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国以军功立爵。
各大王族原本是大帝国的大贵族,无视帝国的调令,直到长城被攻破,异鬼南下。逃亡,躲藏,苟全性命。
在大帝国破灭之后,他们在大帝国最后一个皇帝嬴白的召唤下。歃血为盟,聚军五色旗,派出大量精英引爆大帝国未完成的禁忌武器,永恒炙阳。化北洋为沙漠阻断异鬼来源,
班师回朝,大帝国的末代皇帝,五色旗首任掌旗被大贵族背叛。
献祭,永封在长城之下。
一日之间,长城升高三十丈。
异鬼危机解决。
各国相约血河入五色,与天灾永镇长城。
抽断魂力传输使长城成为禁魔区。”乐礼拿着不相干的文件,一本正经的背诵:“画圈,要考的。”
肖牧云举起手,对着乐礼挤眉弄眼。“报告老师,禁魔火药能爆吗?”
“笨蛋,火药是超凡与凡间规则的融合。没有超凡也能爆,但是威力较小。把老婆最漂亮抄一百遍。”
“当面念一百遍行不行。”
乐礼把文件挡着脸,白了肖牧云一眼。
“问题在于异鬼。它们由何而来。以大帝国的实力,在战略上没有重大失误的情况下,异鬼不可能攻破当时的长城。在北洋研制的秘密武器就是实证。”
乐礼放下文件,水汪汪的眼睛瞪了眼肖牧云:“同学,请注意听讲。异鬼攻破长城的时候,各大贵族已经不听调令。”
“老师,我要接受惩罚,说老婆最漂亮一百遍。”
发觉肖牧云无心学习,只顾着打趣。
乐礼红着脸败退。
目送乐礼离去的肖牧云缓缓收了笑容,再度把目光投入到手中的书本上。书名:秦史
作者:黄杨氏。
各大王室背后站着是守护长城的五色旗,各国王室只是五色旗操控下的傀儡。
从陛下一再朝令夕改,就开始猜测的问题有了答案。
可是更多的问题也随之涌起。
五色旗是以什么方式掌控大陆的各大王室。晋升的血河甚至的天灾的人和怪异,会这么老实?
从黄杨的血河级人数来看,没有前往北境长城的人数应该不少。他们就这么老实?
陛下在等击败齐国怪异的那天。肖牧云也在等,他在等各方的反应。
黄杨现在对吴国的影响,如同反腐对吴国的影响一样。
彻查,王氏亡,不查,亡国。
肖牧云对此有信心。
安武公躲在树荫下。
这些年的天气邪门了。前两天还冷的要命,腿上盖着皮毯子还冻。今天还没到中午,就热的让人受不了。陪着陛下亲征,体面还要。
身上的甲胄沉重,上头的纹路早已模糊。
还有几道深深的疤痕留在上头。
这是战场留给它的纪念。
如同胯下的老马一样,是安武公上战场,必带的装备。
比起身边侍从,他更信任这两个。
马是一种有灵性的生物。
哪怕这匹马不是绝世名驹,也算不上上等。可也陪了安武公近十年。只要有时间,安武公都会陪着它一段时间。给它刷刷身子,喂它点东西,再陪它走上几圈。
这十年,跟它在一起的日子,比陪夫人的日子更多。
老伙计,这是最后一次上战场了。
安武公安抚老马的时候,是这么想的。
前方路被堵着。一大群人围在一起久久不见动弹。
年轻的骑手耐不住,赶着如他一样年轻的马儿快步向前。
跟在安武公身边的老兵知道安武公不想管事的意图。
也懒洋洋的围着安武公躲在树荫下。
见到骑手离去,骂了句蠢货,急忙跨上马儿。
安武公目光转来,手掌往下压压。
只能停下动作,站起身子,往骑手看去。
见到骑手没有那么蠢,远远的拉着围观的人问了几句就回来。
赶着马儿慢走几步,对着回来的骑手后脑勺就是一耳光。
“将军。”
安武公抬起眼。
“雁山的余家强要后勤的油布,僵在那儿了。”
“雁山?”安武公皱起眉头,雁山是拦着黄杨的第一线,也是被黄杨县侵蚀最厉害的地方。余家作为雁山地头蛇,说他们缺补给,还是常用的油布,这一定是大笑话。起身看了眼身后的旗帜。安武公暗中笑笑,这是有人不甘心给他下套。“有人来找,就说我睡了。”
“是。”
“告诉兄弟们,随军文官的安全一定要在意。有什么事,只带眼睛。”
“是。”老兵弯着的身子抬起头:“要不要多安排些人?”
安武公心中一动。“看着要多少人?”
