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嘛!皇子们都还未长大,难免有些淘气!你呀!这么多年撒手不管,难免有些自己的小心思,等你回去了,可是得好好管教管教!”
“唉,醉霄楼突然的出现,扎根在这里,就像是在我心头上扎了一根刺,那一天回来,我也看出来了,他们心里都有了小心思,这么多年,他们终于要开始动手了,决战之日,不远矣!
也到是苦了你了,放弃了家庭,以这样的方式留在我身边,为我出谋划策,分担这些破事儿!”
“苦什么呀!你呀,打小我就了解你,你我一起吃饭,一起作息,一起修炼,从小我就是你的影子,长大了,你当了帝王,你变得足够强大了,我那时离开你,你也不需要我了,几年前那件事儿发生之后,我就知道你小子抗不住,这不,从山里回来,这样的方式只要能保你平安,又有何不可?
你我,可是兄弟啊!”
“哥,现在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亲自去走一趟!”
“何事?”
“去醉霄楼走一趟,让风依云回来!这事儿也就你能去了,其他人修为不到,也进不去醉霄楼啊!”
“让她回来作甚?”
“我想听听她的想法!”
“好,那我这就去!”
已经是深夜,整个皇宫都已经熄了灯火,黑压压的一片,大圣九重的他,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意念所能覆盖整个皇城,几年的隐忍,让他更看清楚了尘世,让他多年未动的修为更进了一步,他感觉得到他一只脚已经迈入了更高的那个境界!
眼一闭,就知道灯火熄灭的皇宫看似安静,安静的底下却是有多热闹,有多少曾经他看重的大臣,看好的皇子,讨得他欢心的妃子,此时此刻背着他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
有很多时候,在自己站在最高处,山坡不管多难上,都有人站在山坡上,讨你欢心,可就是这时,一道雷降了下来,好死不死的劈中了你,谁让你站的最高呢!
而就是这时候,你恰好想歇一歇,也不严重,就是难看了点儿而已,你就顺势躺下了,山坡上的人还在,这时候他们已经想的不是如何追捧你,去讨好你,而是如何勾结在一起,把你推下去,然后自己站在那里,感受站在高处的那抹风景!
“你这心是真大啊!看着自己的妃子和自己的儿子,自己手下的大臣乱搞,你还能沉得住气,这一下子还看了好几年?有病就得治啊,男人不能一直缩着啊,要挺起来!”
刚看着一个自己无比熟悉的大臣正大光明的从自己喜欢的一个妃子宫里走了出来,两人还你侬我侬,依依不舍,最后这大臣才坐上车架离开。
一道年轻富有磁性的声音出现在自己身边,转过头,入眼便是一头紫发,紫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妖异,月光照着他的脸庞,俊美的脸让他都有一瞬间失神,一席儒袍在微风中起舞,发丝随风而动,仙风道骨!
“谢谢!”回过神来,接过少年递给自己的一壶美酒,感受到入手的冰凉,一口酒入体,温润的酒让自己心情都好了许多:“可也就是看清楚了,自己才会懂得许多,看淡了这些,也接近大道了一些,不是吗?”
对于紫发少年的到来丝毫不意外,倒是让凤残月愣了愣,这大秦的帝王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弱嘛!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修炼也是修心,修道的过程也是蜕变的过程,开局是一个开局,结果却有千万个数亿个结果,开局和结果往往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恰恰是过程!过程的美好,才决定了自己认为最好的结果!”
饮下一口酒,化解一下自己刚才的尴尬,看着圆月,也了解了身边这位帝王的想法。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我就对一件事儿挺好奇的,你是怎么调动妖族巅峰妖圣的,又是怎么破开合欢圣教祖师留下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法阵的!”
就直接端着玉壶,送到了凤残月身边,像个谦逊的学生一般,讨教眼前这个年轻人!
“那么同样是一个问题,你认为自己修为如何?”
“看破大圣,一只脚踏上了更高的境界!”
“那么我是怎么来的!”
“你当然是飞上来的,不然你还能……你……你……”
看着原本很随意的回答自己问题,认为自己是在戏耍他,突然一脸震惊,凤残月这才微微一笑,端着玉壶碰了碰这位帝王的玉壶,饮下一口酒。
“你这般实力,为何还要这样生活,你大可强势的碾压他们,不必遭受流言蜚语!”
“人言顾可畏,但是你不也是这样做的吗?嘴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怎样想我也不能去改变,说就让他们说好了,还是那一句话,过程是自己的体验,结果怎样才是给他们看的!修道的过程,人一生的过程,一滴雨,一片雪,结果都是一样的,都是入了尘土,重回天地,可是过程却大不相同!”
“受教了!”
“那一壶酒你就自己留着喝吧,我很期待将来再和你喝一次!”
躬身谦逊行礼,起身却已经不见少年,只剩下一壶酒和让他深受启发的话,他这一生,前半生站在巅峰,一直都是天之骄子,看不起不如自己的人,认为天下都是他的,这几年沉下心来,过了过别样生活,有了不一样的体验!
“是啊,出生是没办法选择的,出生之前谁都一样,出生之后就是自己的选择,到了最后,谁都也一样,都是埋进了黄土,唢呐一响,了解一生,只是方式不一样,重要的还是这一生的过程!”
站在月光之下,皇宫之巅,看着圆月,品着美酒,想着自己的一生才发现,原本自己是这样过的,今天被他点拨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回头看了看皇宫外的太子府,那一间小小书屋,还未熄灭的蜡烛,那个少年还在熬着眼,批改奏章,他突然觉得甚是欣慰,也满心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