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我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宫宇天挺直腰板,对上白业怪异的目光。
——区区一个死胎而已!
久远前的话语响在脑海中,宫宇天的身子僵了僵。
“人?你算哪门子人?”白泽嫌弃地望着宫宇天,“作为一个管理者,我最大的失误就是制出了你这么个残次品!”
残次品,词典里指有毛病的商品——连老师都不敢这么说他!宫宇天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脏,那里正承受着一万点伤害。
白业拍了拍他的肩膀:“假豆丁,你要撑住啊,真正刺激的估计还没来呢。”
“我现在想死得明明白白的了!”
白业没有继续和宫宇天对戏。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宫宇天,向白泽丢出一个疑问:“这都比不上你圈养的那群小宠物啊。”
“还不是你给我找的麻烦!”
白泽恼怒地吼道,全身都燃起了杀意。
“比起那个造字的,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
“地网一直笼罩大地,将网内的一切都与异界隔离得干干净净。可自从仓颉造字后,人类活动所带来的能量越来越频繁地与地网产生相互影响,三番五次出现细微的裂痕也让灵界入侵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能量与地网相互影响诞生了‘线人’这一特殊人群,我本以为并无什么大碍,偏偏就是你——”白泽恶狠狠地指着白业,“在一次偶然中将自己从“九渊之门”排斥了出去,跑到灵界串门去了。我早早就有消灭线人平衡‘地网’的打算。结果呢,你还把虚涯搅和了进来!那个什么虚涯,比起你来,我更烦他!可你还想让他回这里,真是疯了!”
接下来的事情,宫宇天自己都能够补充个七七八八了。不知道什么原因,白业回来了,虚涯派出神使来“地网”内追杀白业,怎料自己却受到了“地网”的影响,记忆错乱,将自己当作了地网的守护者。
“那是神使们自己不给力,能怪我吗?”白业耸耸肩。
“别插嘴!”正讲得兴起的白泽恨不得把手指插到他的鼻孔里。“谁知道你和白泽签订了契约,在网内作怪,还把我的道具清理了一大半!”
“什么道具?”
“你解决掉的那些所谓‘线人’,都是我培养出来清理‘线人’的工具!”
“清理‘线人’?”白业的表情好像在说“这么烂的作品你居然做得出来”。
“我哪儿知道死人撑不起我火种的力量!”
“唉,所以那谁——地网的管理者,”白业略带笑意打量着眼前的人,“是你自己没本事,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来呢?”
他一边说一边无奈地摇摇头:“我还没佩服过谁呢。但你假扮的‘白泽’,连我都骗过了。所以……我们的交锋,只是你的过家家啊……”
“我想要那些‘道具’试试身手,但是……”地网管理者像踩到狗屎般转移了话头,“线人都是渣滓!”
“是吗……承蒙夸赞!我也要谢谢你,帮我解决了白泽和契约。”白业的口吻中充满了回味,“如果那家伙能有一点积极性的话,地网现在怎么可能还这么平静。”
“你!!!”管理者恨得牙痒痒,“我就该弄死你把你做成道具得了。”
“你现在也可以试一试啊。对了,你什么时候杀掉了白泽,让祝融当起了傀儡?”白业看看手臂上的印记,现在这东西如同虚设,亏得管理者能将这个也一直维持了下去。
“重要吗?”
“没啥影响。”白业摊摊手。
“但是啊——”宫宇天弱弱地举起手来,“这也扯不到杀我啊?”
“我俩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异口同声的两人齐刷刷地瞪着宫宇天,宫宇天回以瞪视。
“你们大人作妖也不要殃及幼小的花骨朵啊!”
“还花骨朵呢,”白业嗤笑了一声,“要知道你连那些清扫‘线人’工具的一半级别都没达到。”
“所以我不是在听他说吗?”宫宇天瞅了瞅管理者,越看越不顺眼。
“不用他解释,我来告诉你!”
白业抢在管理者前面,笑眯眯地开口道。
“你这最后一个道具根本就没完成,顶多算个半成品。”白业将两只手举到头顶,做出兽的表情,“管理者也不知道地网自带清理模式,‘沧海桑田’里的兽跑出来后,他改了主意。”
白业转向管理者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
“让神使与线人相互争斗,达到一举消灭的目的。所以,才将‘九渊残页’散播了出去。”
“早知道它会和这个残次品扯上关系,我就不会多此一举了。”管理者恶狠狠地指着宫宇天,恨不得把手指插进他的嘴巴,“他与麒麟缔结了契约,使事情发展有了微妙的变化。可是他没能催生出我半点能力,就连缔结契约后,麒麟的一部分力量封存在他体内,也没发生啥变化,我还能对他抱什么期待。”
“哈哈哈,管理者你行不行啊?”白业爆笑出声来。
“重点是他好吗!”管理者咬牙切齿道,“这个催化剂,虽然让神使与线人乱斗起来,也把虚涯藏在神使体内的精神体唤醒了。我更没想到‘沧海桑田’的看护者竟然起了对人类的怜悯之心,致死也要保护他!”
“然后呢?”
“九渊之门打开后,我利用那巨大的能量重回此刻,就是为了彻底消除他的存在。没想到他居然也跑来了这里。搞来搞去,死谁都死不了他,那最终的结果还不一样。”
管理者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没想到我自己给自己造了一个最大的变数出来。”
静默持续了几秒。
“呜哇——”宫宇天爆发出一阵激动的哭泣,“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存在这么惊天动地!”
白业与管理者皆是一愣。
“哪有这么厉害,充其量就是让人看不顺眼的程度。”白业的表情一言难尽。
“不对不对!”管理者摆摆手,“你已经死了!”
话音落,宫宇天就被什么死死地压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