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鸢低下头,似乎是从前伤得太深,每每碰到男人绝情她都会不由自主的失控,而忘了站在面前的是李昭华,而不是冷玄月,她紧紧握了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重新换上从前淡漠的表情,微笑着转身面对他,“只是跟皇兄开了个玩笑,回东陵是我要求的,也是我此生的愿望,墨鸢怎么会怪你呢,还要多谢皇兄成全。”
她对他福了福身,他弯腰扶起她,“墨鸢……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不用说了皇兄。”她别过眸,这些年来他对她无微不致,不是不懂,只是她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无知的小女孩子,一个男子的爱对她来说……只是可利用的工具而已。
而她更懂得,他无意间的决定其实已经彰显了他的内心,一个女人的份量在男人心中还是太轻了。
他要的是江山,而她只是他得到江山之后的那一个。
她转身走到窗边,望着外头如水月华,微笑的道:“一年之后,我要他项上人头,而你……夺得帝位,这样的交易很公平。”她的脸映着灯光完美无暇,谁又能想到八年前她还是一个被大火毁了容的江芷瞳呢?
他上前抱隹她,忍不住吻上她的唇,她在他唇落下的那一秒种躲闪开,“皇兄,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做兄妹比较好,事后会很麻烦。”
她指的是什么,他知道,抱着她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只是滕出一只手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递给她,“这里面的东西可以让你保持完壁之身,不露任何破绽。”
她冷笑,将那锦盒握在手中,任凭上面尖锐的棱角刺痛掌心。
还是占有。
一个男人纵然再大度,也还是免不了这占有的心。
她看着他,目光复杂难懂,“这是不是就是当初你说的那代价,你救我,而我要用身子偿还?”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交叠搁于她身前,“不是。”
“那是什么?”
“你不懂吗?”他看着她,神情显得有些失落,她轻轻笑了,不是代价,难道是爱吗?
呵,早在很久以前就不再相信一个男人的爱。
她低下头,“如果这是对这八年来的偿还的话,墨鸢无话可说。”
她从他掌下抽出手,慢慢解开衣衫……
他看着她如同赴死的神情,心中一阵紧缩,伸出的手慢慢缩回,“你何苦要把我们之间变得这么不堪?”
“是交易的话会更好一些,不牵连任何感情才是我们的协议。”
他看着她脸上绝然的表情,很想问一句,你心中可曾动过心?
但是话到口边还是没有勇气问出来,他太了解她了,就算心中再挣扎再痛苦,她也一定漠然相向,得到的一定是否定的答案。
他看着她,她光洁的肌肤映着月华透出玉一样的光泽,手指轻轻划过她圆润的肩头,感觉指下肌肤的细滑,忍不隹轻叹出声。
“如果你非要认为这是一场交易,那我也无话可说。”
他低下头,唇慢慢印上她的。
墨鸢没有反抗。
八年了,他在她身上花的钱财与心思,值得这一夜的付出,只是心底酸楚,原来她除了身子,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出嫁的前一天,公主府有贵人来访,那人帖上没写名字,但她认得那笔迹,心中又惊又喜,两位哥哥当年侥幸不死,被师父收留在山中,是他辗转找到他们,给了她这份惊喜。
对于此,墨鸢还是很感动,“谢谢。”
他站在窗边,看着外头已列举齐备的堆了满院子的嫁妆轻轻叹息,“就算是给你的陪嫁好了。”
墨鸢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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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鸢坐在床上,看着床前一身华服的他,短短几个月不见,再见面,却像是隔了千年,那么陌生……
病来如山倒,当年的约定种种,早已无力重负。
依照当年的约定,她来这里应该瞅准时机杀死他,两位哥哥暗中护她出宫,回到落殇与他会合。
而东陵一朝无君必定大乱,结局不管是贵妃娘娘失踪或暴毙,落殇都会以此为要挟对东陵发兵,趁虚而入,到时东陵破败,落殇东陵合并为一国,而落殇王久病不愈,只需要稍稍动一点心思就可以让他提前去见阎王,至于那个跟父皇一样只好美色不理朝政的太子……更是不用费什么功夫。
但是现在她已经无力完成这些计划了。
她无耐的笑笑,推开他道:“这里是东陵,皇兄请坐。”
他眸子里现出一丝伤痛,身子僵直的站在那里,“你变了,难道你真的爱上你的的仇人?他可是诛你九族的仇人。”
“皇兄说笑了,墨鸢知道自己的在做什么。”
“那你为何这么冷漠?”他不解,从他一进门时起她就表现得很淡然,似乎从前跟他说过的报仇种种全都是假象,从没发生过,她一开始就是这里的贵妃,而他真的只是她的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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