老兵低声:“里头没有我们的人。”
“哈哈,这里不是西部。我们看着就行,其他与我们无关。”安武公又垂下眼。
老兵弯身应下。
“告诉下面的人,这次我们只是摆设。不要管闲事。有什么事情等到北戈后再说。”安武公抬起眼:“陛下不是大度的人。我也不是。”
左提牙齿咬着布条,右手拉紧,包扎好左肩上的伤口。
王立茂走了过来,手中的长刀又成了锯子。“队长找你。”
把折叠工兵铲背在身后,提起步枪,跨上长刀,左提看着眼四周忙碌的士兵。
就在昨晚,怪异再次攻击灯塔。
从占领的西区里冲出的怪异破坏了原本的防御。
怪异一路打到灯塔。
直到早上才退去。
又是一宿没睡的左提走到靠着墙角坐着的队长边上。
低头沉思的小队长听到动静,拍拍地面招呼左提坐下。
“你们今天就走。”
左提才坐下的屁股立马抬起。
小队长把左提的手按在地上:“别动,听我说。”
左提感到小队长把一个硬物放在他的手心,犹豫着坐下。
“带着你的两个兄弟,跟着伤兵走。到了伤兵营,把这个戴在胸口。有人会来找你们。换了衣服,跟他们回去。”
左提抓紧队长的手,抬起的时候没有感到应有的力量。
小队长掀开上衣一角,小腹上,一大片血渍渗出包扎的布条:“半路就跟着他们离开,不要回头。去黄杨,找学长。”
小队长扭头看着左提,“这是我最后的命令。从现在开始,你是忠武堂的人。推荐人是我。带着你的下属,在完成命令的情况下活下去。”
对着小队长疲惫但是坚定的眼神,左提收起手中的徽章。
小队长抬头看着天空:“别想偷偷留下来。
这是枪伤。
从背后射来,我的肠子全烂了。
留下来只能大家一起死。跟着学长,还能为我讨一个公道。”
左提起身,紧紧的抱着小队长一下。抬着头,憋着眼泪离开。
北戈军缓缓的退出城。
陛下的大军还在前行。
黄杨的船队还在航行,只是送往各个弹药厂的弹药,被发觉黄杨不在意送往哪里之后,消失在后勤的路上。
小川跟在大牛身后,看着一支支淡黄色药剂包好,跟野战药剂混在一起。
一身灰色服装的士兵背着带瞄准镜的长枪列队,等着大牛的指示。
“这些东西必须送到他们手上。
如非必死,不能动用黄色药剂。
每次使用必有记录。
最后,活下来。我为你们庆功。”
灰色军装的士兵走上船,踏上吴国的土地。
与吴国的后勤兵一起往齐国走去。
这是黄杨派出的最后一支战兵。
随着他们出发的还有黄杨抗议后勤物资被劫掠的抗议信。
这封信会没有意外,与前十几封同样的抗议信躺在讲武堂的文件堆里。
陛下率领的队伍总于到达了都城。
再次誓师,大军开始了对怪异最后一个成建制的队伍开战。
过百吨的炸药在都城炸开。
黑烟笼罩了都城,升到被各色光芒占领天空。
从吴国军营飞起的觉醒者轮流飞到上空,与怪异战成一团。
左提穿着后勤的军服,握着长剑拦在王冠之前的盾牌徽章挂在胸口。
余芳君带着防毒面罩,跟在左提身后。
王立茂不时在身后推他一把,不让他离开。
车子载着伤兵,旗帜垂下,所有人都有气无力走着。
这是一只士气低落到极点的队伍。
队伍停下,停在前方的骑兵似乎等了有好一段时间。
地面的杂草几乎见不着立着。
骑兵的队伍散开,带队的军官从队伍中走出。“你们走错方向了。”
李鸿其看着对面军官的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一定要这样吗?”
包卫王驱马走到最前:“回头,现在的堂主是二王子。
忠武堂效忠的是王室,不是大王子,更不是肖牧云。”
“我跟你走,让他们离开。”李鸿其望着老包:“他们只是伤兵和新学员。”
老包举起手,身后的骑兵举起武器:“归队,回家。这是堂主的命令。”
李鸿其看着老包,“他们回去必死。王室不会为他们疗伤。”
老包大喊:“忠武堂学院,服从命令,跟我回家。”
“他们身上的伤,是自己人留下。”
老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放下武器,我们回家。”
“忠武堂没有投降的人。”李鸿其缓缓抽出长刀。自从火器成为忠武堂的攻击主力。学员携带的厚背长刀换成了细长的仪刀。
骑兵后方响起枪声,老包猛地回头:“谁!”身后的骑兵跃过他,对着车队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