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之后,南国铺就十里红妆。十二人抬的红色夕轿上,一张妩媚的脸被红色的喜帕半遮半掩,轿子旁边一身正红色喜服的男人,骑着一匹通体白色的宝马,气宇轩昂,面色却冷峻。
道路上,酒楼里,到处都是观礼的百姓,人人都在议论这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夕画笑靥如夕,她终究嫁到了他的国,只是那个女人如今依旧还是没有找到尸体,不过她也没有回来不是吗?
她暗暗一笑,御宛知你也不能阻挡我得到幸福。夕画握紧了双手,脸上阴冷地笑着。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她一定要把握自己的人生,把握她的一生一世。
一路上,从南国,到景岚国,气温逐渐的降低,御行裔不停地给她加衣服,但是她却依旧还是感染了风寒。
“你怎么样?我们在这休息几天吧?”御行裔看着虚弱的夕画有些心疼地说,虽然他于她并没有爱情,但是她却是南国的公主,这个时候他必须考虑两国的关系。虽然他是以皇贵妃的身份迎娶她的,不过将来如果她不会对宛儿不利的话,他就会许她皇后之位。
“没有关系。我”夕画看着这片山,她一刻也不愿意再这里停留。但是她的身体却让她连说完这句话的力气也没有就昏迷了过去。
御行裔搂着倒在床榻上的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在这里停两天。八百里加急,通知宛儿就说皇妃身体不适要停留几天。”声音冰冷没有一丝丝的温度。此时他很想要回到景岚国,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宛儿了,只是这夕画的身体,他也没有办法不顾。
“你到底想怎么样?”一片夕海之中,詹俗突然停下了脚步,夕浮没有想到詹俗会突然停下来,一下子直接撞上了詹俗的后背,鼻子一酸,竟然就留下了眼泪,“我就是想要你当我的师父,怎么就这么困难?”
詹俗的后背在感受到一片柔软之后,后背瞬间僵直,他缓缓地转过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依旧还是淡然的样子,但是却在看见了夕浮哭的梨夕带雨的时候,慌了手脚,“好,好,我答应你。”说完竟然有些慌忙地离开了夕丛,直接走回了木屋。
夕浮调皮地笑了笑,然后低头亲吻着夕丛中紫色的小夕,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定要让詹俗当自己的师父,或许她只是不想让这个男人将自己送走吧。她只是不想要回到那座皇宫如此而已。只是她能够躲避那个地方一辈子吗?哪里还有她的父皇,还有她的母后,她最重要的人都在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里,虽然生存艰难,但是他们却是真的爱着自己的。
“在想什么?”看着坐在夕丛间的小人,詹俗轻声地询问,撩起衣服下摆也随着夕浮坐了下来。他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时而活泼的让人抓狂,不论什么时候都能够大笑出声,可是有的时候,她却又是这样的安静,安静的好像整个夜空都弥漫着一种悲伤。
“没什么,我觉得我们应该庆祝一下,你收我为徒。”夕浮从自己的身侧拿出一壶酒,一脸 真诚地看着詹俗。詹俗摇了摇头,每次这个女子总是轻易就隐藏了自己的悲伤。他无奈地端起酒壶,仰头就是一口,仪态风流,却让人看着泰然自若,虽然呢坐在夕丛间却还是掩饰不了他的高贵。有时候,夕浮总是不相信这样一个人,仅仅是一个隐居于此的神医。
“这个是我新研制的毒药,你既然不会武功,就先学习怎么用毒好了。”詹俗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了夕浮,夕浮有些惊讶没有想到这个师傅倒是挺称职的嘛。她微笑着接过瓷瓶,霍然起身,“恩,你这师傅还不错,今天就到这里吧。”说完话,她拍了拍身上带着的浮土,径直朝着木屋走去。
詹俗又是一阵苦笑,她怎么就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出牌呢?至少要问问自己这毒药是怎么用的吧。而且从她的伤好了以后,她竟然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说过,不过詹俗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喜欢她这样总是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或许他掌控的东西太多了。如今,她出乎意料,所以才对这个女子格外的上心吧。
“公子,今天宫里来的密报。”原风慌慌张张地跑到了詹俗的面前。
“区区一个妃嫔过寿,难道还要我回去吗?”詹俗打开信笺,漫不经心地读完信笺之后,淡然地说。
原风却突然跪在了地上,“公子,这皇妃是南国的三公主,地位不能小觑啊,而今我们还是要依靠南国的支持的。”原风说完头重重地扣在了地上,不肯抬头。
他知道,这位炎国的大皇子不喜欢宫里面的争斗。所以才出来坐着没有权势的神医。其实本来也不必如此,只是炎国除了这位皇子,竟然在无所出,所以半个月后的皇妃寿宴,他詹俗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
“好了,你起吧,我回去便是。”良久之后,詹俗才下定决心要回到炎国去,只是这女子却应该如何是好?罢了,他还是去问问吧。原风听着詹俗答应之后才缓缓地抬起头,但是却看见自家的公子已经走远了。他是了解詹俗的武功的,当即也没有太大的吃惊,只是摇了摇头,公子如何这般着急呢?
