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牛氏被李澜青这么一推,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后跌去,好在立住了,牛氏便伸出一只手指头指着李澜青憋着一股气愤恨的说着。
“怎么样?疼不疼?快让我看看?”
李澜青却将他的动作全部忽视掉,紧张兮兮的锁着眉头看着二喜的半边脸,只可惜二喜用手捂着,半晌她也没看到什么,只能轻轻地拨开她的手,这才看到了脸上的全部。
只见最中间的位置,那红红的部分渐渐的变得血红,好像血立刻就要破皮而出一样,二喜的嘴角挂着一行血迹,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就差把一口碎牙吞进肚子里了。
“夫人,我没事的。”
看到李澜青心疼揪心的模样,刚刚还故作坚强的二喜突然便湿了眼眶,微微的摇了摇头,不想让李澜青担心的说着。
“这哪里是没事,你瞧瞧这脸,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李澜青听了二喜的话,却气不打一处来,这哪里是没事,恐怕再来这么一下,肯定是三五天好不了了。
李澜青对二喜的充分关心,惹得他爹娘纷纷对望,过了一分钟,这才见他娘开口问到,“你就是这丫头的主子吧,我是她娘,我丫头在你手底下干了这么长时间,总该给工钱了吧。”
“你是她什么人?”
李澜青气到极致,不怒反笑,脸上挂着一丝骇人的笑意,缓缓地放下了自己的手,慢悠悠的转过身来,冰冷的问着。
“我们之前还见过勒,我儿媳妇还是你的小姑子嘞,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们。”
听了李澜青的话,二喜他娘反倒有些着急了,迫不及待的解释着自己的身份,就怕李澜青不给他们钱一样,甚至把李澜青都已经忘记的李凤莲拉了出来。
“工钱自然是有的,可是我都已经按时发给二喜了,而且,这些钱都是二喜的,我做不了主。”
李澜青并没有真的打算听他们是谁,只可惜二喜他娘不懂得隐含的意思,李澜青也没放在心上,十分平和的说着。
“死妮子,我就知道你有钱,还不赶快把钱拿出来,难不成等着我们到你屋子里搜吗?昂!你听……”
“啪!!!”
一听到李澜青把工钱都给了二喜,牛氏便迫不及待的冲上来,拉扯着二喜的衣服,然后一副理所应当,盛气凌人的模样索要着,李澜青压着自己的怒火在一旁安静的听着,过了一会儿,终于是忍不住了,几乎是一点儿力气也没收敛,甩手就给了牛氏一个巴掌。
“你……”
牛氏脸上抽搐着,一阵阵痛楚传来,他整个脸都因为这一巴掌变得扭曲了,那一瞬间几乎看不清楚他的五官,这一巴掌下去,牛氏再无力开口,二喜他娘手指着李澜青有些气急败坏的说着。
李澜青的手指头隐隐的传来痛感,她便强忍着,脸上未表现丝毫,手上渐渐是麻麻的感觉,五只手指头好像都不受她的控制一样,微微的颤抖着。
李澜青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颤抖,一点儿一点儿的将手攥成拳,这样就让人看不出来她的状况了,面对二喜他娘的怒瞪,李澜青冷冷的斜眼看过去。
他们夫妻二人都被她刚才的举动吓了一跳,只敢远远地看着,一边询问牛氏的状况,一边惊惧的看着李澜青。
“这里哪有他说话的份儿呀,还有,这一下是还给他的,下一次再有人还碰我的人,我就剁了他的手指头!”
李澜青缓了几秒钟,屋内的气氛被她压制的极低,二喜她爹娘毫无气场可言,李澜青这才甩了甩刚刚打人的手,一副云淡风轻又透着股狠劲儿的威胁着。
果不其然因为这句话,二喜他爹娘纷纷吞了吞口水,两人的额头上多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牛氏直到现今还没缓过来,靠在一个桌子上捂着自己的脸,头上晕晕的,半晌都分不清他现在在干什么。
“你们刚才的话好像还没说完,有什么要说的尽快说,我还要这丫头给我办事呢。”
有了刚刚的杀鸡儆猴,李澜青气场全开,竟然主动开始cue流程,惹得二喜他爹娘颇为不适应。
“我们就只是想问她要些银子,我和她爹这日子过的本来就不怎么样,她是我们两个生的,自然要养我们了。”
二喜他娘没了底气,说话也变得怯生生的,可还是大着胆子问李澜青继续要钱。
“我记得没错的话,上一次你们已经将她给卖了,更何况她的身契在我这儿,她是不是你们的闺女重要吗?”
李澜青才不给二喜他娘机会,这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之前是因为他们势利不够,才最终让二喜险些失了身,李澜青为此耿耿于怀,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她们再欺负到二喜的头上了。
李澜青少有这么凶狠的时候,二喜站在她的身后都不由得发抖,只是现在的二喜跟以前不同了,李澜青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她也没有丝毫为他娘和弟弟求情的意思。
“她只要没死就是我们的丫头,再说了,她这不是没卖给那个公子嘛,她还是待嫁之身,我这个做娘的就还是她的娘。”
尽管李澜青说的句句在理,可是二喜他娘不甘心跑这么一趟一毛钱都没捞到,竟然厚着脸皮耍起了泼皮,
“刘伯,将他们赶出去,要是他们不走,就让下人拿棍子打出去,不用小心翼翼的,往死里打,你要是有什么不服气的,这就是天子脚下,你尽管去鸣冤,我保证会让你比现在更凄惨!”
李澜青才不会由着二喜他娘在这里耍泼皮,该说的都说了,他们赖着下人们也不用客气了,总之就一句,他们今天休想在二喜的身上捞到一丁点儿的好处。
李澜青这一次发了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惩治了二喜他爹娘和弟弟,就算是让她亲自去请王公子徇私舞弊,她也在所不辞。
“你不能这个样子,你敢!”
二喜他娘在村子里耍横耍惯了,见李澜青颇有些躲避的意味,顿时摆起了架子,以为李澜青不敢拿他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