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看着落入悬崖的夕浮疯狂地跑上了峰顶,夕画眼泪也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掉。但是黑衣人却早就已经不翼而飞了。
“来人,去山崖下搜巡。”夕画哭了一会儿,终于恢复了理智,冷声吩咐身边的侍卫。眼神悲怆,但是眼底却闪过一丝狠绝,她才不关心她在哪里,她关心的只是她有木有死。只有她死了,她才能够安枕无忧。如此也便没有什麽能够阻挡她了。
“五公主,求你救救四公主。”柳晴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顿时朝着夕浮跪了下来。
“我一定会救四姐的,来人查找凶手的下落。”夕画双手扶起了柳晴,口中狠绝地看着周围的侍卫,眼中却充满了悲戚。
“公主,你也累了,先回宫等消息吧。”吟诗看着夕画悲伤的样子,有些担忧地说。但是心中却甚是欢喜。
“不行我不回去,我要去找四姐,你们都放开我。”夕画哭的是梨夕带雨,吟诗慌忙地跪下,“公主,侍卫门都已经去四下寻找了,求您先回吧?”吟诗哀求道。
“不行,不行,我不回去。”夕画一脸的悲伤,眼泪还是停不下来。
“回去吧。”一个一个冷峻的声音突然响起,夕画有些迷茫地抬头,模糊的视线里那个人的身影却依旧熟悉。
一袭紫色常服,白色束带将一头乌黑的头发高高束起,斜飞入鬓的眉毛,刀削斧凿的下巴,还有那双透着寒意幽深的眼睛。
“我不回去,我不能回去,我四姐”夕画用力地摇着头,泪水不停。
“还是回去吧。”冷峻的声音中透着些许的威严,然而比声音更加让夕画吃惊的是,他竟然将自己打横抱起,此时侍卫却要拔剑而起。
“大胆。”一个身穿蓝色粗布常服的男子陡然开口,手高高地抬起,侍卫们看着他手里面的腰牌顿时将佩剑收入剑鞘之中。
“臣等参见景岚国皇帝。”众多侍卫同时利落地双膝跪地,面上严肃。
“好了,都起来吧。”御行裔不怒自威,这就是一国之君的风采了。夕画乖乖地依偎在御行裔的怀里,眼底露出了一种得意,但是脸上却依旧还是梨夕带雨的模样。御行裔低头看着这个哭成了泪人的女子,心中莫名的心疼。
这次出来本事因为景岚国地处北方冬日里粮草奇缺,所以本事来借粮食的不想却遇见了这难南国的公主,如此一来是不是自己借粮食就更加的简单了呢?正在御行裔盘算的时候,天空却下起了瓢泼大雨。
本来山路就异常的难走,如今却是再也没有办法赶路了。御行裔快走了几步,四处张望了一会,突然一个山洞映入眼内,顿时脸上一喜,没有多想直接就将夕画抱进了山洞。
一国之君和一国身份尊贵的公主就这样在山洞里过了一夜,清晨的时候,雨终于停了。这一夜,御行裔一直没有熟睡,他听着夕画嘴里总是不停地喊着夕浮的名字,眉间也总是皱着眉头。
这样娇弱的女子怎么能够让御行裔不动心呢?
