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时间倒还充裕,他们一行人完全可以走走停停顺带见一见路上的风景。
但是宁青木非说不到一月就是皇帝的寿诞,到时候若是有东玄国的人前来贺寿,可能会引发一场不必要的矛盾。
再者皇帝寿诞这么重要的日子,天女却不在场,难免会引起宫中某些别有用心的人闲话。
所以回宫的一路他们一行人都赶得很急,原本需要二十多天的路程,他们硬生生第十四天就到了京城。
皇帝没有接到苏安归程的消息,自然也以为他们还在路上,这紧赶慢赶总算是在皇帝寿诞前的第五天回到了皇宫。
宫门口照例重兵把手,来来往往的人都主动献上手中的令牌检查。
“这就是京城啊。”水苏掀开帘子,满眼好奇地盯着皇宫的门口,作势就要下车。
“哎?你下去干嘛?”珍珠眼疾手快拦住她,这马车还在驾驶,怎么能突然就往下跑呢。
水苏被拦了下来,指着宫门口那辆停着的马车:“他们那些人都下了马车,皇宫里也能放马车进去吗?”
宫门口也有辆奢华的马车,而此时正停在那儿,车里衣着华贵的妇人正被丫鬟搀扶着下了马车。
很快,那辆马车也被拖到了一边,妇人带着丫鬟走了进去。
“常人肯定是不能将马车放进去的,但是我们主子可不是寻常人。”
珍珠骄傲地抬脸,把水苏拉回来在自己身侧坐好,还安慰似的拍拍她的手背:“水苏姑娘你就放心吧,我们主子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马车堂而皇之地进了大门,宫门口的侍卫也领了命,一路小跑着赶去禀告皇上天女回来的消息。
苏安刚下马车,还没在床上好好躺一会儿,这寿安宫就派了人来请,说是皇上许久不见天女,不知天女近况可好,特派人请天女去宫中用过午膳。
“这……马车劳顿,我是真有些累了,恐没太多的精力同皇上用膳了。”
十几天的马车颠簸,苏安浑身的骨头都快散了架,更别说两个没有武功基础的小宫女。
这一路春喜和珍珠两人更是堪堪去了半条命,一回宫就瘫倒在了自己房间里。
“这话可万万说不得!”李公公一脸惊恐地跪倒在地,却不是朝着苏安,而是朝着那位来宣旨的公公。
“德公公,我家主子尚且年幼这才冲撞了陛下,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对我家主子多些担待。”
苏安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这出门的两个多月以来,自己又习惯了不注重礼节的那个乡野小民,完全忘记了自己初进宫那天是如何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误了礼法。
“公公……我……”
苏安道歉的话还没出口,德公公不甚在意地一甩拂尘说:“无妨,现在时辰还早,陛下吩咐了,让天女好生打整一番,稍加休息,陛下在寿安宫等着您用午膳。”
毕竟德公公也是宫里的老人,他心里深知天女对陛下的重要性,今日天女的这些话他若真是放在心上,还不要命地去皇帝面前提起,天女断然是一点惩罚都不会有的,反而是自己,乱嚼舌根,这条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这边德公公才前脚跨出了门槛,早早就在门口侯着的婢女们端着洗漱的用品和衣服就鱼贯进来。
春喜和珍珠都在房中休息,这来的些婢女苏安也懒得跟她们搭话,就懒懒地坐在椅子上,任凭她们给自己脱去外衣,轻轻拭去脸上的灰尘。
“主子……这德公公好歹也是皇上身边的人,你平日里说话可得注意一些,可别再像今日一样了。”
李公公小心着取下苏安头上的珠釵,又替她把打结的头发整理柔顺。
“是~我知道刚才那些话我说着有些不妥,我日后会多加注意的。”
“现在皇上宠着您,自然没人敢与您为难,可要是哪一天皇帝心思变了,这宫里的人保不齐都拿您的错处来定罪呢!”
李公公说完这句话,又觉得自己跟一个十多岁的少女说的有些太生涩难懂,又怕天女心中烦闷,接着解释道:“我说这些话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想着天女日后能少犯些错,也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明白李公公是为了我好。”
苏安打了个哈欠,对身侧的人说:“我在马车上赶路了这么些日子,你们给我准备沐浴,不然待会儿去见皇上我这身上都是臭味。”
“汤浴已经为您备好了,停月,来,带着人去湢室侯着。”李公公放下手中的东西,招呼婢女们去了沐浴的地方。
停月得了命,赶紧带着一大群婢女,手里托着香料和新鲜花瓣,换洗衣物,以及一大堆苏安说不出名字的东西去了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