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锡看着胡雪岩那害怕的样子,也就猜出来岩石后面萨日娜的窘迫劲儿。他心里得意极了。
白天锡决定再烧一把火,刺激一下那个萨日娜:“胡雪岩,你若是再不走的话,我可就走了。到时候,你碰到采花大盗强抢压寨夫人什么的,我可就帮不上你了。”
说完,白天锡做出了要走的样子。
“别、别,你等一等好么?”胡雪岩祈求道
“还等什么?这条沟本来就沒啥人。若是碰到采花大盗,呼救都沒人听见。”
胡雪岩急忙解释:“是这么回事。萨日娜也在这儿。”
“萨日娜也在这儿?她在哪儿?”白天锡故作吃惊地问。
“她在岩石后面。”
“藏在岩后干什么?难道是她还想拧我?我去看看!”
胡需要急忙拦住了白天锡:“你不能去!”
“为什么?”
“我们刚才在水潭里洗澡,萨日娜把衣服给弄丢了……”
“把衣服丢了?这我就明白了。”白天锡笑嘻嘻地说,“原来是光着腚,不敢见人啊。这下子,可就热闹了。若是采花大盗来抢压寨夫人,他们算是拣了大便宜了。采花大盗在哪儿呢?”
白天锡说完,便四下张望了起来。
岩石后面的萨日娜哪里经过这种阵式?她让白天锡那几句话给吓得哭了出来。
这回,终于轮到白天锡来教训萨日娜了。他慢悠悠地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说:“哭管个屁用?哭就能把衣服哭出来?
白天锡望了望小溪把衣服冲得不知去处的方向一眼,才对岩石那边说:“没办法,实在不行的话,我和胡雪岩出一个人回去拿衣服去吧。但谁去呢?我去吧,那采花大盗来了咋办?若胡雪岩去,我留在这儿,你萨日娜岂能放心?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一个大老爷们啊!”
白天锡的话音刚落,就听得离溪水不远处有人喊:“少爷,上游的溪水里冲下来几件姑娘的衣服……大概是有姑娘在上面……少爷,快来这儿看看!”
岩石后面的萨日娜本就紧张万分。她一听,自己的衣服原来被溪水冲走了,更是着急。她以为是抢压寨夫人的采花大盗来了,又哭了起来。
白天锡一见有游客走了上来,看样子还不止一个,不禁为他过度开的这个玩笑有些内疚。虽说萨日娜总是修理他,毕竟萨日娜是他的师姐呢。
想到这儿,白天锡望了望胡雪岩。胡雪岩身上的衣物也是不多,不可能指望着她贡献出什么了。而自己虽也穿得不多,但好在是个男人,还好办一些。
于是,白天锡把自己的上衣和裤子脱了下来,递给了胡雪岩:“让萨日娜先穿上。我们尽量找避开人的地方回去就是了。”
胡雪岩顺从地接过衣服,望着身上只剩下了一条大裤衩子的白天锡,脸一红,便去了石头后面。
不大一会儿,萨日娜抱着臂膀走了出来。白天锡一看,自己的那套衣服虽说小了一些,都紧紧地箍在了她的身上,但总算是给她遮了丑。至少,不让萨日娜春光乍泄了。
萨日娜哆嗦着,来到白天锡的近前:“谢谢你了。你领着我们回去吧。”
“你收拾我的时候,可是从来不这个样子说话的。”白天锡笑道。
“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对你了……”
萨日娜说了软话,白天锡也达到了自已的目的。于是,他从石头上站了起来:“你们俩跟着我。咱们沿树林走!”
白天锡带着萨日娜、胡雪岩二人沿着树林没走几步,却迎面碰到了十几个人。
这十几个人身穿大户人家家丁之类的服装,拥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少爷打扮的人顺着小溪边爬了上来。
白天锡正要领着胡、萨二人躲避,却见那少爷眼放光芒,大声喊着:“千山美,人也美,今儿个让本少爷碰上两个姑娘!”
这人说完,一挥手。他的手下一拥而上,堵住了白天锡三人的去路。
“这是什么打扮?难道是朗朗乾坤之下,竟有人在山上行奸不成?”那少爷走了上来,指着穿着一条大裤衩子的白天锡嬉皮笑脸地说道。
“放你娘的狗屁!”白天锡骂道,“至少,你老子我还穿了一条裤衩子。大概你老娘连条裤衩子都没得穿!”
“你个小王八蛋,骂人倒是挺利索的。不过,今儿个大爷好兴致,不跟你一般见识。”那恶少爷说完,猛地一推白天锡,“嗬,这两个小娘们长得挺俊俏的嘛!咦,这个小娘们怎么穿上了这样的衣服,是不是穷的没了穿的呀?”