“你醒来了?”御行裔看着头发有些松散,发丝凌乱的夕画,不由自主地就上前,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在了而后。刚要转身的时候却看见夕画一脸娇羞的模样,绯红的两颊,水汪汪的大眼睛竟然带着一丝丝毫不见装饰的妩媚。御行裔顿时有些看得呆了。
都说南国的水土是最养人的,没有想到竟然有这样标致的美人,如此不如就娶回去做自己的皇后吧。反正左右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她心尖上的人,却是自己的妹妹御宛知。
“走吧,雨已经停了。”御行裔开口却是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夕画听到御行裔的话,刚要起身却一个趔趄跌倒在御行裔的怀里。御行裔看着怀里柔软的人,以为是她昨夜睡的太死板,所以身体有些麻,于是将她拦腰抱起,走出了山洞。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她本就是喜欢他的,一切不过都是她布置好的局,不过她确实没有想到他们今生的相遇竟然是这般光景,却不是前世御夕园里采蝶的偶然一瞥。
“你终于醒了?”一个明朗的声音在夕浮刚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出现。夕浮豁然起身却发现后背像是火疗了一般疼痛,于是又重新小心翼翼地躺了回去。
夕浮仔细地看着双手抱臂的男人,一袭白衣胜雪,腰间的束带镶嵌着银白色的珠子,一双暗纹金色靴子,眨了眨眼睛,她又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男子的脸上,丹凤眼,薄唇,眉毛浓密,最后夕浮只能用一个风度翩翩来形容了这个男子了。
“看够了?”男子薄唇轻启,依旧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夕浮狡黠一笑,“恩,看完了。”这回换到男子愣了片刻,他倒是没有想到一个女孩子竟然如此的不知道羞耻。还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来。
“喂喂,你叫什麽名字?”夕浮看着转身离开的男子有些着急地开口,却依旧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但是门口却出现一个蓝色衣衫的男子,“我家公子不喜欢外人,他一个人闲散惯了,还请姑娘不要见怪。”男子一边说话,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手下却也不停地忙活着。
“你叫什么名字总应该告诉我了吧?”夕浮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有些期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绝口不提他们相救的事情。
“原风,去采草药。”原风刚要回答夕浮的时候,却听见一个明朗的声音响起。夕浮扁了扁嘴,这个男人真是奇怪了,告诉个名字又不会死人,真是小气。
詹俗进门的时候就看见正在翻着白眼的夕浮。顿了顿脚步,然后又施施然走到了她的床边,抓起她的手腕就开始把脉,没有一点点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
夕浮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想要整整他,“我的胃好痛啊。还有我的头也好痛啊。”夕浮哼哼唧唧的,却看见詹俗突然严肃的脸,他再一次仔细地给夕浮检查,本以为就是一些皮外伤如果是头痛那就真的不好了。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夕浮突然忍不住就笑了出来,此时一双眼睛充满了狡猾,酒窝深陷,嘴角翘起刚刚好的弧度,詹俗看的竟然有些痴了。
“你的伤大概还有半个月就能好了,到时候,让原风送你出谷。”詹俗依旧还是淡然的样子,但是眼中却透露出一种光芒。
夕浮此时知道不能够在惹这个男人了,便乖乖地点头。
五天之后,夕浮终于在詹俗药物的调理下,能够下床走动了,此时她推开门,夕香扑面而来,夕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睁开眼睛,一片紫色的夕海。蔓延到了很远的地方,此时詹俗一袭白衣正在夕间采药,举手投足充满了一种悠然,她情不自禁就穿过夕海,走到了詹俗的面前。
此时,她又想起了自己坠落悬崖的时候,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上竟然透露着一丝快感,她出生于皇家,自然之道如何在那深宫之中求得自己的生存,只是她没有想到,她躲过了所有人的明枪暗箭却没有办法躲避最亲近的人。
“再往前走就撞到我怀里了。”看着一脸凝重的夕浮,詹俗的心突然被猛烈的撞击了一下,或许这个女子并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精神大条,她或许也有自己的悲伤,只是她自己总是不在意罢了。
“你怎么想占我便宜?”夕浮抬起头,阳光洒在她的白皙的脸上,詹俗感觉自己口干舌燥,但是却被她嘴里的话煞了风景。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救回来的女子。
南国夕都朝堂之上,一身明黄色袍子的中年男子端坐在龙椅之上。御行裔身穿绛紫色宫服,腰间白色束带,修长身材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玉树临风。更是有着北方男子的坚毅之感。
“陛下,此次我来南国实在是有两桩事情请求。”御行裔在行完礼之后,开门见山。虽说是有求于人但是依旧还是不卑不吭,南国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夕画看上的男人果真是出众啊,而且这些年来景岚国国泰民安,这位可谓是功不可没啊。放眼这纷乱的国家之中,这个御行裔倒是深得他的心。难怪自己的女儿倾心了。
“但说无妨。”浑厚的声音半响之后才响起,御行裔有些紧张地抬头,“这第一桩借粮,北方国家,到了冬季已经没有什麽粮食可以吃了。”御行裔缓缓开口,看着南国皇帝依旧带着微笑的脸,继续说,“第二桩,求陛下成全我和五公主的亲事,从此以后两国永世交好。”御行裔说完话,弯腰。
“好,朕就许夕画十里红妆,而粮草也一并当嫁妆了吧。”南国皇帝浑厚的声音响起,脸上的微笑更加的浓,真是没有想到,这个男子也是倾心于夕画的,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帝王之家,更多的是政治婚姻,虽说这一桩也是政治婚姻,两人却是心意相通的,这怎么能够不让一个做父亲的人开心呢。
当晚,南国普天同庆,御行裔亦是乘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