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您也看上这块地了?”贺阑一路走过来,门口没人拦的,他挑眉右手摸上自己的脑袋,眼角挑着看傅薄言,“怎么?等着我呢?”
“这是块宝地,有竞争也有合作。”傅薄言瞧了屋里的椅子,他一直没坐是嫌弃这个屋里的椅子脏。
贺阑抿唇一笑,眯着眼。
屋里烟味浓重,贺阑轻笑一声,“傅总这么大阵仗,恐怕别人会误会……你对这块地志在必得。”
他目光挑衅,话里嘲讽。
“贺总敢一个人过来,你心里有底。”傅薄言毫不犹豫的反击回去。
贺阑知道,傅薄言动不了他。
不过傅薄言要是真的看上这块地了,那他一定会抢到手里。
他和傅薄言不一样,傅薄言要是收了这块地,赌场就没了。
贺阑怎么能放过这个赚钱的好机会,他会留着赌场,直接收购。
屋里一阵安静,李老板看着他们两个有些无奈,“两位老板,你们说了半天,也没给我这个赌场开一个价。”
“两天以后,这块地会被拍卖。”金秘书沉声,李老板视线猛地扫过来,“拍卖?我没同意,你们拍个屁啊!”
“这块地属于政府,不属于你。”金秘书冷眼看过去,李老板脸上有疤,身上纹龙画虎的,却还是被面前穿西装的小白脸气场震慑住了。
“你!”
“如果李老板不相信,大可以去政府问问。”
他一个开赌场的钉子户,敢折腾才怪。以往来的开发商,姿态都是极其低的,怎么会一开口就扯上政府?
看来傅薄言有备而来,李老板脑袋顶反着光,他摸了把光洁的头发,坐在椅子上沉默。
贺阑一句话没说,他今天过来,也不过是先来打量这块地,现在听说政府拍卖,他心里有数了,他起身和傅薄言道别,走之前看了陈月如一眼。
陈月如自然低着头,姿态放低了,完全装作和他不熟。
傅薄言眼眸里情绪很淡,他一支烟接着一支的抽,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屋里的味道淡了。
李老板看了他一眼,忽然开口,“傅老板,您给我们几天时间考虑考虑。”
他眉一松,“这是自然。”
“不过李老板,今日我亲自过来足以代表我的诚意。”他话说的慢,却每个字都往李老板心口里戳,“我们开出的价格,会让你们满意。”
傅薄言脸上淡淡的笑,那双眸子却像是要看到人心里一般。
他的冷静,他的手段,永远让人琢磨不透。
贺阑坐在车里时,身后的秘书跟过来,有些担忧的看着贺阑,“贺总他们要是真的对赌场下手了,我们怎么办?”
他舌尖抵着上颚,脸色难看,“怎么办?”他冷哼一声,脚翘起来,“他想洗白这家赌场?没那么容易...”
“赌场背后的人,不会轻易放过他。”贺阑从烟盒里掏出烟,眉毛一扬,“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借刀杀人。”
他唇边冷漠一笑,脚放下来,吩咐秘书,“开车,我们要去拜访一下孙市长了。”
傅薄言和他一前一后出门,坐在车里时,金秘书回头看看傅薄言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得意,“傅总,看来贺阑上勾了。”
“不能掉以轻心。”傅薄言靠在椅子上,腿上放着电脑,他正在看着最新的股票走势,“直接去医院。”
“好的傅总。”
颜竹正在屋里走路,她动了动肩膀,感觉伤口差不多好了,再在医院呆下去,她恐怕要发毛了。
沙发上放着好几本杂志,颜竹研究了下最新的流行元素,看完了,还是觉得看小旗袍顺眼。
傅薄言推门进来时,颜竹正想上床,爬到一半,忽然停下来。
她猛地回头看着门口的男人,“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傅薄言一进来就脱了西装外套,解开了袖口,眼看着他就要解开衬衫扣子了,颜竹小跑过来,右手按住他的手,眼神威胁,“你干什么?大白天的?”
她手上的触感传过来,温热的柔软的。
傅薄言挑眉,好笑的看着她,“怎么了?”
颜竹看着他眼睛里的笑意,忽然发现自己被骗了,脸上瞬间通红,她想往后退,却被某人牢牢了搂住了腰,让她动弹不得。
“送上门来的,我怎么会轻易放你走呢。”傅薄言只是单纯的热,衬衫扣子也是解开两颗而已。
颜竹看着他脱衣服,又扯领带的,眼看着身上的衣服就脱光了,让她怎么不着急。
他拥着她在怀里吻了一会,才放人离开。
颜竹嘟着嘴站在床边,收拾着衣服,她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傅薄言终于同意颜竹在一周之后可以出院了。
她现在就开始收拾准备,傅薄言穿着衬衫西裤,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在她的病房里跟着她走来走去。
颜竹觉得他幼稚,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他也停下来,坐在她旁边。
两个人难得有这么温馨的时刻,傅薄言看着她,忽然伸出手指替她拂开碎发,“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帮忙。”
他光是看着她露出来的细长胳膊,便忍不住伸手触碰,拉着她人靠近,紧接着便把人搂进怀里了。
“可能需要你陪我演一场戏。”他的下巴放在她的头顶,动了动。
颜竹应了一声,“什么戏?”
他揉着她的脑袋,“到时候告诉你。”
两个人亲热没一会,金秘书的电话打过来,说赌场那边出事了,着急找傅薄言回公司。
他视线落在她脸上,本来打算晚上陪着她一起吃饭的。
“没事,我哪天吃都行。”
傅薄言穿好了衣服离开,刚出了医院便给金秘书打电话,“怎么回事?”
“听说那边有人闯祸了,老板被执法人员带走了。”
“嗯?”傅薄言拧着眉,“情况严重吗?”
李老板现在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贺阑能不能上当,就指着他呢。
“听说死了人。”金秘书开车往那赶,走到半路,傅薄言看了眼窗外,“别去赌场了,直接去执法局。”
金秘书嗯了一声,车子猛地转弯,往执法局开去。
傅薄言比金秘书晚了一步到的,他穿着长款的风衣下来,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那张脸却依旧是冰冷沉默。
四目相对,傅薄言先迈开了腿。“问了吗?什么情况?”
“赌场暴露了,很有可能被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