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恩提意见,写下二十四个字让霍北拿去一家家地问,若是有谁有反应,必定是那家。
功夫不负有心人,等拿到消息,霍北又是一惊,竟然住在任慎之隔壁,这西凉太子未免是太过大胆了。
想起宋予恩那般严肃,一边派人回去传消息,一边死守在大门附近。
等到用完晚膳的宋予恩出现时,霍北也该可怜巴巴站在树上死守着。
宋予恩倒好,吃得心满意足,身后一左一右跟着张氏兄妹,活像是大佬出街,气得霍北从树上掉下来。
宋予恩不觉,却是对着他的方向招了招手,示意他下去。
霍北微怔,她不是不会功夫吗,怎的知道他在哪儿?顿了顿,却还是认命地从树上跳下来,难不成自家媳妇还是个武林高手?不应该啊……
他从树上那么一跳,直把张殊子吓了一跳,有些愕然,看了看宋予恩,又看了看霍北站着的方向,敬佩之心油然而生。
“你怎知我在哪儿?”霍北抬步走过来,满脸疑惑。
“你在哪儿站着干什么?”宋予恩不答反问,那眼神活像是在看什么傻子一样,她扭头看了看府邸,摇头道:“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慎之打死都不可能相信,他的死对头就住在他隔壁。”
她长叹一口气,准备抬脚而去,一把被霍北拉住,霍北皱眉,“里面什么情况还未知,你就这样进去,还是太危险了。”
另外两个纷纷点头,宋予恩的心,是不是太大了些。
宋予恩翻了个白眼,“他在里面等着呢。”
她写下那二十四个字时就知道了,若是莫知言有什么动作,那就是心虚,如若是没什么,定会等着,她就不相信见到老乡,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霍北一愣,赞同地点了点头,只是拉着她的手迟迟未松开,“我同你一起进去。”
张殊子猛然抬头,正准备说什么,却被霍北扫视过来的眼神吓得一愣。
“你就在这儿等着吧,小心点,有什么事,去天香楼找顾景澜。”
丢下这句话,霍北反客为主,拉着宋予恩就往那大门走去。
果不其然,那大门并未合上,只是微微掩着。
霍北抬手推开,门口站了个小厮,像是早就知道他们二人会来一般,冲着二人笑了笑,边抬步领着二人往屋内走去。
小厮左拐右转,最后停在了花园前,开口道:“主子在里边候着二位,请。”
霍北点点头,又拉了拉宋予恩,二人抬步往里走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别有洞天,长长的走廊像是没有尽头,下边便是一片偌大的池塘。
不同于任慎之的江南风景,宋予恩只觉得有些雍容华贵。
她轻哼一声,走廊中间的地方站着个人,那抹身影站得直直地,背对着他们。
两人抬步走去,一步一步落在木板上,仿佛是敲打在心头一般。
终于,二人来到了他身后。
宋予恩轻笑一声,开口道:“同是天涯沦落人?”
“相逢何必曾相识。”莫知言答道。
宋予恩悬着的心落地,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个莫知言,还真是老乡。
霍北一愣,有种莫名的感受从心底迸发,他看了看宋予恩,又望了望那么背影,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预感,这人同宋予恩是一个地方来的。
莫知言并未回头,只是道:“霍小世子,我同宋予恩有些话要说,希望您回避一下,毕竟有些事情,不太方便。”
宋予恩一愣,点点头,侧过脸对着霍北笑着道:“你在前边等我把,放心,我能处理好,如果我有什么事,找这个家伙便好。”
霍北虽然有些不愿,瞥见宋予恩眼中的淡然,心里的担忧松了几分,长叹一口气,道:“好,我就在那儿等你。”
他指了指二人来时走廊的开头。
宋予恩点点头,眉眼弯弯。
等到霍北走远,宋予恩才冷冷开口道:“是你派人刺杀的张毅吧?”
莫知言这才回过头来,一阵风吹来,他长得并无顾景澜霍北那般惊艳,白白净净,更有些病秧子的感觉。
转头看见宋予恩,莫知言勾唇一笑,“自强民主?”
宋予恩冲他翻了个白眼,开口道:“为何?”
莫知言脸上笑容不改,顿了顿,开口道:“不是冲着张毅去的,来京城路上张氏兄妹似乎是见着我了,安全起见。”
“来北燕为了什么?”宋予恩继续问道。
“北燕的水有点深,我来寻一个老朋友。”
“任慎之?”宋予恩挑了挑眉,难不成这又是一个爱情故事?
莫知言摇了摇头,随即冷下脸来,“北燕大臣同西凉丞相勾结,妄想掀起点什么,怎么说,互相栽赃?我不过来处理处理。”
宋予恩点点头,抬脚走到栅栏边望着一池碧水,淡淡道:“我们最好是不要结仇,不然你会后悔的。”
莫知言愕然,随即又轻轻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犹豫,开口道:“这不是我本意,命至大限,竟然来到这里。我只是为了完成这个身体可怜的夙愿罢了。”
“真有公主在这儿?”宋予恩扭头。
莫知言无奈地点点头,“寻了好多年都没什么音讯,不过来了来还是好的,你看,这不,遇见了老乡了。”
宋予恩翻了个白眼,“那些诗作我只是借用一下。”
莫知言偷笑,“我懂,当时还以为是李诗仙跑错了朝代,细问下来,原来是个女子。无事,你不也听说了富强民主吗?”
“别与世界为敌。”宋予恩提醒道,“这里终究不像是那边,有些东西我们是做不到的。”
莫知言点头,“现在是知道了,多谢。”
“你别想着同我为敌,”宋予恩挑了挑眉,“我可不是开玩笑的。”
莫知言哭笑不得,这小丫头……他刚才不是答应了吗,伸手一掌拍在宋予恩头上,似怒似笑,“答应你了,不会的。看你这样子,就算是我为敌,也不是你的对手吧,是吧,蓬蒿人?”
宋予恩瞪眼,像是想到了什么,皱眉道:“所以刺杀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