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快来看!”
白鹭眼尖,又一直盯着小满的变化,才发现了小满身体的变化,赶紧大声招呼大家凑近了看。
“好像烧也退下去了!”
“身子也没有那么红了!”
一群人又手忙脚乱地翻小满的眼皮,只见白眼球上狰狞的红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了。
兰珠手里还提着刚才收拾了一半的包袱,听到他们的喊声赶紧凑过来,看到小满已经正常了大半,她的也不再眉头紧皱,身体也不再痛苦地蜷缩起来。
她赶紧扔了手里收拾了一半的包裹,坐在床边翻来覆去的检查,生怕这是病危前的回光返照。
在没有人注意的地方,小满的手腕静脉上,有两个极细的小孔,泛出一点猩红的血迹,边上还残留着一丝丝透明的毒液。
小满轻松了不少,但藏在被窝里蜷缩起来的小碗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一抹鲜红顺着它头顶的鳞片,缓慢游走,在身体上雪白的鳞片缝隙里穿行,不一会儿那抹红就已经遍布了全身的鳞片,小碗整个莹白的身子透露出淡淡的粉红。
被子外面人声嘈杂,大家都为小满感到由衷的高兴,这条小白蛇把身体缓缓地盘成一团,无力地晃了晃脑袋,终究撑不住,眼皮一耷拉,软塌塌地垂下了脑袋。
一群人检查了好一阵子,才欣喜地确定这病已经消除了个干净,大家留下了几句叮嘱,才慢慢散了。
才走出门的蔷薇看起来整个人都无精打采心不在焉,她的脸上还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霾。
自己的药怎么会出问题呢?以前也用过,都不会有这种突然就痊愈的情况啊,难道…是保存的时间太长,药效散了吗?
她身旁的常山察觉到了她的涣散,恶狠狠地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紧紧地攥在手里,脸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哎!疼……你给我松开!”
蔷薇刚想叫出声,又想到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也就赶紧压低声音闭了嘴,也不再挣扎了,就任由他扯着自己的手腕。
“怎么?”常山把嘴凑到她耳边很是得意:“没想到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出了差错了?”
在外人看来,这耳鬓厮磨的场景看起来恩爱异常,只有蔷薇才知道,常山带给她的这种戏耍和质问,简直是如坐针毡。
虽然蔷薇脸上带着笑,但是嘴里吐出的话一点都不客气:“我想什么你管得着我吗!”
常山猝不及防听了这句话,身体明显愣了一下。
平日里蔷薇也不是这么个骄横的性子,总是讲话温温柔柔,做事也体贴周到。
从未有过这样直言快语的情况,她怎么现如今变成这幅模样了?
当初自己甘心吃这碗软饭,除了有一些真情实意,剩下的,还不就是因为蔷薇性子软,平时里还愿意听他的话,方便好操控,现在这幅光景,看来是软柿子转了性?
他心里想着,手上的力度经不住也加大了几分,愤愤地说:
“你还真觉得我拿你没办法吗,就凭你是个不干正事儿的破族长?”
蔷薇听着这语气不太和善,很是讶异地转过头盯着他。
“我如果把你最近的所作所为告诉他们,你觉得你族长这个名存实亡的位子,你还能坐多久?那些族人是不是还愿意追随你?”
“先是把自己背负的使命弃之不顾,办事频频失策,还存着二心。”
“现在你又想通过下毒,让这小妮子外出求医,躲过这一劫?”
“你手里的那瓶毒药,恐怕还是在流亡的时候,我交到你手里的属于人族的东西吧!”
常山说的一点儿没错。
她之所以给小满下毒,就是看准了这一点。
这种毒药虽然症状凶狠,但事实对人体危害不大,只会发些烧热。
并且这是不属于琼族的东西,那群老古董必然没有办法医治。
这样她就能适时的出面,撺掇兰珠带着小满外出求医,离开这个村子,逃过这一劫。
可没想到如今这病居然自己痊愈了,她的计划已然是落了空。
今后如果还想动什么手脚,恐怕还得时时刻刻防着常山捣乱。
“你也知道,小满并不是琼族的人!”蔷薇反驳他:
“我们传承的使命里,可并没有伤害异族这一条吧,我觉得她合了我的眼缘,想救她一命,又有什么问题?”
小满不是琼族人,他们第一眼就知道。
不仅如此,常山还一眼看出来,小满并不是寻常人。
常山拉扯着蔷薇,半拖半拽把蔷薇带到了一处四下无人的地方,用力甩开她的手,瞪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我管她是什么人,反正她的命,我要定了,你再敢动什么手脚,你试试我能不能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