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澜青并没有在意二喜她娘的态度,转身便拉着二喜往回折返,还不忘关切的询问她感觉怎么样了。
“你给我站住!你今天必须给我银子,否则……”
二喜她娘气势汹汹的想要追上李澜青和二喜,可正当她要上前来的时候,刘伯却发话了,“来人,把他们轰出去,夫人说的话你们刚才也都听到了,不用客气,要是谁把他们其中一个放进来了,我立马发卖了他。”
刘伯一摆手的事情,将近十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便齐刷刷的上来,将耍横的二喜他娘围在中间,几个人磨拳接掌的,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一下子看到了这么多人,二喜她娘才认了怂,连连后退。
几人是被刘伯轰出苏府的,百姓们眼见着二喜他爹娘被人推倒在地,几人纷纷议论这这件事情,刘伯此刻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刁奴,趾高气昂的模样让周围的百姓指指点点的。
“快看呐,这不是刚刚住人的苏府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看这几个人也怪可怜的,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闹成这个样子。”
“呦,你快看呐,那几个人都拿着棍子,该不会是在这家受了欺负吧,这年头老实人总是被人欺负。”
百姓们不明所以,纷纷指责着看上去冷漠的刘伯众人,二喜她娘跌坐那个地上,身上的衣服也被染脏了,牛氏此刻更是捂着脸,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哎呦,没天理了,打人了,你们快来给我们评评理呀。”
二喜她娘双手一拍,便坐在苏府正门口哭喊了起来,说罢便泪如雨下,二喜她爹更是坐在一侧装作一副无奈至极的模样。
“老妇,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们大家肯定是会帮衬你们的,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儿被人这么撵出来呀。”
几个看上去慈祥的老人拍了拍二喜她娘的肩膀,十分平和的跟她说着,周围的人听了她这话,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这才见二喜她娘嚎啕大哭,朝着众人诉苦着。
“我家有一个儿子和一个丫头,早些年家里穷吃不上饭,就让丫头出去做工,就跟了这家人,我这丫头勤勤恳恳的在这家做了许多年,我和她爹时常见不到她的影子,今年我这儿子家里出了点儿事情,急需一点儿银子,我们老两口没了办法才寻到这里来,谁知道这家人不仅打了我儿子,扣着我的女儿,还把我们都撵了出来。”
“各位相亲们呀,我们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想着来投奔我闺女,否则谁会这么低三下四的求到主人家,没想到这家人就是个豺狼,我们真是命苦啊,命苦……”
二喜他娘坐在地上不顾形象的大哭诉苦,很快便博的在场看戏的老百姓的同情,二喜她娘哭的撕心裂肺,感天动地的,将李澜青一家人形容成了恶人,百姓们纷纷对着刘伯等人指指点点的。
有甚之气愤不过的,更是拿了菜叶子往门上扔,很快场面便混乱不堪,二喜她娘的哭喊声,百姓的咒骂声和声讨声,惹得周围更多的百姓围观,一传十十传百,更多人加入了二喜她娘的阵营,没了解清楚便开始声讨苏府的人。
管家刘伯眼见着局势越来越不好了,连忙派人去请李澜青,去的人却在半道上遇到了苏淮景,简简单单的说了那么一两句,二喜家里的事情苏淮景心中有数,当下便让人不用请李澜青过来了。
“各位父老乡亲,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大清早的便聚在我府门口?”
苏淮景从门内出来,百姓们还在乐此不疲的扔着菜叶子,嘴里骂骂咧咧的,什么难听的话都毫无顾忌的往外说。
“就是他,他就是这家的男人,前两天我还看到他在门口迎客的。”
“让他说个清楚!为她讨回公道!”
“就是就是,让这种人还老百姓公道。”
虽说苏淮景出来,百姓们的扔菜叶的动作缓和了一阵子,可也只是短短的一分钟,没过多大会儿功夫,百姓们便举着拳头义愤填膺的在二喜她娘申冤,二喜她娘更是坐在地上更卖力的哭闹,煽风点火的劲儿比刚才更大。
“刘伯,把老妇人他们扶起来,去通知衙门,这件事情到堂上再说吧。”
苏淮景面上毫无波澜,那双好看的丹凤眼更是散发着一种贵气,苏府门前的差距就好像是云泥之别,二喜她娘俨然就是农村泼妇,苏淮景却身若谪仙,气质斐然。
不多时,这战场就挪到了衙门里,人还没上堂,就见底下百姓围了一圈又一圈,衙门被围得水泄不通。
某别苑
“小姐,好事儿,那个贱人家里的奴婢惹了事儿,这会儿已经闹到衙门去了。”
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丫头捏着裙摆,急匆匆的往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嚷嚷着。
“好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让我这里不自在,我就让她过的也不痛快,你赶紧让人……”
之前与李澜青发生矛盾的那个姑娘,眯着眼,脸上寡淡,隐隐又透着一点儿狠劲儿,拉着自己的丫头嘴里念叨许久,这才见那人点头如捣蒜般原模原样的跑了回去。
京都衙门
二喜他娘一行人被几个衙役拖拽着,苏淮景气定神闲的站在一边,丝毫没有被这种气势所威慑到。
就在开堂以前,一个衙役小跑着凑到审堂的官员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一阵子,之后那官员便摆了摆手,恢复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
“上堂!”
“堂下何人?状告何人?”
苏淮景缓步走到堂兄,衣炔轻轻晃动着,看上去气质非凡,并不逊于这堂中的任何的一个人,身上更是掩着一股书香气息。
“草民苏淮景,状告二喜她娘极其一家人。”
苏淮景缓缓跪下,朝着京尹便扣了一个头,这才见他薄唇轻启,气若游丝又铿锵有力的回禀着。
“何事状告?”
京尹也只是草草的撇了堂上几人几眼,颇有些漫不经心的冷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