧。”
铁晓兵疼得呲牙咧嘴倒吸凉气,哪还说得出话来。他感觉自己胸膛里像着了火一样的疼,这一摔差点没让他背过气去,要不是反应快,脑袋抬起来了,不然都怕让他摔死。
“吼......哈呀.......”铁晓兵攥紧拳头抵抗着后背带来的疼痛,紧盯着虎子的两只手,活动着肩膀再往后退。
虎子又一次冲了过来,挥拳直奔铁晓兵面门,铁晓兵知道自己不能躲,自己要是躲,他就会抓上来。这要抓住再摔一跤,那就完了,他根本摔不过这个虎子。
虎子中等身材,比他矮一点,腰腿很有力量,显然专门练过,刚才那一摔要换成一般的城里人,马上就得送医院了。
所以,干脆不躲了,铁晓兵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他也一拳打在虎子的脸上。
这一拳让铁晓兵看到了希望。
铁晓兵先挨了一拳,只是脑袋一偏,而虎子后挨了一拳却差点没摔倒。
两个人再打,铁晓兵就再也不让他抓着了,他宁可多挨两拳也不给他摔倒自己的机会。就是硬拼,一拳换两拳也跟他硬刚。
两人拳来脚往对了十几拳之后,虎子不打了,退到后面骂:“你臭无赖,有你这么打架的么,仗着身高硬抗啊。”
“哎呦呵,疼死我了......”
“你特么怎么这么大劲儿,吃牛蹄子长大的你。”
铁晓兵不说话,他揉着自己的脸往左右看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脸正在肿起来,那种又麻又胀的滋味比疼痛更难受。但他知道虎子更难受,因为自己比他抗打。
“揍他!”
“打他个小臂崽子。”
“上!”
虎子一退,一帮人就围了上来,都用脚去踹他,他们也怕让铁晓兵逮到再给来一拳。
铁晓兵躲着,用拳头去打踢过来的腿,一帮人混战半天,好在一个人身边也就能围着几个人,外圈的人就把桌子上能扔的酒瓶子都砸了过来,不一会铁晓兵就一脑袋包。
看一脸血的铁晓兵还能站着打,就有人拿出来棒球棍,准备下手。
突然,门开了,冲进来一道白影,只站了一下,随即扑向沈龙,在沈龙的痛呼生中,人们看到他被掐着脖子他拎了起来。
“住手!”
沈龙也跟着喊:“快点别打了,都TM别打了。”他的两只胳膊丢当着,明显已经脱臼了。
所有人都愣了,躺在另一边休息的虎子都蹦了起来,一看沈龙让人制住了,都赶紧退了下去,连摁着陈温柔的都松开了。
司徒云允紧皱着眉头问铁晓兵有没有事。
铁晓兵晃晃脑袋,他的脑袋已经肿得像个猪头了,一只眼睛乌青,另一只已经封喉了。
“哦咩事,鬼他端吭溃,理带温油狗......”
(我没事,给他端上去,你带温柔走)
“你......能行么?”司徒云允先松开了沈龙。
铁晓兵转圈看了一眼,冲他点点头。
司徒云允把沈龙的胳膊给端上去,拉着哭喊挣扎的温柔走了。
铁晓兵僵硬的弯下腰捡起一个拉罐,不管是啥,往嘴里一倒,喝完看着沈龙问:“怀打么?”
沈龙的胳膊刚端上来,还疼得很,不敢用力,他喝呼一个女孩给他倒了一口酒喂了下去。
“叫什么?叫什么来着。铁晓兵是吧,老子特么服你了行不。”
说完喊身边的女孩:“再特么给我倒一口!”
喝完跟铁晓兵说:“在沈城,我不怕你,到哪我也不怕你,但我告诉你,那个女孩的事跟我没有一点关系,陈温柔冲我来个屁劲,我要告诉她石头和杰少能去哪,我还混个屁!”
他怕了,尤其怕后来的白衣小伙。太快了,让他、让屋里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虎子都不行就说明情况太严重了。
铁晓兵冲他点点头,往门外走去。
“你特么小心点。”
身后穿来沈龙的声音,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铁晓兵已经没精力去管这些,太疼了,浑身疼,跟梦里让死老头抽一顿差不多。
回到公寓之后这身疼一点没轻,陈温柔哭着要送他去医院,让他给扒拉了一下。
铁晓兵轻声说:“你小点声,梦琪还在睡觉。”
“给我支烟。”但也好些了,至少说话能说清楚了。
虞梦晚赶紧拿出一支烟递给他,帮他点着。
铁晓兵抽了一口,把烟吐出去,问:“这烟好抽,多少钱一盒?”
“你要我给你送来一箱,不贵。”虞梦晚没穿西服,可能破了,衬衫的领子撕坏了,袖子也被扯下去一只。
铁晓兵摇摇头说:“在我们村里,小伙子打架都不找大人。”
“这烟多少钱一盒?”
虞梦晚站在方厅想了一下说:“不知道,我外公的,好像不到一百。”
铁晓兵咧着肿起来的嘴一笑:“我家园子要是种菜,两垄地也就卖一盒烟钱。”
“所以,我跟你们玩不起。”
说完,铁晓兵站起来去了洗手间。
陈温柔看他进了洗手间,抹了把眼泪问司徒云允:“你说他回来你就告诉我,你叫什么?”
司徒云允摇摇头,反问她:“你能听懂他说的是什么吗?”
陈温柔往洗手间看了一眼:“他还小,等他长大了就不会这么说了。”
“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