“少爷,您没看这小子的衣服跑到这小女子身上了吗?”一个家丁笑嘻嘻喊道。
“就是嘛,大少爷。刚才,咱捞起的衣服定是这小娘们身上的。”一个家丁也跟着喊道,
“也许,是这几个农家少年耐不住春心,跑到山上干这个来了!”
另一些家丁跟着笑了一大片。
恶少爷淫笑着说:“这好办,跟我下山。我给你们穿好衣服、吃好东西。同时,也让你们这两个小女子欲罢不能呢!”
说完,那恶少爷伸手向萨日娜身上摸来。
萨日娜双手一直护着胸,因为那衣服简直是太小了。她只好慌乱地躲闪着。
白天锡这会后悔没带上他那把左轮手枪。若是他带上了,岂容这恶少爷如此猖狂?
白天锡又冲了上来,挡在了那恶少爷和胡雪岩、萨日娜之间。他指着恶少说:“这是我师姐。你若是再像猴子一样乱动手,我就把你手指给剁下来!”
那恶少一阵狂笑:“这是我今天听得最动听的笑话了!弟兄们,给我上,把这小娘们拿下,让老子先过过瘾!”
恶少说完,猛地一推白天锡。没想到白天锡趁势抓住了恶少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妈呀,小王八蛋敢咬人?给我打!”恶少喊道。
家丁们一拥而上。
白天锡挨了几脚之后,趁机在地上抓起了一把石子。他抓住一个机会,把一个骰子大小的石子猛地向恶少弹去。
随着“妈呀”的一声,恶少的一只眼立即肿了起来。
一个家丁发现了。他喊着:“少爷,是那个小王八蛋打的!”
“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人命,我兜着!!”恶少捂着眼睛,气急败坏地喊着。
白天锡接连弹着石子,灵活地躲闪着。他这两下子,倒也管一些用处。那边的胡雪岩和萨日娜靠了过来,多少也能帮着反击几下。但是,两个功夫不高的弱女子,再加上一个半拉架子的白天锡岂是这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们的对手?
白天锡手中的石子弹完了,噩梦也就开始了。
家丁们终于扑倒了白天锡和萨日娜、胡雪岩。
恶少上来,狠狠地踢了几脚白天锡,然后上前使劲撕开了萨日娜的衣服。这下子,萨日娜可是真的春光乍泄了!
被家丁死死摁住的白天锡眼里冒着怒火,眼睁睁地盯着自己即将受辱的“童养媳”。他无能为力,只能是骂不绝口。但他的骂声和萨日娜那无助的哭声,似乎是更加激起了那恶少的兽欲。
突然,“刷”地一声,恶少那伸出去的手齐刷刷地被斩断了。他的手掌掉在了地上,鲜血喷得到处都是。
紧接着,两个手持钢刀的人跃到了场中。
其中一个人大喊着:“你们胆子不小,敢打我家老三?!”
白天锡定眼一看,原来是今井次郎和佐藤圣赶来了!
白天锡激动地大喊着:“二位哥哥,给我狠狠地收拾这些乌龟王八蛋!”
刀影闪闪、鲜血四溅!
今井次郎和佐藤圣狠狠地砍着。那些家丁们怎么也不会料到冲出来的这两个人竟然如此敢下手。
几个反应过来的家丁抽出腰刀与今井次郎二人打了起来,这才让另外几个家丁把他们鬼哭狼嚎的少爷拖了出去。否则的话,非出人命不可。
刘明山带着一帮弟子们也是赶了过来。家丁拥着恶少落荒而逃。
白天锡站了起来,赶紧向那些男人们要了两件衣服交给了萨日娜和胡雪岩。
他们三个人安全了。但是,那个被伤了的恶少能善罢干休吗?
果然,没过两天,山下鞍山镇子里的民团首领带着百余人扛着枪来到了山上。
原来,那个被今井次郎斩断了手掌的人是民团首领的大公子。
这个民团首领来到山上,面见了葛月林。
应该是慑于葛月林威望,民团首领没敢直接拿人,而是要葛月林在三天之内把斩断他儿子手腕的这五个人送到镇子上的警察局去!
葛月林是名扬东北的人物。他岂能随意交出他的弟子们?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再说,自己的弟子们下手太重了,让那民国首领的独苗失去了一只手和一只眼晴。
葛月林有些犯难。
邓智化跑了过来。他一进门就说:“大师兄,山下那家伙,要咱交人。若是把人交出去,我们哥俩的面子往哪儿搁?”
“你说的不错。但不把人交出去,民团首领是不会善罢干休的。”葛月林道,“我看这样吧。你在山上守两天,防止他们上山来抓人。我马上下山去奉天那里运作一下。”
“大师兄,若是这样能行的话,我岂能急着来找你?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民团首领和张作相是磕头把兄弟。那个被斩断了手的小子是张作相的干儿子!”
葛月林一听,一下子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我的一个弟子上山告诉了我一切。”
葛月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喃喃地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