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就跑了呀?”
小满才跑到一处墙根儿地下躲着,正大口喘着粗气,就听见旁边一个少男的青涩生硬的声音说:“你跑得倒挺快。”
“那不然呢,”小满不满的噘嘴反问:“那不然我等着他骗我吗?”
旁边的少年一副暖暖糯糯的模样,嘴却一点都不留情:“看你这模样,他们恐怕骗不了你吧?”
“噗嗤”小满也被逗笑了,自己听说对方是骗子之后确实是跑的飞快,是一副精明不会被轻易蒙骗的样子。
“我是。。”小满脱口而出就打算自我介绍,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话到嘴边就顺着拐了个弯儿:“我叫苏安,你叫什么名字?”
“苏安是个好名字,和你,,”他笑了笑,圆溜溜的眼睛眯成月牙:“不太配。”
“我娘给我取的名字,自然是顶顶配我的,那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看看和你有多配。”
“下一次。”
这个软糯的少年郎说:“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怎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郎怎么装的这么神秘,小满噘嘴,正打算好好跟这个少年郎掰扯掰扯,没想到一转头,只剩下一个空荡荡吹着秋风的巷子。
“什么人啊,”小满嘀嘀咕咕,这人怎么跑的那么快,她一边转头朝外面张望周围的动向,一边用手摸摸空瘪的肚子。
自己还是从村子里出发的时候吃了些东西,现在肚子里空空荡荡早就没了余粮。
她摸摸自己口袋里兰珠亲手缝制的荷包,里面零零散散的碎石头和碎银子还在,应该足够自己吃几顿饱饭了。
不过这饱饭小满恐怕吃不了几天了,因为已经有好几队人都朝着这个方向来了。
十一天后。
“苏安!”
妇人专属的尖锐嗓音在楼下响起,小满急急忙忙用冷水糊了一把脸,冲到大堂回道:“在呢在呢!”
这客栈的老板娘姓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市井女人,相公去世后苦苦维持着留下来的的几间店铺,前不久才留下苏安,成了这堂子里的一位打杂。
“你赶紧拾掇拾掇,伺候那楼上东厢房的贵人起床洗漱。”
钟老板娘食指捻着锦帕,风姿万种的擦擦鼻头并不存在的汗滴,看着苏安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她留下这个孩子,本就是看她乖巧可爱,长了一副讨人喜欢的脸,留在这店子里若是遇见贵客,也好讨讨客人欢喜。
钟老板娘心里也暗暗打算,得迟早签下这姑娘的卖身契才行,趁她现在还没长开,自己的店子里也经常是南来北往的贵客,若是被哪位贵人看上了,自己指不定能捞着多少好处呢。
“这小姑娘还真是可爱的紧啊。”
小满端着茶水早点满满当当一大盆,小心翼翼地抬脚往楼上走。
这东厢房的贵人,是在小满入住四喜客栈的第二天进的店,虽然进店住的人只有两个,可小满第一天就瞧见了,那客栈外面守着的,一刻也没移过目光的人可不止一两个。
而这贵人也是长了副真贵人的模样,清冷的气质就像雪山最顶尖儿上的那一株青松似的,接近的时候都多了一股子寒气。
“叩叩叩”
敲门声起,至风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进来吧。”
小满用半边肩膀抵着门,弓着身子弯着腰挤进去,把盘子小心地放在小案几上,恭敬地说了句:“大人请用。”
太子半倚靠在床边,手里把玩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扳指,从小满进门时就一直盯着她。
可是小满只忙着摆放盘子里的小菜,眼睛紧盯着桌面,压根儿没抬起过头看过他一次。
“怎么?”太子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至风,我长得很丑吗?”
一旁的至风依然板着个脸,但此时脸上还多了一丝忍俊不禁。
“您不丑,”他恭敬地回答道:“若是给男子的容貌排个序,您怎么着也是数一数二的。”
“是吗?”太子直起身来单手托着下巴,继续直愣愣的盯着小满。
“那这位姑娘怎么不敢正眼看我?”
这房里可就小满一位姑娘,可不就是说的她嘛。
“并不是大人容貌丑陋,只是在下卑贱,怕脏了大人的眼。”
小满并不想在这个气氛诡异的房间多待,生怕对方接自己的话,赶紧接着说:“东西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有需要请再叫我。”
太子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这个少女着急忙慌的离开,捎带着有一点失落,他没想到小满会对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