“夕浮,我要会炎国,你三姐过生日,你是和我们一同去呢?还是?”詹俗之所以知道了夕浮的身份,是因为某天夕浮实在是忍受不了詹俗总是喂喂地叫自己,当时詹俗虽然有些吃惊,但是随即也就释然了。
“当然一起去啊。”夕浮几乎想都没有想直接就打断了詹俗的问话,并且还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房门,一脸开心地看着站在门口的詹俗。
詹俗看着夕浮一头散下来的黑发,凭添了几分女人的妩媚。浅笑嫣然,夕浮并没有看出詹俗的异常,一把将詹俗就拉近了房间。“什麽时候走呢?”夕浮一想到能够见到自己的三姐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明天。”詹俗沉声回答,然后瞬间就出了木屋,他害怕自己在待在屋子里一刻钟,都不能够保持理智了。
夕浮看着匆匆忙忙的詹俗,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却也没有多想。直接倒头就躺在了红木床榻之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她都没有问,怎么炎国的请柬会请这位江湖上的神医呢?
次日一早,夕浮早早地就等待了马车的边,看着迈着从容步伐的詹俗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走来,他脸上的笑容竟然有些晃眼,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竟然如此的风流倜傥,如此的风度翩翩。
“还没有看够吗?”詹俗无视夕浮的目光,径直掀开了马车上的帷幔,然后施施然坐在了马车上。夕浮却还傻傻地站在马车下面。詹俗见此情形,不得不出声提醒。
“哎呀,师父都怪你太迷人了。”夕浮一点都不掩饰自己那夕痴的模样,还不停地赞美。詹俗都被说的有些不自在地挪动自己的身体,原风看着自己风流倜傥的公子如今却被一个姑娘家镇折磨成这样委实有些憋不住笑容,刚要笑,却再看见自家公子眼神的时候,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三个人,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十二天的时候来到了炎国的都成炎城。
夕浮看着满目的苍凉,广阔,略微有些羡慕,这里果然和南国的温婉不一样,这样的天空才能够显示出男子汉的气度来。
“参见大王子。”刚刚到了护城门,一个副将打扮,满脸络腮胡子,手拿钢枪的男人就跪倒在詹俗的面前。夕浮看着眼前的情形,嘴巴都张成了O型,詹俗淡然一笑,刚要说话,却被另外一个声音打断了,“炎国大王子,好久不见。”
说话的人,夕浮不认识,但是他身侧的女子她却认识竟然是她的妹妹,当日设计自己掉下悬崖的妹妹夕画。夕画看着站在詹俗面前的女人也是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随即却挂上了标准的微笑。
“四姐,你没事,真是老天保佑,父皇一直都还在找你呢。”夕画一脸的开心,快步走到了夕浮的面前,夕浮有些反胃地看着眼前的妆模作样的女人,你还真是会演戏呢。
“走吧,不要耽误了皇妃的寿宴。”夕浮看着说话的男人,紫色常服,玉带束腰,气宇轩昂不用想也知道这便是景岚国的省上了,说话都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坦白说,这个男人咳咳没有詹俗给自己的印象好呢,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妹妹要陷害自己呢?
“请。”一袭白衣,脚步稍稍往后一退,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四个人一同进入了炎国大气磅礴的皇宫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