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吗?
这一声询问不仅是在诘问太后,也重重落在了天元帝和皇贵妃的心上。
自轩辕宸病后,陪在他身边的是云婳,照顾他的是云婳,就连太医毫无办法,亲自去采药想办法的也是云婳。
他们呢,只是象征性的在他的床前站了一会儿,还责问了云婳。
他们都干了些什么事?
“你们身为他的亲人,有没有真正想过他要的是什么,有没有尊重过他的意愿,不干涉他的生活。”
“你们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生在权力的最顶端,你们只想支配他的生活,让他做你们的傀儡。”
“我曾试图理解过你们,可你们不值得我这么做,也不值得九哥这么做。”
无地自容吗?
他们三个长辈,被云婳一个小辈批判,一辈子都高高在上的,没想到在云婳的眼里,他们如此卑劣和不堪。
“我守着他,生怕他醒来身体不适,身边每个人照顾,也生怕他醒来以后来不及看看我,就撒手人寰。这种害怕的感觉,你们能够感同身受吗?”
“我宁愿九哥从来不知你们搞过这么一出闹剧,就是为了拆散我和他,尤其是在他病危的时候。”
“就算是冲喜,你们准备九哥以什么样的方式娶别的姑娘进门呢?办**吗?嫁给一个快要死的人,那个姑娘会愿意吗?”
“你们可以以皇权压迫他们,却永远不知他们在背后议论什么,纵九哥身份高贵,也抵不过生死。”
姑娘们攀上权贵往往是为了享福的,她们最不愿的,便是守寡。
“在九哥醒来以前,东宫不接客,任何人不准进来,白羽,吩咐下去,不管是谁,一律不见。”
白羽觉得心上的那口气总算是出去了。
肮脏的永远是某些人的心思。
云婳也不顾这场闹剧怎么收场,回房照顾轩辕宸去了。
一进门,她的脸就垮了下来,用手揉了揉僵硬的脸庞,一步步往床边挪去,躺在轩辕宸的臂弯里,她才感觉活过来了。
“九哥啊,你快醒来吧,我要撑不住了。”
“或者,我带你走吧,我们到一处没人认识的地方,一处小溪,一方田地,一间木屋,自给自足好了。”
“只有我们两个人,寻个人间仙境,多好啊。”
“我好累呀。”
她把脸埋在轩辕宸的脖颈旁,冰凉的液体顺着他的脖颈沾湿他白色的里衣,直直流到他的心里去。
可他还是不能动,胳膊抬不起来,手指不能弯曲。
他僵硬地躺在床上,要不是身体的那点温热,云婳会以为他已经……
一觉醒来,已经是黑夜了。
若雾说,天翁老人来过了,听说她在屋子里,便没有进来,说是在院子里等她。
云婳梳洗一番,让自己更加清醒,天翁老人坐在花藤下面独自饮酒,见她出来,便吟诵道:“举杯邀明白,对影成三人。”
“师父,一人独饮多没意思啊,婳儿来陪你。”
坐在天翁老人的对面,为自己斟一杯酒。
“你酒量行不行啊,不要喝醉了,可还要照顾那小子呢。”
“您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醉的。”不敢醉,只是心中愁肠万千,无法解开罢了。
“你和皇上太后闹得那么难看,不怕他们给你穿小鞋啊,皇宫中的手段万千,阴谋什么的防不胜防啊。”
“他们若是不在乎九哥的命,就尽管来,还找个道长来糊弄我,我找赫连煜查过了,那个人根本就是假扮的,若不是公公的声音太过尖细,身形上也看得出来,我都怀疑太后要就近取材。”
“你这丫头也是真性情,胆子真大,也不怪乎阿宸会看上你。”
“师父,我其实还是不太明白,济慈方丈知道我的棋艺是九哥教的,可那是上辈子的事了,您和方丈都是知情人,有记忆也不为过。”
“我UI然不知道身后事,但是之前经历过的种种也都还记得,九哥也知道我的身份,甚至准确知道我何时会醒来,会重生到哪一日。”
“我就是好奇,现在是身处前世还是现世,和我有关的那些人都没有我的记忆,肯定是现世,那你们三个人呢?”
她很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就算是这三人合伙救了她,也该是是重生以后的现世了,他们怎么还会有记忆呢?
“其实很简单,你并不是重生,而是我们逆转了时空。”
“逆转时空?”天地间真的有这种奇事吗?
“老夫和济慈是很多年的好友了,当年之所以认识,也是因为喜欢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济慈喜欢占卜,也喜欢鼓捣,我们俩游历的时候淘过一本破破烂烂的书,上面的文字很奇怪,我们都看不懂。”
“老夫是懒得研究这些的,随手扔给了济慈,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翻阅古籍,将那本书上的内容都搞明白了,其中有一则写到逆转时空的方法。”
“他说给老夫听,老夫也只当是笑话,这些都不现实,许是哪个疯疯癫癫的人设计出来的,博人一笑。”
“后来,老夫就把这个事忘了,直到宸儿抱着你来找老夫。”
“你一定不知道你当时的模样,全身上下的衣裙都被烧成灰烬,头发也都没了,到处都是烧伤,直接脱皮,宸儿赶到的时候,你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他抱着你从火场出来,你就断了气,他撑着一口气找到老夫,非要让老夫救你,老夫是会医术,可是不能把死人救活啊,他跪在地上求我,不吃不喝,不依不饶。”
“老夫无法,只得找到济慈,济慈说要不然试试逆转时空,老夫不同意,不管做这些会不会遭天谴,这本身就是无稽之谈。宸儿就背着老夫和济慈商量,逆转时空也不是那么好达成的,需要一定的条件。”
“济慈找了个阴气充足的地方,布了个阵,鬼画符似的,老夫根本看不动,宸儿放了他一半的血,那个阵法才慢慢启动。”
“你是第一个被他放进去的,阵法运转到一半,差点无以为继,他又放了他体内的另一半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