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早上第二节课课间,纪尚见药尘与吕小颜双双不在,焦躁不已,在门口踱步。张宜瑶见状,冷笑不已。纪尚大怒道:“你笑什么?”
张宜瑶道:“我替小颜高兴。”纪尚道:“有什么好高兴?”张宜瑶不答,只是在笑,纪尚心头不悦,不再理她。张宜瑶又道:“她两昨晚在一起,小颜又没回家……”纪尚喝道:“闭嘴!”
两人正斗气间,小颜与药尘并肩同行,神色间多了几分甜蜜。纪尚见之,妒意大生,连忙上前,挤到两人中间,把他们隔开,气冲冲道:“你迟到了!”
药尘于师徒间尊卑礼节看得并不甚重,只因自己与恩师亦是打闹惯了,故纪尚一见面就出言质问,也不着恼,笑道:“跟你师娘起晚了。”
吕小颜大羞,啐道:“什么叫跟我起晚了,也不怕别人误会,还有什么师娘,难听死了?”她似是在责怪,但眉眼间却满是羞喜缠绵之色。
纪尚心痛难忍叫道:“我不要师娘,我只要师傅!不,我也不要师傅了!”说罢,泪珠滚滚。
药尘听纪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脸色当堂一沉,道:“你可知你说了些什么话?自脱师门可是大忌,杀了你亦不为过。”
纪尚道:“那你就杀了我吧。”药尘大怒道:“你当我不敢?”纪尚泪流满脸,昂首闭目,药尘见她倔强,紧握着拳头抑制,生怕忍不住出手毙了这逆徒。
吕小颜见药尘全身发抖,显是怒极,轻轻握住他的手。
纪尚一见,又妒又恨,拂开吕小颜的手骂道:“不准碰我师傅!”
药尘一掌拍出,正要拍在纪尚的天灵,纪尚亦不闪避,睁大眼睛看着药尘,眼泪如珠线般从脸颊滑落。
吕小颜见药尘要行凶,吓得花容失色,拦着药尘道:“不要。”药尘抬起的手几度想按下去,终于忍住。
纪尚指着吕小颜道:“你是因为她才不杀我的还是因为痛惜我才不下手的?”
药尘切齿道:“我恨不得杀了你。”纪尚悲苦难当,对吕小颜道:“谁要你帮我说话。”药尘怒目而视。
纪尚道:“你想我死,那你帮我收尸吧。”说罢,掩脸而去。
吕小颜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连忙去追,药尘拉住道:“由她去吧。”
张宜瑶一直在旁,急道:“什么叫由她去,你不懂女儿心思,她这一去,只怕真会做傻事。”
吕小颜对动了情的女孩深有体会,顿时可怜起纪尚,劝道:“你快去看看纪尚。”张宜瑶也一般心思。
药尘道:“不去。”吕小颜心中焦急,几乎要哭出来。药尘不忍,道:“跟我来吧。”
校长室门口,纪尚与谭校相对而立。纪尚道:“死胖子,我要把从前的羞辱还给你。”
谭校长笑淫淫道:“什么羞辱,我可不懂啊。”
纪尚大怒道:“说什么都没用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今天就先把你杀了。”
谭校长满脸肥油的脸挤在一起,笑道:“我很想知道是谁把你治好的,确实有本事。”
纪尚听他提起药尘,想起他狠心要打自己,心中一痛,道:“就算你知道又如何,那人狠心得很。”
谭校长听出纪尚语气中的幽怨,嘻嘻笑道:“你喜欢人家,人家却不喜欢你。”
纪尚大怒:“胡说!”施展药尘教她的身法,移到谭校跟前,“呼”的拍出一掌。
谭校微微冷笑,也不回避,迎着她的掌击出,两掌相交,纪尚只觉一堵厚墙撞击自己,全身气血顿时翻腾不休,身子如同断线纸鸢,倒飞出去,重重落在地上。
纪尚强撑起身子,谭校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自来。”正欲行凶。
只听得一把声音自楼梯传至上来:“谁入地狱尚未知。”
谭校一惊,喝道:“谁?”
药尘从楼梯口转出,淡淡道:“你就是谭校长?”
谭校见上来之人是名学生,登时放下心来,斥道:“现在上课其间,你到处游荡干嘛?”
药尘扶起纪尚,纪尚叫了一声:“师傅。”突现“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药尘轻轻擦拭吕尚嘴角的血迹。
谭校长道:“没听到我说话?”药尘道:“是你伤的吧?”谭校长见他无视自己,十分恼怒。
药尘道:“回答我!”谭校长道:“是我干的,你待怎样?”药尘冷笑道:“我的徒儿岂容你伤?”
谭校亦是冷笑道:“没猜的话,你就是把纪尚救治好的人吧?”
药尘道:“纪尚身上的毒盅是你种下的吧?”
两人问非所答,但空间却弥漫着风雨即临的压迫,两人同时静了下来,互相对望。
药尘双目杀机剧盛道:“出招吧!”
谭校心生感应,只觉一股强大的威压感骤然而至,不敢怠慢,运气相抗,双掌齐出,一招“五丁开山”,往药尘胸口猛击。药尘心神一动,亦不闪避,双掌齐出,硬拼了一掌。
两人各退一步,谭校惊疑,心道:“这小子这般年龄,怎有如此修为?”
药尘有意试他功力,现摸清了他的底细,果如卢大荣所说,已达修元三境。自己内力虽稍逊于他,但对方内息显然并不精纯,似是残缺功法。
谭校冷冷道:“年纪轻轻就达到中级术士初段,了不起啊!”语气无不有妒羡之意。
药尘又一次听到“术士”这一词,想是这星球修道者的别称了,中级术士便是对应修道者的修元境了。但从方才交手来看,这星球的术士所修功法却是残缺的。
他学着谭校的语气笑道:“你这般年纪才练到中级术士,差劲啊!”
谭校大怒道:“好小子!”左脚踏出,一招“钟离抱坛”把药尘左右去挡住。他知道药尘内力不如自己,是以用内力封住两旁,逼他后退,再施后着。
岂知药尘不退反进,踏前一步,斜插一掌,直取谭校咽喉。
谭校窃喜,心道:“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临敌经验毕竟不足,在内力不及敌人之际,焉有不退躲反迎锋芒之理?”
他喝了声:“光凭血气之刚是无用的。”,右掌回收蓄力,猛推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