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夏天就要到了,天所转暖,宫女们替各宫娘娘们赶制夏装,晴雨也不能幸免,她白天赶制夏装,到了晚上就独自在房间为贵妃娘娘做凤凰朝日。
她特地选了素锦的白色,里头是正红的里子,白色大褂上以正红镶边,以金线绣上凤纹,祥鸾等图样,衣服的背面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上一次为皇后娘娘赶制宫装是为了参加祭天大典,而这一次则是为贵妃娘娘准备鬼节的服饰。
晴雨坐在灯下绣着衣服上的飞凤,想到这里,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转僵硬的脖子,实在搞不懂贵妃娘娘为何要在那一天穿这衣服。
鬼节,7月……
突然,她睁大了眼睛,是了,皇后娘娘的祭日不就是……7月。
这样一想,思路顿时开了个口子,回忆起从前看到贵妃娘娘时的情景,确实是有些暗示的。
晴雨放下衣服,起身披了一件外衣便出门了。
夜里,宫中显得格外安静,她提了一柄灯笼顺着墙根走着,偶尔碰到人便停下行礼。
王公公认出她来,已走到一段路了,却突然停下叫住道:“晴雨吗?”
晴雨忙停下来,“是奴婢,公公。”
王德拐回来,一旁内侍举着灯笼照了照她的脸,王公公双手放在身前,打量了她一翻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奴婢睡不着,出来走走。”
王公公冷笑,“你进宫也有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不懂规矩,就快到上夜的时间了,等会被他们抓到了还在外头,又是一顿盘问。”
“公公提醒的是,奴婢倒忘了,奴婢这就回去。”她低着头道。
王公公满意的点头,“恩,快回去罢。”
晴雨对他福了福身,转身要走。
王公公突然又叫隹道:“对了。”
“还有什么事公公?”晴雨转身看着他。
“咱家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王公公盯着她看了看,一双小眼里透出精光,四十多岁的年纪,但皮肤却比女人还要白嫩,没长胡子的嘴唇是鲜红的颜色。
晴雨一顿,想起前几天王公公来找自己说的话,按理,她在宫中十几年,这个岁数早就应该升为嬷嬷,可是却频遭小人算计,到如今还只是个宫女而已。
其实,这都是因为如妃打压,她心里很清楚,当年自己为皇后娘娘做凤袍,娘娘亲自赏了那么多东西,平时又去青鸾宫勤快了些,如妃娘娘心中自然不快。
如今,如妃娘娘去了,所以王公公来找她,可以给她派到更轻闲的去处,她拒绝了。
十几年都在针工房,做了一辈子宫装,织金绣凤,到了别处,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晴雨低着头想了一会,“奴婢知道公公是好意,可是……奴婢一辈子都在针工房,到了别处,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所以……谢谢公公的好意,奴婢还是留在针工房罢。”
王公公听她这样说,沉吟了一会,叹气道:“其实这也不是咱家的主意,是看到贵妃娘娘似乎对你挺中意的,试想娘娘独自远嫁千里,在这宫里虽说有皇上宠爱,可难免寂寞些,你过去陪陪娘娘也好,不过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听说是要派去贵妃娘娘那里,晴雨忙道:“是贵妃娘娘指名要奴婢的吗?”
王公公见她突然间转变的这么快,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道:“不是,是皇上偶有一次提起娘娘在宫中寂寞,让咱家留情娘娘中情哪个奴婢,就调过去给她使唤,所以咱家就想到你了。”
“皇上?”晴雨更加吃惊了,皇上日理万机,居然对贵妃娘娘用心至此,体谅她远嫁,深宫寂寞,连带着连使唤宫女这样的小事都要操心,这真的让她没有想到。
她停了好久,才渐渐平复下心中澎湃的情绪,小声道:“既是贵妃娘娘,那么奴婢愿意过去。”
王公公脸上露出笑容,“这就对了,等咱家回明了皇上,则日再调你过去。”
“谢公公了。”
“不必谢,快回去罢。”
晴雨谢了恩,又提着灯笼沿墙根回到针工房。
本来,她是想去毓庆宫看看,半路被劫回心中自然不快,可是如今听说能调到毓庆宫去,那么以后日子还长,要弄清楚贵妃娘娘到底是不是当年的皇后娘娘又有何难?
这样一想,心中顿觉畅快,收拾了一翻便上床睡了。
过了几天,也不见有人来传她,晴雨闷闷的,以为王公公忘了这事,抽了一个空闲便到了紫辰殿,拖人打听王公公这会有没有空闲?
可是到了那里才知道,原来宫里这些日子正在为迎接落殇国郡王爷的到来而做准备。
晴雨心中疑惑,找了一个人拉到角落问道:“落殇国为何会突然来人?”
那人摇摇头,对她一阵叹息,“难道你不知道吗?贵妃娘妇旧疾复发,十分严重,皇上无法,只得让落殇从前为公主治病的太医前来,因落殇王抽不出空闲,所以让郡王带着人先一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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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天一直掉线,上不了网,。唉