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夏萤虫下车。
“虫虫,你哥哥昨天被送进医院里面了,还做了手术。”
“什么?”
夏萤虫一个激灵,记得昨天明明从邱府出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就进医院,还做了手术了呢。
邱旭晨一个招手,“上车!”
把油门踩到底,一路狂飙,不知道撞到了多少的东西,车子停在了医院的门口。
三个人火急火燎的下了车,只听见门被开的声音。
夏秋虫躺在病床上,和那时候的邱旭晨一模一样的。
“老爹,哥这是怎么了?昨天回家还好好的。”
夏萤虫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她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老爹。
老爹上摊了摊两手,胡乱的抓了一通头发,有点责怪邱旭晨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你们昨天在邱府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回到家里就变成这样了。”
老爹看着邱旭晨,就想知道他爹到底对自己的儿子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邱旭晨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那时候的邱旭晨还在昏迷当中。
邱旭晨把目光投向了夏萤虫,想让她把事情的经过告诉老爹。
夏萤虫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出来,就怕老爹会去找邱家老爷的麻烦。
见势,沈星月在一旁打圆场,说道。
“夏爹,现在秋虫已经做完手术了,医生也说他没有事情了,你就不要再问了,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说完,拍了拍老爹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邱旭晨把夏萤虫拉到了门外,想问清楚昨天他醒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说,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天你爹把我和我哥哥抓进了你家里,然后就抓着我哥哥摇晃了一下,结果我哥哥就摔倒了。”
夏萤虫回想起昨天的事情,难过有一阵涌上了心头。
邱旭晨手心支撑着墙面,被自己的爹气的冒火。
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就胡乱抓人,还弄出这样的事情来。
作为一个旁观者的沈星月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夏秋虫,虽说平时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可,从小一起长大的,心里总会有那么一点的感情,鼻子一酸,好希望那个整天笑呵呵的夏秋虫赶快醒过来。
老爹握着夏秋虫的手,通红的两眼,嘴里面不停的责怪着自己。
“如果那天我拦着你去找妹妹,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说着,把夏秋虫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面蹭了蹭。
门外的邱旭晨在自责中。
一开始是他昏迷,体会不到自己的朋友不醒过来的感觉,现在终于能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门是半掩着的,邱旭晨不敢再进去了,只是透过门缝看里面的夏秋虫,心中有五味杂陈。
以前总认为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每天就知道开着小汽车去找姑娘,自从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才真正的感受到了人间的疾苦。
洋行里面。
夏柏叶还在被那个洋人上司骂着。
“你这是怎么回事,消失了那么多天不说,班都上不好了?”
“老板,我……我不说说班都上不好了,只是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了,还没有缓过来。”
洋人老板坐在办公椅上面指责着夏柏叶,可怜的夏柏叶只能站在外面,低着头,话都不敢大声说。
洋人老板越想越气,随手抄起一本本子扔在了夏柏叶的脸上。
那一刻,脸上火辣辣的疼,本子掉落的那一瞬间,划到了脸皮,一道深深的口子烙印在了上面。
夏柏叶忍着痛,蹲下身捡起了那本本子,放回了办公桌上,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关上门,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抬头仰望,想哭,却又不能流泪。
医院里。
邱旭晨从外面买了水果回来,放在了床头柜上面。
夏萤虫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双眼呆滞的看着面前。
沈星月坐到了她的身旁,安慰道。
“虫虫,你哥哥会没事的。”
老爹拿了一个削好的苹果给了夏萤虫。
“吃吧。”
夏萤虫接过苹果,就像是一个机械一样的一口一口的咬着。
只是心里的怒火在燃烧,她想找邱家老爷算账,可她又有什么能力呢,一个弱女子而已,手无缚鸡之力。
邱旭晨会到了邱府,来到了老爷的书房,一掌拍在了书桌上。
“爹,你昨天都干了什么事情了。”
“你这孩子,怎么和你爹说话的。”
“人家都送医院里面去了,你还想让我和你好好说话?”
“送医院?”
老爷这才想起来昨天夏秋虫的脑袋撞在了墙上。
“那,现在怎么样了。”
老爷故作淡定的继续写手里的毛笔字。
“还好,救回来了,不然就等着进巡捕房吧。”
“进巡捕房,你把你爹当什么了,还会进巡捕房,你这未免也想的太多了吧?”
“你……”
邱旭晨气冲冲的离开了,只留下一声门碰撞的声音。
小酒馆里面,邱旭晨一个人喝着闷酒,想着他爹的那一副态度,真的不把人命当一回事情的,家大业大又怎么样了,就能草菅人命吗?
酒杯撞击着桌子的声音,只见洒落在桌子上面的酒。
叶素秋扭着屁股来到了邱旭晨的身前。
“哟,这不是邱家大公子么,有日子没来了。”
现在的邱旭晨不比以前的邱旭晨了,看见这样的人恨不的离她远远的。
邱旭晨对着他一个斜眼,甩开了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
“走开,别脏了我的衣服。”
“哟,几日不见,变这种口气了,谁稀罕你呀,除了一身的铜臭味,还有什么呢。”
叶素秋一脸嫌弃的看着邱旭晨,用手帕甩了甩他的脸。
确实,作为邱家大公子,除了一身的铜臭味还有什么呢。
邱旭晨冷笑,笑自己除了一声的铜臭味,没有一点是别人稀罕的,酒一杯接着一杯的下肚。
外面已是天黑。
邱旭晨握着酒瓶子红着脸一个踉跄,一个踉跄的走在路上。
路人见了只是让他走远点,没有一个人会问他是否还认得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