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了一颗葡萄填进了李默言嘴里，“给我闭嘴，难道你嫌我小？”
“小是小了点，不过暂且满意。”
“果然是嫌弃我！算了，你去跟硅胶过吧！”
说到硅胶后我想起了整形医院的套路，“你说她们拿国产的冒充进口货，真的不会被发觉吗？”
李默言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小傻瓜，这怎么发觉？难道客人还能手术台上验货不成？这就跟房子的钢筋一样，不出问题，一辈子都发觉不了。”
我们的硅胶质量还是很好的，跟进口货品质不相上下，整形医院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忽悠顾客以进口货的价格购买。
说到房子我就换了个话题，“朝阳地产那边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抓住你未来丈人的小辫子？”
我想要提醒李默言，这件事不搞定，程朝阳可能还是他的未来丈人。
那次在倒塌公寓的事故现场他已经掌握了很多资料，再加上各处搜来的证据应该已经不少了，可为什么还是不动手呢？
“那栋公寓的钢筋有问题，倒塌的时候我下去看到了，所有的钢筋比批下来的设计图上细很多，明显是有人动了手脚。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钢筋被掉包以次充好的证据。”
缺乏决定性的证据，难怪程朝阳可以把整件事压下来，因为没有太多伤亡，媒体和有关部门不会死咬着本市最大的企业家之一不放。
然后李默言告诉我，朝阳地产在邻市的公寓也即将动工，从图纸上来看没有任何问题，但就像他刚才所说的那样，不出事根本没办法查下去。
我叫他用现有的资料把倒塌公寓的事情翻出来，那么大的安全事故完全可以再做一下文章。
“现在我掌握的信息力度还不够。”
“你的意思是，以后还要去泡夜场？”
一想到他去那种地方我就心烦的很，他明明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为什么还要三天两头往夜场跑？
“我说过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李默言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一下子从他怀抱中挣脱，“李默言，我知道你已经有了很多证据，足以让程朝阳破产，但是你已经尝到了夜场的乐趣，你还想玩，所以迟迟按兵不动对不对？”
他不想跟程慧结婚，可是他也从来没说过想跟我结婚！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要是想泡夜场，根本不需要你批准！也不需要找借口！”
对于夜晚的花花世界我完全不了解，我只知道它对男人的诱惑非常致命，当年陆建刚就是这么走错路的，我不想李默言也走他的老路！
他只要身在那种地方，我总觉得下一秒就会跟别人假戏真做。
李默言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不少：“你累了，早点休息。”
我强撑着说不累，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看起了工作上的资料。
“工作是做不完的。今晚难得我不用强颜欢笑，来陪陪我嘛。”
李默言肯定是意识到刚才的言语让我伤心了，又切换了宠物犬的姿态凑了上来，“我不嫌你小了还不行吗？”
我冷着脸哼了一句，“但是我嫌你小。”
说完后我几乎听到了男人自尊心掉在地上碎成渣渣的声音。
“好啊陆晓涵，你可别后悔！”他冷笑着把我拎了起来扔在了床上。
不用说，又是一场床头吵架床尾和的过程，我筋疲力尽的掐了他一把，“明天我还要去客户那边催账呢！”
“时间久了你就会知道，催账是个体力活，要耗得起。”他一副老前辈的嘴脸。
“我知道！那你还让我过度劳累，收不回钱怎么办！”
这么一闹他反倒有了几分歉意：“辛苦你了，最近我抽不开身，月底我抽点时间去帮帮你。”
“我累一点没关系，你别让我担心你才是。”
“晓涵，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不会伤害我们的感情。”
优秀的男人在枕边，按理说我不应该如此不安，可是陆晓薇那句话，再次动摇了我的信心。
“陈安那个窝囊废都不要的女人，你当个宝。”
我一个离异妇女，对李默言来说，真的比外面的花花世界还吸引人吗？
他已经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臭男人累了就睡着了，留我一个人在那胡思乱想睡不着觉。
李默言说了尽量在月底抽时间来帮我催账，然而我不想事事都依赖他，这样不但没有机会锻炼自己的能力，反而给唐莉留下话柄，她肯定会抓住机会到处说我是一个只会靠男人的花瓶。
也许是整形医院那场催收过于顺利，我信心有点膨胀，今天想去另一家客户那里的时候，发现根本就行不通。
正如唐莉所说，我直接找到财务，人家一看我年纪轻就不把我当回事，干脆找了个借口把我留在了办公室里傻坐着，要不是我找洗手间偶然听到那个财务和同事的对话，我还不知道要傻坐到什么时候。
“那个供货商又来讨债了，真烦人，我都不敢回办公室。”那财务语气里都是嫌弃。
“要不给她一点打发走算了。”
“一点都不用给。那女的叫陆什么，你听说过没有，她跟集团老总有一腿才当上的总经理，估计是被包养的腻了，出来透透气罢了。”
“被包养的啊？那还给什么，等她玩倒这间公司咱们正好捡个便宜。”
字里行间里除了嫌弃之外，我倒是觉得她们还挺羡慕被包养呢。
都以为我会来一趟碰壁了就放弃，但是我决定了，以后每天，都来这家医院打卡。
除非这个财务一万年不回办公室，否则我就等到她们付款为止！
死磕的力量究竟有多强大我不清楚，但是我面前只有这一条路，就是跟这帮老赖死磕到底！
我们这个行业客户的忠诚度还是挺高的，只要没有太激烈的冲突，大家不介意在被死磕后握手言和，然后一起发财。
我奔波于各大客户之间两个星期，要回来的货款不足四成，虽然眼前的危机已经度过，但是剩下的那六成非常棘手，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
果然今天唐莉又“善意”的提醒了我，“陆总，催收回来的款，到一半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